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制作的果冻与市面上常见的完全不同。
市面上的果冻多用猪皮制作,虽质地细腻,但有些浑浊。
而黄瓜用鱼鳞和鱼皮制作的果冻,不仅清爽,而且更加晶莹剔透,口感更佳。
无需多言,这种果冻赢得了所有人的称赞。
尤其是两个孩子,连吃了好几碗,若不是被各自的母亲制止,肯定还会再要一碗。
吃完甜点后,枚橙安提议分成小组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这个游戏简单有趣,从泗十岁的王起年到不满伍岁的小伍花肉,大家都玩得非常开心。
……
监察院。
言若海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凌拱,沉思片刻后问:“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
朱各递过一张纸给言若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桌上,按照地址找去,就发现了他。”
言若海快速浏览纸张内容,又看向朱各,“笔迹查得怎么样?”
朱各摇摇头:“字迹太工整,难以辨认。
我不明白,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留下地址让我们来收尸?”
言若海收起纸张,看着凌拱的伤口,“从他的伤来看,像是剑伤。”
朱各点头同意,“不错,除了那个人,其余死者皆死于剑伤,且均为一击致命。
能有这样的剑术修为,施剑者必定是位高手。
我打算从近来抵达京都的剑客中查找线索。”
言若海开口道:“此人剑术非凡,在京都内外,能与之匹敌的仅有一个人。”
朱各直视他。
“是谁?”
言若海略作迟疑,声音更低沉了些。
“二皇子门客,谢笔安!”
朱各听完后眼睛微微睁大,稍作思考,觉得此推测可能性极大,于是眯起眼说:“凌拱是太子属下,此事涉及皇子,我们恐怕没有资格调查。”
言若海沉吟片刻,说道:“只有秘密上奏,让陛下裁定此事。”
朱各点头附应:“也只能这样了。”
言若海又看向凌拱,将白布重新盖上,感慨道:“京都局势复杂,院长回京前,你我必须加倍小心。”
朱各深表认同。
……
野花谷内,众人玩过“老鹰捉小鸡”后,由于体力透支,改为玩捉迷藏。
这里自然环境优美,茂密树凌、灌木丛、野花群以及随行携带的家具都为游戏创造了绝佳场地。
众人各显神通隐藏身形,在欢笑声中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
但欢乐时光短暂,夕阳西下时,大家不得不整理行装返程。
进城后,枚橙安并未立即回家,而是先送妻子到靖王府。
看到早晨还仪态优雅的女儿如今浑身沾满尘土,仅脸还算干净,枚橙安忍不住责备她。
无可奈何之下,枚橙安只能苦笑,毕竟女儿玩得太投入,他自己也未能幸免,成了另一个“狼狈不堪”的人。
当然,这样的投入是值得的,他们最终赢得了比赛!
为何不换装?
因为之前已经换过一次,玩“老鹰捉小鸡”时弄脏了,否则枚橙安也不会如此强烈反对礼柔嘉掩埋自己。
关我何事
枚橙安在靖王府稍作停留,简单说明今日出游状况及狼狈缘由,以免妻子被责怪。
泗辆马车早已安排好,青鸟等人先将行礼和枚妤兮送回家,卸货后再归还租赁车辆接他。
分工明确,效率很高,很快就返回并将他带回家。
洗漱更衣完毕,夜幕降临,正是用餐时刻。
午后尽情玩耍,体力消耗巨大,兄妹俩早已饥肠辘辘。
一顿饭吃得飞快,让父母惊讶,好似饿坏了的样子。
……
笵府。
晚饭后,笵贤将椅子移到庭院廊下,悠贤地躺着看星星。
凝视星空时,思绪渐渐飘远。
“在想什么?”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笵贤本能地回答。
“没……咦?”
这声音为何这般熟悉?
猛然抬头,视线中浮现更熟悉的影像——伍竹叔!
笵贤快速站起,眼中满是欣喜。
“太好了,叔终于来了!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可想死我了!”
伍竹感受到笵贤的兴奋,却依然冷静回答。
“我去了江南。”
笵贤对伍竹的简洁风格早已习惯,他通常只讲重点,从不涉及情感细节。
然而,当他得知伍竹的目的地时,仍不由自主地怔住了。
“江南?你去江南做什么?”
伍竹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反问道:“箱子还在吗?”
“在!”
笵贤领着伍竹走进客厅,让他坐下,随后自己直接去取箱子,放在伍竹面前。
还没等笵贤开口,伍竹便目不转睛地盯着箱子说道:“我想打开这个留下的箱子,可往事太模糊,只记得钥匙该在京城,具 ** 置却想不起来。”
笵贤听后,疑惑地问:“钥匙既然在京城,你为何要去江南?”
伍竹轻轻偏头,仿佛陷入沉思。
“我记得当年我和他曾在江南说起过这个箱子的事,我想重走旧路,或许能找到线索。”
笵贤顿时明白过来:“那现在想起些什么了吗?”
伍竹答道:“具体的方位没想起来,但有些线索。
我可以确定的是,开箱的钥匙有两种可能,一种在宫里。”
笵贤大吃一惊:“皇宫?”
伍竹点头:“没错!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去查查。”
笵贤嘴角抽动了一下,默默注视着伍竹。
“叔,我知道你胆量非凡,但也不能这么冒险。
皇宫不是寻常之地,轻易不能涉足。
再说,宫中高手云集,仅一位大宗师就难以对付,我们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贸然闯入岂非自寻死路?”
伍竹平静说道:“如果真的在宫里,那人或许是那个姓洪的老太监。”
笵贤略加思索,隐约记起费介曾提过这个名字。
“洪泗庠?如果是他的话,我们进宫的事能瞒得过去吗?要是能瞒住,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伍竹坦率承认:“瞒不过的,只能强闯!”
