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离开之前也是这样的，带她去市场买了新衣服，还带她去吃了好吃的炸鸡，然后就消失了。
坏叔叔也会这样吗？
解决了白书静上学的问题，曲昭嘉心情还不错，他摸了摸手边毛茸茸的小脑袋瓜，“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白书静睁大了眼睛，果然来了，叔叔也要带她去吃饭。
曲昭嘉没有察觉出白书静眼底的抗拒，他想着这个年纪的小孩都爱吃什么。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小姑娘应该是爱吃炸鸡的。
虽说炸鸡是垃圾食品吃多了不好，不过她本来也就没什么机会吃这种东西。往往都是原身对着炸鸡大快朵颐的时候，她在旁边坐着流口水。
这样想着，带去吃一次也无妨。
白书静惴惴不安的跟着曲昭嘉走，最后在一家炸鸡店前面停下来了。里面新鲜出炉的炸鸡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就像妈妈走的那天傍晚一样。
吃完那顿炸鸡，妈妈就提着行李箱走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曲昭嘉点了一份欢乐儿童餐，坐下等餐的时候，白书静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曲昭嘉手里还拿着炸鸡店送的套餐玩具，一转头傻眼了，语气满是惊慌失措，“你哭什么啊？”
白书静也因为这一声质问，从小小声的啜泣改为放声大哭。
本来嘈杂欢乐的地方，也因为她的泪水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然后曲昭嘉就听到白书静带着哭腔的声音问，“叔叔，你也要走了吗？”
“走去哪？”
他能走去哪？
曲昭嘉背上都有些冒冷汗了，周围谴责的眼神无形中给他带来了压力。
“上次妈妈也是……嗝，这样……带我买了新衣服，吃了炸鸡就……嗝，走了。”白书静哭得断断续续，好半天才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生活还要继续下去，一个人还好，若再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那真是被绑住了手脚什么也干不了。
白雅南怀着愧疚的心情，带着白书静去买了新衣服，又吃了她平时都吃不上的炸鸡，然后就把她留在曲昭嘉的房子里。
她想着，不管怎么样，至少在这里还能有房子住，不用跟着她颠沛流离。
曲昭嘉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
“不是，小书不是这样的。”
白书静情绪发泄过之后，大哭也转为了小小声的抽泣，她没有回应曲昭嘉的话，在她的心中并不相信曲昭嘉解释。
没有人会一直陪着她，妈妈也是，她已经五岁了，是一个小大人了。
发顶传来一点重量，温热的手掌覆盖在上面，大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瓷白的小脸上还挂着两滴泪珠要落不落。
“你看这是什么？”
手机屏幕里倒映着白书静的脸，画面切换，是曲昭嘉第二天的工作安排，导演的助理已经联系他，明天有一个新的戏份。
“你看，这是我找到的工作，明天要去电视里面演一具尸体，你放学前应该就能结束，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第一个去接你，一天能有六百的工资呢。”曲昭嘉解释了半天，才想起来白书静是个小孩不识字，给她看这些她也看不懂。
“忘记了你是个文盲，不识字。”他有些苦恼应该要怎么让白书静相信自己不会离开。
白书静眼睛圆睁，很是不能接受文盲这个说法，“我识字！”
“那这上面写着什么？”
他食指微曲，落在屏幕上。
“我以后会认识的！”白书静小脸一红，梗着脖子强调，“上了幼儿园之后，我就会认识很多很多字！”
“好好好。”
上了学之后，你就会认识很多很多字。
“我真的会！”
“嗯嗯嗯，你会你会。”
……
其实他今天的任务并不是演一具尸体，是一个戏份只有一分钟的家丁，为了给主子挡刀被山匪砍死。
这个戏份露脸不多，一天就六百块。
一开始李助理还担心曲昭嘉嫌钱少，不肯来。
毕竟当过近景演员的人，对薪酬都会有点要求了。
一天就能赚几千块钱，谁还愿意来接几百块钱的戏份。
对此他的回答是，苍蝇腿也是肉，何况这也不是苍蝇腿。
他也清楚，像那种一天赚八千的日子才是少数。多数的时候，像这样一天能拿六百就已经很好了。
“没事的李哥，我之前在工地当杂工，一天才赚二百呢。”
工地当杂工？
李助理怎么也没办法把曲昭嘉这张脸和工地杂工联系在一起。
带着这张脸去工地当杂工，那还不如来这里当群演，多的不敢说，一天三五百肯定是有的。“就是时间方面，我这边可能晚上的戏份没有办法。”曲昭嘉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白天我随叫随到，晚上就不行了。”
“晚上，可是挺多戏都要拍到晚上的啊。”李助理奇怪，怎么会有人有这样的要求。
他随口问了一句，“你晚上要去干嘛？”
“家里有小孩没人带，我5：30就要去幼儿园接放学的。”
“你家里人呢？”
曲昭嘉都这把年纪了，有个小孩也不奇怪。
“我家就我和我姑娘。”
“哦哦哦。”李助理及时闭上了嘴。
眼底也多了几分钦佩，他已经给曲昭嘉安上了一个单亲爸爸的身份。
自己一个人带着小孩应该很辛苦吧，李助理想着又在手机里面翻了翻，想找找有没有符合曲昭嘉的戏份。
“李哥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了，我家离这边很近，不管什么戏份白天你都可以喊我过来，我过来骑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展示了劣势之后，他也要表现一下自己的优势。
他的优势就是白天随叫随到。
……
白书静第一天入学，老师格外关注了一下这个小孩，意外的是她真的表现的又听话又乖巧。
不管是多么嘈杂的环境，老师说的话她都是第一个听到然后去执行的。
曲昭嘉演戏的时候，手机就放在桌子上。
老师登登登发过来十几张照片，都是白书静在幼儿园里面的生活照。
李助理听到这么一长串的消息提示音，皱着眉准备过去把这个手机调成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