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郊外的一栋隐秘别墅内，壁炉火光映照在张维苍白的脸上。他对面坐着一位两鬓斑白的亚裔男子，西装笔挺，胸前别着克格勃徽章。
\"二十三年了，维塔利。\"男子用俄语说道，声音低沉如大提琴，\"你母亲临终前才告诉我你的存在。\"
张维的指尖摩挲着伏特加酒杯：\"所以威廉·克劳斯当年招募我进dARpA，是您的安排？\"
安德烈·张——前苏联神经科学研究室主任，现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特别顾问——微笑着将一份档案推过桌面：\"你体内流着社会主义科学家的血。那个顾寒舟算什么？不过是个靠投机起家的商人。\"
档案里是顾寒舟祖父的资料：1949年上海某资本家，公私合营时的\"顽固分子\"。张维瞳孔微缩，突然明白父亲选中自己的真正原因。
\"星辰的技术架构有致命弱点。\"安德烈调出烛龙系统的三维模型，\"他们太依赖中国本土的量子通信网络。\"他指向模型核心处，\"在这里植入共振病毒，能让整个系统反向放大神经干扰。\"
窗外风雪呼啸，张维的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雾。父亲递来一部卫星电话：\"乌克兰前线需要2000套NeuroSmart改进版。完成后，克里姆林宫会支持你夺回中国市场。\"
基辅某地下实验室里，威廉·克劳斯正在调试一台形似雷达的装置。显示器上的脑波图谱剧烈波动，玻璃另一侧的测试者突然抱头惨叫。
\"完美！\"威廉拍下红色按钮，测试者立刻瘫软如泥，\"频率调制器成功了，能精确诱发恐惧情绪。\"
助手匆忙走来：\"莫斯科刚转运来二十箱NeuroSmart芯片，要求改装成民用设备模样。\"
\"安德烈那个老狐狸。\"威廉冷笑，\"用商业产品当武器载体，出事还能推给中国企业。\"他忽然压低声音，\"那个中国小子可靠吗？\"
阴影中走出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星辰前芯片工程师李明浩，此刻胸前别着俄罗斯科学院徽章：\"张维承诺给我院士头衔和实验室。不像顾寒舟，只会用爱国情怀绑架科研人员。\"
威廉满意地拍拍他肩膀：\"等乌克兰试验完成，下个目标就是上海。我要让顾寒舟亲眼看着他的'神经乌托邦'变成人间地狱。\"
他们没注意到，天花板角落的烟雾探测器里，微型摄像头正将画面传往万里之外的深圳某数据中心。
深圳大疆总部的地下指挥中心，安宁盯着大屏幕上李明浩的特写镜头，手指几乎要捏碎咖啡杯。
\"果然是他泄露了量子通信协议。\"赵小蔓调出数据流分析，\"但奇怪的是，俄罗斯人拿到的版本缺少关键模块。\"
林妍匆匆走入，军装笔挺的技术军官跟在她身后：\"总参二部确认，俄军已在乌东前线部署首批神经干扰设备，但效果不稳定。\"
军官递过绝密档案：\"更关键的是，我们监测到张维与日本极右团体'樱会'的接触记录。他们计划在东京奥运会期间制造大规模恐慌。\"
顾寒舟的全息影像突然接入会议：\"这不是商业间谍案了，是国家级认知战争。\"他身后浮现出烛龙系统新版架构图，\"三天后，我会在北斗全球发布会上展示'神经免疫网络'，逼他们提前行动。\"
安宁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如果李明浩给的协议有缺漏...\"她与顾寒舟隔空对视，两人同时脱口而出：\"将计就计！\"
东京国际展览中心人头攒动，北斗三号全球服务发布会即将开始。后台休息室里，顾寒舟正在调整演讲用的全息设备。
\"所有安保就位。\"耳机里传来安宁的声音，\"但日本警方拒绝搜查'樱会'的包厢，说没有确凿证据。\"
顾寒舟瞥了眼贵宾区——山下正人正与几位政客交谈，而戴鸭舌帽的男子明显不是普通记者。他对着领带麦克风低语：\"按b计划执行。\"
演讲开始后，大屏幕展示着\"神经免疫网络\"如何通过北斗卫星实现全球覆盖。当顾寒舟演示到核心频率屏蔽技术时，会场灯光突然闪烁，几个观众开始痛苦呻吟。
\"恐怖袭击！\"有人尖叫。混乱中，鸭舌帽男子掏出手枪对准顾寒舟，却被突然出现的安保人员扑倒。更惊人的是，那些\"发病\"的观众很快恢复正常——他们全是星辰安排的演员。
\"诸位刚才见证的，正是敌人准备在奥运会上使用的伎俩。\"顾寒舟的声音响彻全场，\"而真正的防御系统...\"他按下遥控器，会场所有电子设备同时亮起绿色盾牌标志，\"已经启动。\"
贵宾席上，山下正人的手机自动播放出一段录音——他与张维密谋引进神经武器的对话。在媒体闪光灯下，这位松下新任社长面如死灰。
莫斯科郊外别墅里，安德烈·张愤怒地摔碎酒杯：\"废物！东京行动失败，威廉在基辅被捕，我们的整个网络——\"
话音未落，所有电子屏幕突然亮起红色警告。克格勃特工冲进来：\"首长，烛龙系统反向入侵了我们的量子网络！所有NeuroSmart设备正在广播您的犯罪证据！\"
安德烈扑向控制台，却看见自己与普京的密谈视频已经在俄罗斯社交媒体疯传。更致命的是，视频里他明确提到\"用神经武器制造乌克兰难民潮以动摇欧盟\"。
\"不可能...\"他颤抖着调出代码，\"我们明明隔离了...\"
\"您忘了检查北斗导航芯片的底层协议。\"张维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枪口对准父亲，\"那是顾寒舟特意留给您的礼物。\"
安德烈瞳孔骤缩：\"你背叛自己的血统？\"
\"不。\"张维扣动扳机前最后一句话是，\"我选择了更有前途的买家。\"
枪声响起时，深圳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俄罗斯国家电视台正紧急播报\"叛国者安德烈·张畏罪自杀\"的新闻。顾寒舟关闭画面，转向满屋军官：\"通知总参，可以收网了。\"
星辰成立五周年庆典在上海中心大厦举行。没有媒体，没有闪光灯，只有核心团队围坐在环形会议桌前。
\"NeuroSmart资产已被中国国资委接管。\"安宁汇报着，\"李明浩在基辅引渡途中...意外坠机。\"
林妍补充道：\"日本经产省刚通过新规，所有神经设备必须采用烛龙标准。山下正人面临十五项商业间谍指控。\"
赵小蔓突然打断会议：\"紧急消息！张维在莫斯科红场召开记者会，宣布成立'欧亚神经科技联盟'，创始成员包括俄罗斯量子中心和...三星电子？\"
众人愕然。顾寒舟却笑了：\"果然是他风格。\"他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份标着\"红皇后计划\"的文件，\"现在，该让世界见识真正的认知防御系统了。\"
文件扉页是一张老照片：年轻的顾寒舟与张维在麻省理工实验室的合影，背后黑板写着\"协同进化算法\"。
\"你们...是同学？\"安宁震惊地问。
\"不。\"顾寒舟望向窗外的浦东夜景，\"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这场戏，演了整整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