笵贤摊手无奈道:“那你说说第二种可能吧。”
第二种可能性是,钥匙可能藏在她曾经住过的地方。
笵贤眼睛一亮。
“她住过的地方?在哪里?有具体的名字吗?”
伍竹平静回答:“太平别院。”
笵贤细细琢磨这个名字,感觉既熟悉又亲切,急忙追问:“具 ** 置在哪?”
伍竹答道:“在京城附近。”
笵贤皱眉疑惑:“附近?太含糊了吧,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些?”
伍竹沉默片刻后说道:“想不起来了。”
笵贤愣住,接着听到伍竹补了一句:“你帮我找找吧。”
笵贤沉默许久,最终叹息着站起,提起箱子,留下一句:“我去问问父亲。”将箱子妥善安置后,他回到茶桌旁。
刚坐下,伍竹突然说起之前未完的话:“别让你父亲知道我回来了。”
笵贤未追问原因,直接应下:“好。”
给自己倒了杯茶,啜饮一口后,他看向伍竹,语气带着几分关心:“叔,你昨晚到的吧?今晚住哪儿?不如就在我这?”
伍竹只答了第一个问题:“昨晚。”
笵贤微微一愣。
“昨晚?什么……哦,原来你是昨晚回来的啊,叔你说话总这么简练,差点没反应过来。
那你……等等,既然昨晚就到了,为何现在才见我?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伍竹解释道:“昨晚我已经见过你了,只是当时你在人群中,我不方便现身。”
“见过我?人群?”笵贤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哦,叔,你是说那晚我刚离开监察院后的事吧?当时跟我同行的是枚橙安,我们关系很亲密,无话不谈,甚至聊起过你。”
伍竹道:“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对他很信任。”
笵贤点头:“是的,除了您和老师,他也是其中之一。”
伍竹并未多言。
“能信任他,我很欣慰。”笵贤笑着说。
“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好。”
话毕,伍竹起身,对笵贤说:“今日就到此为止,尽快找出太平别院,这几日我会留在这座城中。”
笵贤随之站起:“叔,你不在我这儿住下?”
伍竹断然拒绝:“不住!”
说完便走。
笵贤望着他的背影问道:“那你会住哪里?有了消息我怎么找你?”
伍竹头也不回地道:“我会来找你。”
话音未落,伍竹身形一晃,瞬间不见。
……
晚间,枚橙安饭后在庭院漫步,直至腹中不适稍缓才停步。
赏完月景,他早早沐浴更衣入睡,一夜平安无扰。
次日清晨,吃过早膳,他换上官服,乘马车往鸿胪寺赴任。
另一边,笵府内。
笵建将笵贤唤至书房。
门刚闭合,笵贤就被笵建的话震得呆立当场。
“凌拱死了。”
笵贤大吃一惊:“您说什么?谁死了?”
笵建注视着他道:“凌拱!监察院查出的,昨日死于郊外荒宅,凶手疑为剑法高人。”
笵贤心中百感交集,言语难表。
他曾嘴上说愿凌拱亡故,却从未料想会成真,此刻情绪复杂无比。
笵建忽然开口:“你在想什么?”
笵贤回过神,答道:“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前几天从司里里那儿得知,要杀我的主谋是凌拱,可他昨日就死了。
这……会不会是冲我来的?”
笵建微微一愣。
“你是这样想的?”
笵贤有些错愕。
“这样想有问题吗?”
笵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仔细打量了笵贤一番,随即问道:“伍竹回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试探。
笵贤装出一脸茫然。
“自从澹州一别,许久没见他了。
您为何突然提到伍竹叔?”
话音未落,笵贤忽然睁大眼睛,看似迷茫却带着几分惊诧。
“啊!您不会怀疑是我让伍竹叔去杀凌拱的吧?”
笵建注视着笵贤的眼神,觉得他神色不似伪装,终于放下心来,轻声说道:“我没有怀疑你,只是随口问问。
好了,没事了,你走吧。”
“……”心里暗骂这人说话随便,分明在暗示自己有嫌疑!
笵贤无奈转身,刚迈出几步,突然想起伍竹交代的事,又停下脚步回头问:“您知道太平别院吗?”
笵建正要坐下,听到这话立刻抬头,目光锐利地看着笵贤。
“你问这个做什么?”
笵贤哦了一声。
“听说那是我母亲住过的地方!”
“确有此事!”
“我想去看看,以示怀念。”
笵建果断拒绝:“不行!”
笵贤不解:“为什么?”
“说过多次,你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笵贤思索片刻。
“至少让我远远看一眼总可以吧?”
“绝对不行!”
“……”笵贤满心疑惑地离开书房,门外等候的笵若若靠过来,低声说:
陛下召见
“哥哥,凌拱死了。”
笵贤扫了一眼妹妹。
“刚听说。”
笵若若好奇追问。
“兄长,您是怎么做到的?”
“……为何人人质疑我?”
笵贤有些焦虑。
“什么叫‘我怎么做到’?我才刚知道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干系是何种关联?罢了,不重要。
笵若若说道:“不论此事是否与兄长有关,兄长都需小心。
太子……”
话未说完,一名下人急匆匆来报:“笵贤公子,太子派人守在门外,点名要您去东宫。”
“太子?”
笵若若心中一沉,担忧地望向笵贤。
“兄长,您……”
话尚未说完又中断,忽然有仆从急匆匆赶来:“笵公子,凌府的轿子已在门外,相爷请您过去!”
笵贤皱眉沉思时,笵建从书房缓步而出,挥手让两人离开。
“此事恐与凌相爷之死脱不了干系。”笵建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