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龙脉燃烧破困局
卯时初刻的皇陵主墓道里，地震似的摇晃越来越凶。每晃一下，头顶的碎石子就跟下雨似的往下掉，砸在盔甲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火把忽明忽暗，把九根盘龙柱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九条张牙舞爪的真龙在扑腾。
陈凡半跪在地上，左手按着孙龙的手腕，右手撑着地面稳住身子。孙龙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脸色白得跟纸糊的似的，嘴唇发紫，全身一阵一阵抽抽。那条中了毒的胳膊已经黑透了，跟烧焦的木炭没两样，皮肤干巴巴地贴在骨头上，几道黑筋跟毒蛇似的爬到胸口，离心窝子就差那么一点点。
\"咳咳...\"孙龙猛地咳出一口黑血，溅在地上冒着泡。他看着陈凡，眼睛都快翻白了，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殿...殿下...别管俺了...守住龙脉...咳咳...\"
\"闭上你的鸟嘴！\"陈凡眉头拧成个疙瘩，指尖能清楚感觉到孙龙的脉搏跟快断了的风筝线似的，一下比一下弱。他另一只手摸了摸孙龙黑胳膊，烫得吓人，那黑气就跟有牙似的往肉里钻。
周围的守陵军跟打蔫的黄瓜似的，三十来号人东倒西歪地靠在墙上，个个带伤，盔甲上的血都凝成黑糊糊的一片。有个年轻小兵吓哭了，拿袖子偷偷擦眼泪，旁边的老兵照着他后脑勺就一巴掌：\"哭个鸡巴！想让叛军把你剁成肉馅儿？\"
\"轰隆！\"一声巨响，墓道入口那边猛地晃了一下，石沫子跟烟雾似的喷进来。大伙儿抬头一看，好家伙，那扇厚得跟城墙似的石门，居然被撞出个大凹坑，裂纹跟蜘蛛网似的爬了满门。
\"不好！他们要凿穿石门了！\"有个眼力尖的士兵大喊。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说话，脑子里的系统突然\"嘀嘀嘀\"叫个不停，界面上弹出一行血红的字：【警告！重要从属孙龙生机剩余3%！玄阴蚀骨毒已侵心脉！】
紧跟着又跳出来一行：【提示：检测到特殊毒素，常规药物无效。唯有无尽龙脉之力可净化此毒。】
陈凡眯着眼瞥了瞥胸口，衣裳里头那枚龙形玉佩正热乎乎的，跟揣了个暖手宝似的。他伸手一摸，玉佩烫得吓人，上面的龙纹好像活了似的在动。这三百年签到攒下的龙脉，真要现在就用？
\"咚！咚！咚！\"外面的撞击声跟打鼓似的，一下比一下狠。石门上的裂缝越来越大，能看见外面叛军举着的火把光，还有他们\"嘿咻嘿咻\"的号子声。
\"操！跟他们拼了！\"有个断了半截耳朵的守陵军红着眼就要往上冲，被旁边人死死拽住。
陈凡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孙龙捧着个破碗蹲在角落里啃窝头，还乐呵呵地说：\"殿下，等咱们把叛军打跑了，俺请您吃俺老家的驴肉火烧，那叫一个香！\"当时他还笑这老粗没见过世面...
\"妈的！\"陈凡低骂一声，眼神突然变得跟刀子似的。他一把扯下胸前的龙形玉佩，那玉佩刚一离开衣裳就\"嗡\"一声自己飘了起来，在空中滴溜溜乱转，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系统界面突然跳出来三个选项，金色的字闪得人眼晕：
【A. 固守待援：依托残余阵法抵抗，预计生存时间：一炷香。】
【b. 强行突围：损伤龙脉强行打开秘道逃生，成功率：17%。】
【c. 燃烧龙脉：献祭十年龙脉寿元，启动九龙镇魂阵完整版，震慑外敌，净化万毒。警告：龙脉损伤将影响宿主根基，修复困难。】
十年寿元？陈凡捏了捏拳头。三百年的龙脉，眨眼就要少十分之一。可他看了看快断气的孙龙，又扫了一眼那些吓得脸发白却还是握紧刀的守陵军，心里那个秤砣早就偏向一边了。
\"轰隆！\"又是一下猛撞，石门\"咔嚓\"一声裂了个大口子，外面的叛军脸都能看见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举着个大斧头，嚎叫着：\"兄弟们加把劲！凿开石门赏银一百两！\"
陈凡眼神一厉，心里吼道：\"系统！选c！老子烧这十年龙脉！\"
话音刚落，那飘在空中的龙形玉佩突然\"唰\"地一下钻进他胸口。陈凡感觉像是吞了个烧红的烙铁，五脏六腑都烫得慌。一股热流从丹田直冲头顶，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窜，骨头缝里又疼又痒，像有无数小虫子在爬。
\"呃啊——！\"陈凡忍不住低吼一声，双手猛地结了个古怪的印诀。这事他以前没练过，可手指头就跟自己有主意似的，自然而然就摆出了姿势。
\"以吾之寿元，奉龙之威名，起——九龙镇魂！\"
这几句话不是他想说的，就跟有谁掐着他嗓子往外挤似的，古里古怪的调子在墓道里回荡。
\"嗡——！\"
九根盘龙柱突然同时亮了起来，金光跟喷泉似的往外冒。柱身上刻的那些龙纹\"哗啦\"一下活了，鳞片一片片竖起来，龙眼瞪得溜圆，嘴里还往外吐着白气。整个墓道都被照得跟白天似的，亮得人睁不开眼。
地下的地砖\"咔咔嚓嚓\"响着，裂开一道又一道金线，这些金线互相连着，最后连成一个老大老大的圆圈，把九根龙柱都圈在里头。空气里一股子檀香混着泥土的味儿，呛得人直打喷嚏。
\"嗷呜——！\"
九条金龙\"腾\"地一下从柱子里飞出来，每一条都有好几丈长，鳞片亮得晃眼，龙须飘在半空，爪子上还带着云彩。它们在墓道顶上盘旋着，发出的吼声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地上的兵器都跟着哆嗦。
守陵军们吓得\"扑通扑通\"全跪下了，有的磕头跟捣蒜似的：\"龙！真龙显灵啦！\"
