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她走后会有人发现去救他,临走前她还特意废了他的四肢,给他灌了毒,毒哑的同时,还保证他被救之后也活不了。
想求她给他一个痛快,做梦去吧!
出了康志远的书房,思安便开始了她的报复,整个康家除了那些下人,无一生还。
府中的东西,更是被她给搬空了,主打一个不白来。
况且,当年的吴家,别说是府中的下人,就连朋友和朋友家的下人都没留下一个的,她没杀他们家的下人,已是她的仁慈了。
今晚耽搁的时间有点长,她出康府时,已经快到上早朝的时间点了。
为了不被人发现她偷溜出宫,她去下一家踩了个点,确定怎么下手会更方便后,就先回宫了。
一天处理一家也不错,慢慢的等死,也是一种煎熬。
不过为了防止那些人逃跑,用早膳时,她将夏歌和养伤的云起一起叫到了身边。
拿出那份拟好的名单交给两人,吩咐道:“这份名单上的人,你们两个给我找人盯住了,不要让他们家的人离开京城。
如果实在拦不住的话,那就把人给我处理了,一个也不能放过。”
两人见她脸色不太好,接过名单看过后,便应声直接去办了,并未像之前那样询问什么。
因着两人有事,今日只能继续由秋沐和长歌来当值伺候她,好在她今日无事,倒也也算安生。
当晚,她又故技重施去了另一家段府,段永良跟康志远不同,他不是武将,而是一个典型农家子翻身的文臣。
他当年跟吴家没有什么交情,吴家也不曾帮过他,他们属于井水不犯河水。
思安找他不是因为背叛,而是当年第一个参吴家跟太子一起造反的人,就是他。
并且,给太子和吴家定罪的那些证据,也都是他交上去的,康志远不知道幕后之人,他应该知道些什么的!
今夜似是有雨,天空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沉地笼罩着整个京城。
周思安身着一袭紧身黑衣,身姿矫健得如同暗夜中的黑豹,在西街文臣府邸的屋顶间灵活穿梭。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丝潮气,沾在身上有股粘腻之感,让她不由皱了皱眉头。
直到寻到段府,她才松开皱着的眉头,轻巧地落在段府一处隐蔽的角落里,犹如一只蛰伏的猎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今日的段府,府内灯火通明,巡逻的侍卫们脚步匆匆,看那样子,应该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有些侍卫抽出的刀剑还未收回鞘中,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看的人心中发寒。
她在角落里观察了一会儿,摸清巡逻换班的规律后,便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避开侍卫的视线,朝着段永良的书房飞速潜去。
夜露打湿了檐角铜铃,青瓦下的院落寂静一片,唯有书房窗棂漏出几缕昏黄。
思安贴着墙根挪动,忽听得里头传来一阵瓷器碎裂声,紧随着的便是一男子的怒吼声:“段永良你这个老匹夫!
圣上已然对我起疑,你还不赶紧想办法,难道要让我去顶罪不成?“
那人显然怒极,怒吼声很大,震得窗纸簌簌作响。
可书房外,却无一人过来查看,想来那些下人,应该是被段永良给提前打发走了。
不过也是,这种一看就是在商讨密事,若是被手下人听去传了出去,那才叫麻烦。
思安放轻呼吸,将耳朵贴在窗户的下方,细细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
只听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跟着响起,像是毒蛇吐信般说道:“公子莫急,事缓则圆,人缓则安,有些事它急不得。
若是此事实在解决不了的话,那便伪造一份证据,将事情全推到跟侯家不对付的任家便是。
此事是侯家子侯凡羽办的,任家被诬陷了,肯定怀疑是侯家干的,到时两家斗起来了,自然不会再有人将此事怀疑到咱们的身上。
公子大可放心,老夫既然敢让你那么做,自会有法子保你,莫慌!”
思安听到他这个称呼,不由蹙眉沉思起来。
段永良如今算是御史台的中心人物之一,能被他尊称为公子的,这人只怕来历不简单。
而且,他们还提到了侯凡羽,那说的岂不是虎啸山一事,难不成这事也是他们搞出来的?
不过这老家伙也坏,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是拿那人当自己的盾牌使呢!
这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保准第一个死的就是那男子。
年轻男子显然也不是个蠢人,他语气不好的警告道:“最好如你说的这般,不然你就等着陪我一起死吧!
段永良,你知道的,本公子有那个能力,你最好别把我给逼急了。”
话音落下不久,那男子就怒气冲冲的从书房中冲了出来,思安只来得及看到个模糊的背影,那人就消失不见了。
她刚从冷宫出来不久,认识的人并不多,自然无法依靠一个背影认出那人是谁,因此也不甚在意。
反正虎啸山的武器她已经得到,而元启帝也不是个废物,是谁做的那事,早晚会被他查出来的。
到时候她只要根据名单,直接去报复那些扰了吴家人清净之人就行。
书房中,在那男子离去后,段永良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书桌前:“可算是糊弄过去了。”
轻狂的年轻人果真不好掌控,看来这枚棋子是时候要换了,再让他这么无法无天的折腾下去,该坏了主子的大事了。
他们能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可不能被个废物给毁了部署,待主子大事已成,便是他段永良扬名于天下之时。
就在他闭眼想着美事时,思安犹如一只灵巧的黑猫一般,悄无声息地推开了窗户,跃进了书房内。
段永良听到动静,猛地睁眼抬头,看到突然出现在这的九公主,瞳孔忍不住收缩。
来的怎么是这个九公主?
她才刚从冷宫里出来,难道不应该想法子提升自己的地位,想着怎么争夺帝王的宠爱吗?
难道是知道什么事了不成?
心中思绪翻涌,可他面上依旧淡定,冷声问道:“九公主这是何意?
臣若是没记错的话,宫门现在应该已经关了吧,你是如何出宫的?”
思安面带微笑,很是自来熟的走到他对面坐下:“本宫有些事不解,夜晚很是难眠,所以,就来找段大人寻个答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