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珲见苏良辰左支右拙可就是不提让那苏瑜出来的事儿,心中也略微有些疑惑,又有些不满,老夫在这里费尽口舌,又说出许诺婚约之事,你当跟你开玩笑不成?
若是寻常地方大族,能攀上他一州军司长的亲戚关系,那都得放上炮仗庆祝个七天,从此家族中就有了军队这边的关系作为背景,还是超硬的那种。
哪里像现在这般,他都拉下老脸亲自许诺了,这苏良辰还是不肯松口让苏瑜出来一见,也不透露半点有关于仙人的消息,难不成还要他把话都说明了才肯罢休?!
“咳,我前两天听顾克俭那边跟我说过,说令千金曾在龙安城玉烟楼中因苏洛之事前去威胁了他,不知可有此事?”
郑珲只得将话说明了,神色严肃起来,毕竟以武力威胁军中将领,这可是有刺杀朝廷官员的嫌疑,就看这苏良辰怎么解释了。
苏良辰见郑珲挑明了话头,也就不装了,想说什么苏瑜不可能去龙安城那边是拿人家当傻子呢,要是他苏氏这边没做什么,那双方这误会是怎么解除的,今天来的可就不是郑珲而是顾克俭私调的那些军队了。
“没错,瑜儿确实是威慑了一下顾司长,劝他莫要误入歧途,以免丢了自身性命,可这事儿起因与我苏氏无关,如果郑老要以此公事公办,我们苏氏上下可不会答应。”
苏良辰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苏瑜做的事情,但绝不会因此而向朝廷这边低头认罪,因为一但他们认了这事儿是因他们而起,那朝廷就有借口在手了,即便他们苏氏再强,除非取而代之,不然必然遭到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嗯?他竟然就这么承认了?看来是丝毫不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啊。
郑珲也只得缓和了语气,说道:“苏氏与顾司长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老夫好奇的是,顾克俭说,令千金拥有仙人一般的能力,竟能将人定住身体,让人动弹不得?”
“不知可否让老夫见识一番?”
苏良辰抬起手掌,手中凝聚出一团真炁,然后对着桌上的一个空茶杯点去,真炁激荡而出,茶杯被斩成了两半,完整的两半。
“不知这样可算让郑老见识到了?”
郑珲睁大了眼睛,他心中很想说这莫不是我出现幻觉了?
一个瓷制茶杯,正常人想要打碎它很简单,但是想要一只手捏碎它却很困难,就如同一只手握住生鸡蛋捏碎一样,而这苏良辰手掌心处的那团如雾气一样的是什么东西,竟然去利刃一下飞出去将茶杯完整的分成了两半?
“这…莫非是什么障眼法之类的把戏?”
郑珲拿起茶杯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可如果对方只是有这点本事,那还不足以让他心生忌惮,再怎么说,你这点把戏还能对抗的住火器攒射吗?
“怎的良辰也有如此手段,就是不知这威力与火器比之如何啊?”
原本郑珲只以为苏氏就那苏瑜一个人是有奇异手段的,没想到他父亲也有这等本事?
苏良辰自然是听出了郑珲话中的意思,不就是这点能力不足以与朝廷对抗吗?
看来今天不让瑜儿给你来个狠的你还真是不知道厉害啊!
“我这点手段自然是敌不过火器的威力,不过,依郑老之见,什么样的实力算得上是仙家手段呢?”
郑珲没见过真正的仙人是什么样的,自然也都是从小到大听过的那些话本中描述的仙人手段,不过依他来看,什么仙人不仙人的,扛不住朝廷的大军,扛不住朝廷的枪炮都是扯淡,你扛不住就得给朝廷跪下,即便是仙人,那也得听朝廷的号令,朝廷说你是真仙,你才是,说你不是,顷刻间就要你灭亡!
“你这仙家手段可得永生?”
苏良辰大笑:“沧海亦有化为桑田之时,人又岂能永生不死?”
“那,修仙者,长生总是能得到的吧?”
“长生自然可得,这不正是自古以来帝王都追寻的事情吗?”
“郑老可别认为修行者的本事只有这些,数月前归宁城这边有过一次地龙翻身的事情发生,不知郑老远在云城可有听过传闻?”
郑珲仔细思索了一阵,想起来当时确实听过这边有过地震的发生的情况,只是不知为何牵连的范围不是很大,而且听人汇报说是现场的状况和以往地震的相关记录都不相同,不像是天灾,倒像是火药场爆炸能造成的场景,可是那地方都是民居,哪儿来的火药厂呢?
不像是天灾,那就是人为咯?
“难不成是令千金做的?”
“正是。”
苏良辰拍了拍手,说道:“我知道郑老心中是什么想法,那在下也不妨就明说了,爱女苏瑜一人即可以做到在大军中来去自如,火器也难以伤其分毫。”
“既然郑老如此想要见一见爱女的能耐,那在下也只能顺了郑老的这个心愿了。”
于是苏良辰吩咐下人去叫苏瑜找来,也好现场让郑珲见识见识。
不多时,正指导玲儿姐修行的苏瑜被喊了过来,下人也不知道具体叫苏瑜来是做什么,只说老爷找她。
“爹爹,寻孩儿来有什么要事吗?”
苏瑜身着一身淡白色的襦裙,外面又披着一袭红色的裘袄,看上去显眼的紧,正衬托出她的娇俏可爱的外表。
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不让别人看起来奇怪,她苏瑜根本没必要披这层厚厚的裘袄,修行者怎么会畏惧寒暑之气呢?
郑珲见这娇俏可爱的少女淡然的走进屋内,丝毫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活泼之意,浑身都透出一股遗世独立的清冷之感。
他这辈子见过数不清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气质,有的严肃,有的猥琐,有的阴狠,有的暴戾,唯独没见过这种给人以清冷之感的人,并且还是个小女孩儿。
“气质确实是上佳的,清冷如玉,内心却又炽烈如火。”
别问郑珲怎么知道苏瑜内心是什么状态,习武之人就没有内心的心性是冷的,多少身上要带有三分恶气。
苏良辰摆了摆手,示意下人退出去,下人离开时将房门一并带上,现在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瑜儿,这位是云城郑珲郑老先生,你得叫一声郑爷爷。”苏良辰为苏瑜介绍了一下郑珲,又使了个眼色。
苏瑜哪还能不明白呢,她又不是不知道冀云州的军司长郑珲的名字,一听说屋内这位老者就是郑珲,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恐怕是来试一试他们苏氏的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