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他们选的聚餐地，是离学校后门很近的一家中餐馆。
余蕾听过，没去过。
跟着杨萌她们到了之后，发现这里的装修还挺好。
不是那种苍蝇馆子。
“看来赵飞他们这次得的奖金挺多啊，”杨萌感叹，“真大方，请客吃这么好，早知道上次的资料就给他们打个折了。”
余蕾诧异：“不是AA吗？”
“什么AA？赵飞和刘芸请客啊，”杨萌好奇看她，“他们没跟你说吗？”
余蕾摇头：“他们就说一起吃饭，我以为是AA呢。”
“那要不咱们少吃点？其实，我还不饿呢，”许甜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这儿还有这么多零食。”
余蕾无所谓的点点头：“到时候再看吧。”
几人刚到门口，就有熟悉的同学朝她们招手。
“余蕾，这边。”
竟然还订的包间？
包间里，大圆桌周围已经热热闹闹的坐了八九个同学，见她们进来，都热情的打招呼。
“你们怎么才来呀。”
“就等你们了，快坐快坐。”
看着熟悉的同学们，余蕾倍感亲切，拿了些零食出来和大家分享，借花献佛。
“不好意思啊，我们来晚了。”
赵飞似乎想站起来，有些局促的样子，又坐了回去：“不晚，快坐吧。”
余蕾扫了一眼，赵飞身边坐着刘芸，心里大概就有了底。
缘分啊，看来这两人还是要在一起的。
今天这场宴席，谢她是假，请客才是真吧？
不过，比上一世倒是大方多了，没请吃假糖了。
余蕾示意身边的两个小伙伴：看吧，我就说吧，知识改变命运！还是得读书啊，得的奖学金多，请客都有底气。
杨萌被看得一脸懵，大鱼啥意思？
然后又像是懂了，意味深长的回给余蕾一个眼神。
这回换余蕾懵了。
啥意思？
有同学热情的和她们攀谈起来，余蕾也没空细想。
热菜很快上桌，就更没心思想了。
桌上还上了饮料，赵飞带头举着杯子和余蕾她们道谢。
“余蕾，谢谢，要不是你给的资料，这次我、们肯定考不了这么好。”
刘芸也举杯点头，笑着附和：“对呀，我们都得谢谢你。”
余蕾连忙举杯：“客气了，都是你们自己的努力哈，而且资料是萌萌整理的，你们谢她吧，我今天就是来蹭吃的。”
她真的是啥都没做啊！
有些汗颜，这咋还弄得这么正式呢？
看这两人夫唱妇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搞订亲仪式，在谢媒呢，她都想掏红包了。
又商业互吹了几句，余蕾这才坐下来，一低头，碗里大鱼大肉都快堆满了，而左右两双筷子还在一个劲地往她碗里夹菜，生怕她光顾着说话，好吃的就被抢没了似的。
余蕾瞥了眼许甜，莞尔一笑，刚不是说少吃点的么？
这会儿又给她夹这么多。
余蕾给小伙伴也夹了她们各自爱吃的菜：“好了，别给我夹了，你们自己吃吧。”
“芸芸，她们三个感情真好。”一道有些陌生的女声感叹。
余蕾抬眸，是坐在刘芸身边的女生，正直直盯着她。
余蕾挑眉，这人她不认识，应该不是镇中的同学。
“余蕾，这是我在九班的好朋友，钱筱，”刘芸对余蕾介绍，然后又对女生解释，“她们三个在初中就是很好的朋友了。”
钱筱眼神闪了闪，笑道：“好羡慕这样的友情啊。”
余蕾笑笑，表示回应，继续低头吃饭，对这种注目，并不在意。
主要是习惯了。
女生有些尴尬，见对方不接茬，也不再多说，和刘芸眼神交流着什么，又谈起别的事情。
一桌子的少年人，有男有女，也没有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刚开始吃饭还好，等吃得差不多，就又热闹起来。
有人问余蕾投稿的事，也有人问起上次见义勇为的事，余蕾打着哈哈，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热情，开始尿遁，杨萌陪她一起，许甜被留下看包。
餐厅厕所的装修也不错，女厕所都有好几个坑位，角落里点着一支檀香。
两人各自找了个位置，余蕾蹲了个大，杨萌就在隔间里陪着慢慢蹲，反正，这卫生间里也不臭。
她还拿出小包里放的小抄，开始记单词和公式。
大鱼要是知道她如此刻苦，肯定眼泪都要下来。
哼哼~~
她就是要偷偷努力，然后惊艳所有小伙伴。
等余蕾蹲完，脚都有些麻，在原地缓了缓，正准备出去，听到外面传来有些熟悉的女声。
“我就说了那男人婆不可能对赵飞有意思吧，你还不信，你看她吃饭时连多看赵飞一眼都没有，反倒是和她那两个后宫粘糊得哟，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是个拉拉。”
余蕾猛地顿住。
这、这怎么好像是在说她？
“你别乱说，她是女生，怎么可能跟女生……”像是羞于启齿，另一个女生的话语未尽。
正是刘芸。
那前面那个声音，就是刚刘芸介绍的，她新交的好友，叫什么钱筱的了？
“唉～你这就不懂了吧。”
钱筱轻嗤一声，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和女人，还有一种人呢。”
“什么？”
别说刘芸的好奇心被挑起，余蕾都竖起了耳朵。
然后就听到对方语出惊人：“阴阳人你听过没？”
余蕾：“？？”
偷听的某人：“！！”
什么玩意儿？！
隔间外面的人不知里面人的震惊，钱筱见勾起好友的好奇心，颇为自得，解释道：“就是双性人，既有男生的器官，又有女生的特征，很畸形的，有些人白天看着是女的，到了晚上就会变成男的。”
钱筱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就像亲眼见证过似的：“我看那男人婆多半就是，你看她比好多男生都高，体能又好，就是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象征，而且她不敢穿裙子，肯定腿上汗毛特别长，还有她的行为动作，比男人还man呢，哪里像个……”
卫生隔间的门突然打开。
钱筱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厕所里会有人？！
钱筱心头一跳，猛地抬头，下一秒，整个人猛地呆住。
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啊？！
背后说人坏话被正主抓了个正着，是什么感觉？
钱筱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
余蕾见状，忍不住叹息，她也不想打断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呀！
再不出来，她就要在雌雄同体的路上越走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