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民医院开车出来，何雨柱没耽搁，直接拐进了去往红星轧钢厂的路上。
他现在用的还是原来的那间办公室，屋里的陈设几乎一丝未动，连靠窗那盆快干死的吊兰都还挂在墙角，只是门上的牌子换了，从“大主任办公室”变成了“副厂长办公室”。
李怀德的办公室依旧在他隔壁，老对手变成了上下级。虽然李怀德早已复工，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特别是腿伤严重，如今走起路来还得靠一根黑漆拐杖支撑。
刚停下车，何雨柱推门进楼，就碰上了李怀德正扶着门框准备进屋。
“哟，李厂长早！”何雨柱笑着招呼，声音亲热得像是多年老友。
“何副厂长，早啊！”李怀德笑得满面春风，那感觉跟看见他岳父差不多。
可两人心里都清楚，这种热情，全是皮囊上的功夫，虚伪得很。说到底，一个想取代对方，一个恨不得把对方踹下楼。只不过，何雨柱乐得维持这副表面和平。
他在系统升5级的时候，从抽奖中得到了一个全新的被动技能——《日炎技能》。
技能描述为：“凡对技能拥有者怀有敌意者，每日自动提供情绪值，数值大小与敌意强度挂钩，全天候收集。”
这个技能完美弥补了“侦听术”的距离限制。以前，“侦听术”只有在六十米内才能感知他人敌意；而“日炎”，只要你对他心存怨恨，不管你是在办公楼三楼、家里，甚至出差到了黑龙江，都逃不过系统的数据统计。
就像现在，他每天从李怀德身上稳定收几百点情绪值，简直像开了个情绪提款机。敌意越深，收获越多，何雨柱甚至盼着李怀德越恨他越好。
平时他若是闲着，说不定还得添油加醋地多刺激几句，让李怀德上火。可今天他没那闲心。
他回到办公室后，坐都没坐，就叫来了王秘书。
这个王秘书原是杨厂长的贴身人，杨厂长调去了部里，秘书没能跟着上调。临走前，杨厂长特意叮嘱他：“你先留下来，暂时帮一下雨柱，等有合适岗位我再调你过去。”
其实按何雨柱现在的行政级别，是不该配秘书的，可杨厂长一句话，组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雨柱简单交代了几件事，让他联系部里送资料。之后便拿着图纸材料，驱车赶往工业机械部。那边的杨副局长已经提前打了招呼，在办公室等他。
两人见了面，寒暄几句后便坐下谈正事。杨副局长先问了下最近红星厂的情况，尤其是825轧钢机的进展。何雨柱一一作答，态度诚恳，条理清晰。
正说着，门外响起敲门声。
杨副局长起身：“请进！”
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人，其中一个穿着军装，军姿笔挺，神情冷峻。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杨副局长热情招呼，“这位是我们部里的张副局长，这位就是红星轧钢厂的何副厂长——何雨柱同志。”
张副局长点点头，接过话头：“这位是我们202工程厂的王团长。”
穿军装的王团长主动伸出手，爽朗一笑：“早就听说红星厂出了一位年轻能干的副厂长，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何雨柱也笑着接话：“您过奖了，王团长才是真正精神抖擞，军人风范十足！”
几人寒暄了几句，便落座进入正题。
原来，202工程厂近期接到一项特殊任务，需要一批军用级别的特种钢材。军方在首都和河北多家轧钢厂走访之后，发现无一能达到技术标准。恰好此时红星厂刚完成825轧钢机的安装调试，且试产钢材已初见成效，立刻引起了部里的重视。
王团长拿出了一份技术指标数据，何雨柱低头看了一眼，眼神立刻变得专注。
几分钟后，他抬头点头：“可以做到。”
王团长神情一松，语气却更严肃：“那太好了。不过我们还有几点要求。这批钢材涉及机密用途，所有数据必须严格保密。”
他一字一顿地说：“加工期间，整个二车间必须封闭管理，人员不得随意出入。成品钢、半成品、甚至边角料都不许外泄。好在我们需求不大，按你们的产能，两天就能交货。期间车间人员一律吃住在内，不得外出。原材料与产品的运输，也都由我们军方负责。”
何雨柱思索了片刻，点头问道：“那保卫工作是由我们厂负责，还是由你们直接派人？”
王团长回答得斩钉截铁：“我们会派一个排驻守在车间外，还申请了一台金属探测仪，到时候一并部署。你们只需专心生产即可。”
双方就各项细节迅速达成一致，约定三天后正式启动封闭生产。
送走客人后，杨副局长又和何雨柱坐下来，低声交代了几句：“保密是第一位的，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另外，食堂的后勤保障要跟上，不能出差错。还有厂区外围的警戒，一定得提前布控，不能让外界的事影响车间内部。你回去和保卫科、食堂都打个招呼。”
“明白。”
何雨柱应得爽快，回身就开车返厂。
到了厂里已是午饭时间，他在食堂简单吃了点，回到办公室躺了半小时。下午两点多，他让人打电话叫来了马华和徐德亮。
马华是他亲手扶上来的，现任食堂副主任，办事利索，人也忠诚。徐德亮则是保卫科的老科长，军转干部，看起来正气凛然。
三人在办公室围坐开了个小会。
会议全程并未涉及具体军工项目，何雨柱只是说，过两天要给外单位加工一批特殊钢材，为期两天，涉及保密等级较高的工作流程。
他叮嘱徐德亮：“这两天，你们保卫科务必加大警戒，尤其是门卫这一块，进出厂区的一律要核实身份，外来人员一律不准进厂。”
又对马华说：“你们食堂多准备几十人份的饭菜，每顿都要送进车间里，注意饭菜保温和卫生，别出问题。”
两人都连连点头，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