孙龙那条黑胳膊突然\"滋滋\"冒烟，跟烤羊肉串似的。他疼得\"嗷嗷\"叫，可眼睛瞪得溜圆，看着自己胳膊上的黑筋跟退潮似的往下缩。那墨黑色从手腕退到胳膊肘，又从胳膊肘退到肩膀，最后\"噗\"一声从伤口里喷出一小团黑烟，散在金光里就没了。
\"真...真好了？\"孙龙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胳膊，虽然还有点虚，可那种钻心的疼真没了。他动了动手指，眼泪\"唰\"就下来了。
墓道入口那边突然没动静了。
陈凡喘着粗气，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膝盖一软差点跪下，赶紧伸手扶住旁边的盘龙柱。柱子滑溜溜的，金光闪闪，上面的龙纹还在慢慢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白得跟刚从面缸里捞出来似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十年龙脉寿元，说没就没了。
\"殿...殿下，您没事吧？\"孙龙挣扎着想站起来，被旁边两个小兵赶紧扶住。
陈凡摆了摆手，刚想说没事，脑子里的系统又开始\"嘀嘀嘀\"叫，比刚才还响：【警告！检测到强烈修真者气息接近！境界评估：筑基期以上！数量：至少一人！】
修真者？陈凡心里一惊。这世界还有这玩意儿？他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古代争霸世界呢。
就在这时候，他胸口突然又热起来，刚才钻进肉里的龙形玉佩又\"嗖\"地飞了出来，悬在半空中转圈圈。玉佩上金光流动，慢慢显出四个字，弯弯曲曲的跟蚯蚓似的：玄阳道宗。
\"玄阳道宗？\"陈凡皱着眉琢磨这名字，外面突然传来个男人的声音，不高不低，还清朗朗的，像是站在门口说话似的：\"九殿下好魄力！竟能燃烧龙脉启动上古阵法，佩服佩服。\"
这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毛，明明是隔着破了个大洞的石门，可听着就跟在耳朵边上似的。
陈凡眼神一凛，朗声道：\"阁下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玄阳道宗？是太子请来的帮手，还是另有目的？\"
外面没声了，过了一会儿，突然响起\"啪、啪、啪\"的拍手声，不紧不慢的，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帮手？殿下说笑了。\"那声音又响起来，带着点笑，\"贫道只是个路过的看客，恰好见证了一场精彩的破局之法。\"
陈凡眯起眼睛，手悄悄按在腰间的短刀上。他能感觉到，外面那人的气息忽远忽近，根本摸不准位置，比刚才那三个杀手厉害十倍不止。
\"至于目的嘛...\"外面那人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有点古怪，\"或许是来看看，是大陈的龙脉更盛，还是我玄阳道宗的道统更长。\"
孙龙跟守陵军们都把刀举起来了，紧张地盯着门口那个破洞，手心全是汗。
陈凡突然觉得胸口的玉佩又开始发烫，不是烧热，是那种警告似的烫。他心里一动，运转起刚剩下不多的真气，往陵墓外面探去——这一试不要紧，差点把他吓一跳！
陵外面站着黑压压一片人，手持刀枪火把，跟条长蛇似的盘在山上。可最扎眼的不是这些兵，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气：一种凶巴巴的，跟要吃人的老虎似的，不用问就是太子那伙人；另一种清清亮亮的，跟山里头的泉水似的，就是门口这人的。这两股气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隔着老远对峙着，谁也没动手。
\"有意思。\"陈凡心里嘀咕，太子请来的修真者？还是这玄阳道宗自己找上门的？
这时候，悬在半空的龙形玉佩突然\"嗡\"一声，金光暗了暗，上面的\"玄阳道宗\"四个字也淡了不少。门口那人\"咦\"了一声，语气有点惊讶：\"哦？龙脉竟还能预警？看来这三百年皇陵的秘密，比贫道想的还要多啊。\"
陈凡没搭话，大脑飞速转着。现在这情况，敌友难分，孙龙刚救回来，自己又损耗了十年龙脉，要是这玄阳道宗的人现在动手...
\"九殿下沉潜皇陵，低调发展，却在关键时刻不惜燃烧十年龙脉救属下、护皇陵。\"门口那人突然又说话了，声音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这份魄力与心性，远超传闻中的'病秧子'啊。\"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知道自己底细？
\"阁下究竟想干什么？\"陈凡握紧短刀，刀尖微微上挑。
外面那人轻轻笑了两声，声音飘乎乎的，听不出在哪儿：\"贫道只是好奇...一个身兼残缺龙脉的皇子，和一座沉睡三百年的皇陵，究竟能碰撞出怎样的火花？九殿下，您说呢？\"
话音刚落，墓道入口的破洞外面，突然闪过一道青色的影子，快得跟闪电似的。陈凡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再看清的时候，破洞旁边的石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青色的手印，手指头纹路都清清楚楚，像是拿印泥盖上去的一样。
守陵军们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谁也没看清这手印是怎么弄上去的。
陈凡瞳孔骤然收缩，盯着那个手印半晌没说话。
墓道里静悄悄的，只有火把\"噼啪\"的燃烧声，还有外面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神秘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