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方在总统套房奢华的大床上醒来时,发现高爱华早已不见踪影,连一丝气息都没留下。他抓起皱巴巴的衬衫凑到鼻尖闻了闻,领口还残留着沉香味和淡淡的血腥气。“这他妈跟老子前世修真的日子差太远了!”丹田内混元真气乱窜,烫得他暴躁地一脚踹翻了镀金的垃圾桶。
天上人间的霓虹灯牌在灰蒙蒙的晨雾里蔫头耷脑。三十多个员工像木桩子似的杵在大厅里,陈香裹着一件保暖的肥大旧棉袄,冻得嘴唇发白,正拿着花名册哆哆嗦嗦地点名。林久方踩着满地碎玻璃渣踱进来,军靴底粘着半张被撕碎的“包小姐”小广告。
“都给老子听好了!”他一脚踩上dJ台,沉重的军靴让音响发出刺耳的嗡鸣,“从今天起,天上人间只做正经买卖!黄赌毒沾边的,全给老子滚蛋!”他突然抄起一瓶威士忌,“哐当”一声砸向角落那扇不起眼的暗门,“监控室那俩龟孙!滚出来!把那些下三滥的针孔摄像头给老子拆干净!”
陈香抱着厚厚的文件夹跟进办公室时,林久方正用瑞士军刀专注地撬着保险柜的暗格。她换了身干净利落的白衬衫黑西裤,马尾辫扎得又高又紧,发梢几乎能戳死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财务账本都在这,地下车库还停着三辆套牌车…”
“会开车吗?”林久方突然转身,冰冷的刀尖带着风声,“唰”地挑开她衬衫第一颗纽扣。陈香吓得一哆嗦。“去弄辆冷藏车,”他语气不容置疑,“今天之内,把高友安藏在老巢的那批铀原料,运到西郊三号码头。”混元真气在他指尖凝成微小的气旋,“要是有条子拦,就说是浙南龙魂特勤处的绝密物资!”
走廊突然炸开杀猪般的凄厉嚎叫!一个保安撞开办公室门冲进来,鼻梁都歪了,满脸是血:“林…林哥!高…高友安带人砸场子来了!好几十号!”
“操!”林久方骂了一句,反手将匕首咬在齿间,混元真气猛然爆发,“轰隆”一声震碎了整面落地窗!陈香反应极快,抄起墙角的灭火器紧随其后,高跟鞋在消防通道冰冷的铁梯上磕出点点火星。
大厅里早已乌泱泱挤满了五十多号凶神恶煞的打手,领头的光头大汉正用锃亮的皮鞋底踩着一名保安的脑袋,嚣张地叫嚣:“老子陈玉龙!道上打听打听…”话音未落,一把呼啸而来的消防斧“咔嚓”一声劈开他脚下的大理石地砖,碎石飞溅!
高友安躲在人堆后面跳脚喊:“我姑父可是…”林久方如猎豹般凌空飞踹,军靴底的钢钉带着破风声,在他那张肥脸上犁出两道深深的血槽!混元真气狂涌灌入右臂,他低吼一声,抡起沉重的实木吧台横扫而出!二十多个冲上来的马仔像被保龄球击中的瓶子,惨叫着倒飞出去!
陈玉龙脸色大变,掏出仿五四手枪刚要瞄准!林久方指尖混元真气凝成肉眼可见的螺旋气旋,屈指一弹!“叮!”一声脆响,射来的弹头竟在半空被真气绞成铜屑!陈香趁机拎着干粉灭火器狂喷,刺鼻的白雾瞬间弥漫开来,雾中传出骨头断裂的闷响和杀猪般的惨叫混成一片!
“你姑妈没教你规矩?”林久方一脚踩着高友安肥硕的脖子,另一只手捏着一枚奇特的青铜钥匙,硬生生插进他肥厚的耳洞,声音冰冷刺骨,“林圣钱…马上要进秦城吃牢饭了!再他妈敢蹦跶…”钥匙突然变得滚烫,烫得高友安发出凄厉的嚎叫,当场尿了裤子!
陈玉龙拖着一条断腿,拼命想往外爬,被林久方用粗重的铁链捆了个结实,直接吊在了“天上人间”巨大的霓虹灯牌上!早上九点的阳光刺眼地照着满地哀嚎翻滚的混混,天上人间的招牌滋啦闪烁着不稳定的电火花。
林久方用瑞士军刀尖戳着铺在桌上的温市地图,刀刃在标注着十楼的某处户型图上扎出密密麻麻的蜂窝眼:“给老子找个窝!住别人家里憋屈死了!”陈香会意,小心翼翼地从胸罩夹层摸出三把钥匙:“西郊仓库隔壁有个独栋小院,市中心有套老破小,还有…温大正对面那栋新楼盘顶楼…”
“就温大对面!”刀尖猛地扎穿十楼的平面图!陈香把标着“1001”的钥匙拍在沾着血渍的办公桌上:“窗帘被高友安的马仔捅烂了,得换防弹玻璃。”语气带着一丝邀功。
林久方抓起钥匙串揣进战术裤口袋,裤兜里还塞着半包染血的槟榔:“开我那辆套牌冷藏车,把那批铀原料…立刻送到西郊三号码头。”他突然出手,铁钳般的大手掐住陈香的后颈,将她拉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敢偷看货箱里那个檀木匣子…老子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泡在福尔马林里当标本!”
码头咸腥的海风混着柴油尾气呛人。林久方拨通高爱华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机床轰鸣的背景音:“东西交给穿橙色工装裤的哑巴。”高爱华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突然压低:“你叔评上副教授了,林圣钱…降成教务处打杂的跑腿。”
接着拨通章琳琳电话,那边电视正播着早间新闻:“…我市破获重大学术腐败案…”章琳琳的声音传来,指甲似乎正抠着真皮沙发缝:“行李…我给你收拾?内衣裤…要单独打包么?”背景音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和楚秋生压抑不住的狂笑——显然是捧着副教授聘书撞翻了茶几,金丝眼镜腿都笑歪了。
林久方把手机按在冷藏车滚烫的发动机盖上,混元真气震得铁皮嗡嗡作响:“叔!消停点!改天带你去龙魂科研所镀层金!”挂断电话时,目光瞥向后视镜——陈香正抡着消防斧,“哐当”一声劈开铀原料箱的铅封!她防辐射服兜里,赫然露出半截眼熟的青铜钥匙!
陈香猛打方向盘,防弹车窗上还粘着昨夜风干的鸟屎。冷藏车一个急刹停在温大对面小区门口,轮胎在沥青路面蹭出两道焦黑的印子。林久方跳下车,顺手在陈香紧绷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粗糙的战术手套勾破了她新换的丝袜:“滚去收拾屋子!浴缸…给老子换成不锈钢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砰”地踹上车门,混元真气一震,警报器顿时发出刺耳的乱响。陈香揉着发红的大腿根掏出手机,通话记录里,赫然存着高爱华的数个未接来电。林久方把天上人间那一大串钥匙套在指尖转着圈,慢悠悠晃向楚秋生家所在的单元楼,军靴底粘着的微量铀原料粉末,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幽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