“明天就去辞职!”
“我受不了你待在别的男人身边!”
乔胥安说话间带着几分醉意,眉头拧得很紧,眼底藏不住的占有欲躁动难安。
曲歌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说这些话。
刚才在里面,但凡是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的不满。
他习惯了将她当成私有物。
她稍微被人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是他的损失。
这种心思,幼稚极了。
曲歌心下暗讽。
她知道喝了酒的乔胥安几乎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她便不跟他讲道理,只是好声好气地哄:“我们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可不许说话不算数。”
“我就是说话不算数!”
乔胥安理直气壮。
他翻身将人圈在身下,不让她有机会脱身。
前排,司机见状立刻识趣地放下隔板。
男人身上扑面而来的酒味让曲歌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她讨厌这味道。
更讨厌面前这个脏透了的男人!
但她现在不能推开他。
她越是抗拒,越是容易激起乔胥安的好胜心。
曲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你别生气嘛,我都听你的。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怎么,现在连抱一下都不让了?”
“医生说了,得一个月以后才能……”
“放心,我不碰你。我只是想抱着你。”
乔胥安将头埋进曲歌的肩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那股干净清淡的皂香味。
这味道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
只是片刻,便将他内心躁动不安的怒火安抚了下来。
“乖,别乱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乔胥安声音很轻,落在曲歌耳边几乎都有些听不清,像是睡梦中的呓语。
她没有再开口,就这么让他抱着。
半晌,他仍未松手,呼吸却越来越沉,越来越缓。
乔胥安靠在曲歌肩上睡着了。
他生性警惕多疑,向来不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睡觉。
哪怕是出差时偶尔住酒店,他也会让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地检查好房间他才进去。
而现在,他却这么轻易地在车里睡着了。
只因曲歌身上的香味教他感到安心。
恍惚间,他还做了一个短促的梦。
在梦里,他接曲歌下课,送她回家。
一进门,曲顺芝已经做好了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正他们一起回来吃……
一刻钟后。
司机将车停在西川樾。
曲歌轻手轻脚从乔胥安怀里挣脱,独自下车。
司机正要帮她扶乔胥安下车,却被她拦住。
“难得他睡得熟,别吵他了。今晚把他送回大宅休息吧,那边有明叔能照顾他。”
明叔是乔家的老管家,从小和乔胥安最亲。
以前,乔胥安喝醉酒,都喜欢喝他亲手熬的汤。
当然,曲歌让司机送他回乔家大宅,倒不是真怕他半夜起来闹着要喝汤。
她只是懒得照顾他。
而且,她最清楚,乔胥安每次沾了酒,在那种事上的需求总是格外强烈。
虽然她现在有医嘱作护身符,但她还是不敢挑战男人最原始的兽性。
万一乔胥安酒意上头非要……
她可没有任何把握能从他的魔爪下逃脱。
至于乔家大宅那位,此刻说不定正求之不得。
她让司机送他回去找她,也算是成人之美!
……
车从西川樾离开后不久,乔胥安就醒了。
看到身旁空荡荡的,他瞬间拧起了眉头。
“曲歌人呢?”
“曲小姐已经回去了,她吩咐我送您回大宅。”
司机话音未落,乔胥安就黑了脸。
他太了解曲歌的心思。
那该死的女人!
她竟然主动把他往别人床上送?!
乔胥安怒上心头,只想立刻到西川樾找曲歌问个清楚,她那颗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然而,就在他正要开口让司机掉头回去的前一秒,他却又反悔了。
既然她那么大方,一点都不介意他找别的女人,那他倒想看看她能容忍的限度到底有多高!
回到乔家大宅。
乔胥安直接上楼闯进了乔晚晚的房间。
乔晚晚还没睡,被眼前破门而入的人吓了一跳。
看清是乔胥安,她喜上眉梢。
“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昨晚她一时心急口快说漏了那本相册的事,惹怒了乔胥安。
他生气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乔晚晚这一整天心里都惴惴不安。
她知道乔胥安肯定是去找曲歌算账去了。
她给他发了很多道歉的消息,也给他打过电话,但始终是石沉大海。
在乔胥安进门的前一刻,她还忐忑不安地抱着手机等他回复。
此刻,见到他就在面前,她激动得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扑进他怀里。
“对不起,我昨晚不该说那些话的。我知道是因为我做错了事,才惹得你现在不喜欢我了……但我都会改的!我会改好我的脾气,不会再给你惹事了!你就原谅我嘛,好不好?”
