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的大门在眼前渐渐清晰,宇智波无垢感到一种奇特的陌生感。虽然他的身份证明上写着这里是他的家,但天空之城才是他如今真正的栖息地。两名守门忍者远远看见他的身影,顿时挺直了腰板,恭敬地行礼。无垢淡淡点头,脚步不停地穿过大门。
村子变化不大,依然是那熟悉的街道和建筑,只是处处可见波风水门时代带来的繁荣景象。偶尔有认出他的村民投来或敬畏或好奇的目光,但大多数人只是匆匆与这位年轻的宇智波擦肩而过,并不知道他在忍界的真正地位。
\"无垢哥哥!\"
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无垢转身,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正快步向他跑来。宇智波泉美,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穿着标准的忍者训练服,额头上系着崭新的木叶护额。
\"泉美,\"无垢的语气微微柔和,\"你长高了。\"
泉美停在他面前,脸上洋溢着难掩的喜悦:\"你终于回来了!快一年没见到你了。\"她上下打量着哥哥,\"天空之城的工作很忙吧?你看起来瘦了。\"
无垢嘴角微微上扬:\"忙是忙了些。你的忍者训练进行得如何?\"
\"上个月刚通过中忍考试,\"泉美骄傲地挺起胸膛,\"卡卡西老师说我的幻术天赋在同龄人中名列前茅。\"
\"不愧是宇智波的血脉,\"无垢点头,目光柔和了一些,\"父亲突然召我回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
泉美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是两件事...首先,母亲快生了,医生说可能这两天就会临盆。\"
无垢微微皱眉。宇智波可怜,父亲的第二任妻子,是在母亲过世许久后才嫁入宇智波家的。虽然无垢从不刻意刁难这位继母,但也谈不上亲近,毕竟他那时已经是个懂事的少年。
\"第二件事呢?\"无垢问道,虽然他已经猜到了。
\"爷爷要回来了,\"泉美压低声音,四下看了看,\"波风大人签署了特赦令,允许爷爷回家养老。父亲和富岳叔叔为此奔走了很久。\"
无垢沉吟片刻:\"何时接他出来?\"
\"明天上午。父亲希望你能一起去,\"泉美回答,随即又补充道,\"家族内部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件事,火影要求低调处理。\"
无垢了然点头。宇智波刹那,他那位曾经叛逆的爷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关进了特殊监狱。那是个敏感的政治议题,即使是在波风水门这样相对开明的火影领导下,也需要谨慎处理。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向宇智波族地走去。泉美不停地讲述着无垢离开期间村子里发生的大小事:最近的任务、忍者学校的新学员、四代火影的政策调整...无垢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听着,偶尔点头或提问。
\"...然后鸣人又在火影岩上涂鸦,被水门大人亲自抓了回去。你应该看看四代火影那无奈的表情,\"泉美笑着说,\"有一个淘气的儿子可不容易。\"
无垢嘴角微微上扬:\"波风水门是个好父亲,也是个优秀的火影。\"
\"比三代目强多了,\"泉美低声说,随即又担忧地看了看哥哥,\"我是不是不该这么说?\"
\"每个人都有评价的权利,\"无垢平静地回答,\"重要的是基于事实和理性。\"
两人很快抵达了宇智波宅邸。这座古老的建筑在族地深处,周围环绕着传统的日式庭院,显示出宇智波家族的尊贵地位。无垢推开家门,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木质结构的清香、母亲生前最爱用的檀香熏料的余韵,以及那种难以言喻的家的感觉。
\"父亲,我回来了,\"无垢轻声说道,换上室内拖鞋。
宇智波由纪夫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儿子的身影,严肃的面容微微舒展:\"你来得正好。\"
四十岁出头的由纪夫保持着宇智波族人特有的挺拔身姿,只是两鬓已经开始泛白。作为族内的长老之一,他在宇智波内部拥有相当的威望,但与族长富岳相比,他更倾向于安静地辅佐,而非站在权力的中心。
\"泉美,去看看你母亲需要什么,\"由纪夫对女儿说,然后转向无垢,\"书房里谈。\"
父子二人进入书房,无垢注意到父亲的案几上摊开着几份官方文件,顶端盖着火影办公室的印章。
\"坐吧,\"由纪夫指了指对面的垫子,\"旅途顺利?\"
\"没有意外,\"无垢简短回答,\"可怜阿姨的情况如何?\"
\"医生说随时可能分娩,一切正常,\"由纪夫的表情柔和了些,\"这次是个男孩。\"
无垢点头。对宇智波家族而言,每一个男孩的诞生都意味着家族血脉的延续,尤其是大家族,血脉传承十分重要。
\"我想泉美已经告诉你明天的安排了,\"由纪夫继续道,声音变得更加沉稳,\"你爷爷即将回来。\"
\"我很意外四代能签署特赦令,\"无垢直言不讳,\"考虑到爷爷的过往。\"
由纪夫深吸一口气:\"这是水门对宇智波释放的善意。自从他上任以来,就一直试图修复火影系和宇智波之间的隔阂。富岳也在族内做了大量工作,确保激进派保持沉默。\"
无垢若有所思:\"时代在变化。\"
\"是的,但也有永远不变的东西,\"由纪夫意味深长地说,\"明天我希望你能亲自去接你爷爷。作为家族中最出色的年轻一代,你的出面有重要的象征意义。\"
无垢明白父亲的考量:\"我会去的。不过,爷爷对现状的态度如何?他真的放下过去的执念了吗?\"
由纪夫的目光变得复杂:\"这正是我担心的。你爷爷是个固执的人,即使三十年的监禁也未必能改变他骨子里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我需要你在场——你或许是唯一能影响他的人。\"
\"我?\"无垢微微挑眉。
\"你或许不记得了,但在你很小的时候,爷爷就对你抱有极高期望。\"由纪夫解释道,\"即使在狱中,他也一直关注你的成长和成就。你的存在,或许是他这些年变得温和的主要原因。\"
无垢沉默片刻,消化着这个信息。他对爷爷的印象十分模糊,只记得一个严厉而威严的老者形象。如今知道自己在爷爷心中有如此地位,确实出乎意料。
“我会尽力确保一切顺利,\"最终,无垢平静地答道。