乔晚晚小心翼翼地向人道歉,不敢再提相册的事。
可现在乔胥安根本听不进她说了些什么。
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发泄用的玩意儿!
没有半点铺垫。
他粗暴地撕碎她的睡裙。
她的眼泪也没能换来他一丝心软。
她卖力地学着电影里的片段去讨好他,只求他能对她稍微温柔一些。
可惜,无论她用尽多少卑微的方式,都得不到他半点怜惜……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毫无欢愉可言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乔胥安还是像上次一样将乔晚晚扔在一边,独自走进了浴室。
乔晚晚不甘心。
她撑着快要散架的身体,艰难地下床追了进去。
她从身后抱住他,开口带着嘶哑的哭腔:“哥,其实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我跟你说过,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看到那双未经许可就缠上他的腰的手,乔胥安眉间瞬间压出一道阴鸷的沟壑。
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声线让乔晚晚如坠冰窟。
可即便那么多次都没能得到她想要的回应,她仍然不肯放弃。
“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如果你不爱我,你为什么每次都来找我?!”
乔晚晚泪流满面,无法再压抑自己内心汹涌的情感。
她哑着声音质问他:“你口口声声说你爱的人是曲歌,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你可是乔氏集团的大少爷!你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可你为什么偏偏要来找我?!”
“乔胥安,你告诉我啊!你为什么只对我一个人有感觉?!”
乔晚晚站在乔胥安身后,不着寸缕的身体因激动而止不住地颤抖。
她迫切地等着他的回答。
她以为自己猜中了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但,她最终得到的,却根本不是她期待中的答案。
“乔晚晚,你都几岁了,怎么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乔胥安的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讥笑,将乔晚晚的幻梦彻底粉碎。
他转过身,低头睨着她,眼里找不出任何感情,只有讽刺。
“你以为我来找你,是因为喜欢你?”
“你想太多了。”
“我之所以找你,只是因为你还算干净。”
干净。
这简单的两个字,瞬间让乔晚晚怔在原地。
“你……什么意思?”
她声音颤抖,细若蚊蝇。
乔胥安不耐烦地拧了拧眉头。
“听不懂吗?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被别人碰过的女人。”
“永康路那晚,你是第一次,对吧?”
“上次刘勇虽然摸了你几下,但他到底还是没碰到你。所以,你还算是干净。”
说话时,乔胥安关掉花洒。
耳边没了哗啦啦的水声,乔晚晚越发清晰地听清了他说的这些话。
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利刃,狠狠往她的心脏扎了进去!
乔胥安无视了她的眼泪和痛苦,绕过她,自顾自披上浴袍往外走。
他认为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
可谁知乔晚晚竟还不依不饶。
她急声喊住他,又问:“那曲歌呢?!她也不干净吗?”
事到如今,乔晚晚还不肯死心。
哪怕乔胥安不是因为爱她才和她做尽亲密之事,但她依然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占据了一块别人都无法企及的位置!
至少,她一定比曲歌更能讨他欢心!
否则,他为什么次次都来找她,而不是去找曲歌?!
乔晚晚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侥幸。
但下一秒,乔胥安阴冷的声音便将这份侥幸彻底粉碎。
“凭你,也配跟她比?”
“要不是她身体不好,你以为我还会多看你一眼?”
若换成平时,乔胥安也许不会对乔晚晚说这些。
毕竟,他留着她还有用,偶尔哄几句也不算麻烦。
可是,他今晚本来就压着一肚子的火。
这些怒火在酒精的催化之下早已烧干了他的耐性。
偏偏乔晚晚不识趣,非要往他枪口上撞。
他现在实在懒得再应付她。
话音未落,乔胥安已经消失在乔晚晚的视线中。
乔晚晚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半点动作。
半晌,她像是被抽干的灵魂的躯壳,咚的一声跌坐在地。
下一秒,整座大宅传遍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翌日一早。
天还没亮,周莹芮就被乔晚晚的电话叫醒。
乔晚晚顶着一对肿得像核桃般的眼睛,脸色白得骇人。
她扑通一声跪在周莹芮面前。
“芮芮,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