父子俩又谈了些家族和村子的近况,直到泉美敲门告知晚餐准备好了。夜幕降临,宇智波宅邸陷入宁静,无垢站在自己多年未住的卧室里,望着窗外的月光,思绪万千。
翌日清晨,无垢和父亲一同前往木叶特殊监狱区。这是一座隐蔽在火影岩后方的设施,专门关押特殊政治犯和高危忍者。虽然如今已经很少使用,但在更动荡的年代,这里曾关押过不少威胁村子安全的人物。
释放仪式简单而严肃。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亲自到场,宣读了特赦令,强调这是对宇智波家族忠诚的认可和对族内温和派的支持。宇智波富岳作为族长也出席了仪式,和由纪夫一起作为担保人签署了相关文件。
当牢门最终打开时,无垢再一次正式见到了他的爷爷——宇智波刹那。
尽管已是六十多岁高龄(这在火影里已经算是长寿。),宇智波刹那依然保持着挺拔的身姿。长期监禁并未折损他身上那股宇智波特有的傲气,只是银白的头发和满是皱纹的面容显示着岁月的无情。当老人的目光落在无垢身上时,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突然闪烁出异样的光彩。
\"无垢,\"刹那的声音虽然沙哑,但依然有力,\"你长大了。\"
无垢上前一步,为其披上衣物:\"爷爷,欢迎回家。\"
回程的路上,刹那几乎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马车里,偶尔望向窗外的木叶村景色,似乎在审视这个囚禁他三十年又最终释放他的村庄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当晚,宇智波家族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家宴,只有最核心的成员参加。席间,刹那表现得相当克制,与族长富岳和其他长老们礼貌交谈,甚至对四代火影的政策给予了谨慎的肯定。这让无垢感到一丝意外——监狱似乎真的改变了爷爷,或者至少教会了他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宴会结束后,当其他人都离去,宇智波宅邸恢复宁静时,刹那突然对无垢说:\"孙儿,陪我去后院走走。\"
月光下的庭院静谧而美丽,秋风吹拂着几株老松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刹那缓步走在石子路上,无垢安静地跟在旁边,等待爷爷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关进监狱吗?\"刹那突然问道。
无垢谨慎地回答:\"历史记载说,您在二代目时期有过激行为,试图煽动族人反抗村子的治理。\"
刹那冷笑一声:\"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他们称之为'激进'和'反抗',我们称之为'正义'和'自卫'。\"
他在一块庭院石上坐下,示意无垢也坐。
\"二代目千手扉间对宇智波的猜忌和防范从未掩饰,\"刹那的声音变得低沉,\"将我们迁到村子边缘,派忍者监视我们的行动,剥夺我们参与村子核心决策的权利...这都是赤裸裸的歧视。我们宇智波,曾与千手平起平坐,建立了木叶,却被逐渐边缘化。\"
无垢静静地听着,没有表态。
\"我确实计划过反击,\"刹那继续道,\"但那不是叛村,而是争取平等的权利。可结果呢?我被打上'危险分子'的标签,关进监狱三十年。\"
他转向无垢,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跟我来。\"
刹那带着无垢来到宅邸的地下室。这是一个很少有人进入的空间,平时用作储藏室。刹那熟练地解开几个隐蔽的封印,露出一道暗门。
\"这是我在被捕前秘密建造的,\"刹那解释道,\"看来三十年来没有人发现它。\"
暗门后是一个小型密室。刹那点燃了几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墙上挂着的宇智波家徽和几幅古老的卷轴。
\"孙儿,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刹那站在密室中央,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无垢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那双眼睛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写轮眼,而是变成了复杂的花纹状图案,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万花筒写轮眼,\"无垢轻声道,\"您何时觉醒的?\"
\"在绝望的那一刻,\"刹那回答,\"当我看到自己和宇智波一族的未来后,我的眼睛就发生了变化。但我一直隐瞒着这个秘密,从未在监狱中使用过这股力量。\"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无垢问道,声音平静但警惕。
刹那的眼睛恢复正常,他深深地看着孙子:\"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
老人缓缓走近无垢:\"你知道吗?我曾经对宇智波的未来完全绝望。你父亲没有足够的天赋和魄力,富岳虽有实力却优柔寡断。我以为宇智波一族注定会在千手的阴影下逐渐消亡。\"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热烈:\"但然后你出现了——数十年来宇智波最耀眼的天才。你在忍界大战中的表现让全忍界震惊,你的战术智慧和战斗技巧使得敌人闻风丧胆。战后,你又展现出非凡的经商和组织才能,创建了天空之城,使宇智波的影响力远超木叶的范围。\"
刹那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正是你的存在,让我在绝望中看到了光明,让我愿意放下过去的执念,配合村子的要求,争取这次释放的机会。\"
无垢静静地听着,表情难以捉摸。
\"我知道你在天空之城建立了自己的势力,拥有不亚于一个小国的资源和人手,\"刹那继续道,\"我也听说你秘密控制了根部,拥有自己的情报网络和精英部队。这些都是宇智波重获荣光的基础。\"
\"爷爷,\"无垢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时代已经不同了,暴力没办法在一个权利和制度稳定的社会结构中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