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李裟总结,“我们现在身处的是现实空间,如果想要进入怪物的虚拟空间,需要怪物拉我们进去。”
“但是这样的话,”田野说,“我们会以活靶子的姿态进去,所有怪物都会知道我们来了。”
李裟点头,但还是拉开衣服口袋,把赵鑫鑫捏出来。
缩小无数倍的赵鑫鑫正昏睡着,李裟用力在它的胳膊上拧一把,赵鑫鑫悠悠转醒。
李裟压低声音:“怎么才能进入你们的公司?”
“被我们选中的食物才能进入我们的公司,”赵鑫鑫看了周末一眼,“她现在已经被我们放弃,进不去我们的公司。”
周末说:“你肯定有办法。”
“我可以把你们拉进去,但要先把我变回原形。”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好骗,你一旦把我们拉进去,所有怪物都会知道。”
赵鑫鑫原本轻松的脸色往下一沉:“那你们自己想办法,我还要继续睡觉。”
周末抽出菜刀,抵在赵鑫鑫眼前:“我杀了你,其他怪物会从虚拟空间出来,而且这样,还能打它们一个措手不及。”
“你要杀我,”赵鑫鑫满脸委屈,双眼含泪,“我们做了三年同事,你怎么忍心杀我?”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周末的刀刃放在赵鑫鑫的肩头,李裟马上捂住赵鑫鑫的嘴,赵鑫鑫的一只胳膊掉下来,惨叫声被堵在喉咙里。
“这三年来,”周末刀刃下滑,切在赵鑫鑫的腿上,“你是怎么在领导面前说我坏话,怎么在工作中抢我的功劳,怎么在公司抽奖中换走我的大奖。”
周末切下赵鑫鑫的另一条胳膊:“这一桩桩一件件,如果你不提,我差点就忘了。”
周末切下赵鑫鑫的另一条腿:“对了,你让我帮你点外卖,还欠5000块的外卖钱没给我。”
田野问:“它都不还你外卖钱,你干吗还帮它点那么多次?”
“没有那么多次,”周末说,“它一顿就吃了我5000块。”
“这该死的怪物,”田野满脸气愤,“我这辈子都没吃过5000块一顿的饭,一个怪物这么奢侈,真该杀!”
李裟松开捂住赵鑫鑫嘴的手,赵鑫鑫艰难喘息,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周末越说越生气:“你竟然还敢跟我提同事,你不知道我想杀同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吗?”
赵鑫鑫满眼恐惧:“饶命,我送你们进去……不会被它们发现!”
周末微微一笑:“这还差不多,这才是我的好同事。”
李裟把赵鑫鑫放在地上,下一秒,它恢复成原来的大小,只是少了手脚,看起来格外渗人。
赵鑫鑫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下一秒,周末眼前的场景已经发生变化。
走廊尽头摆着世界巨星的人形立牌,电梯的两边摆着两盆一人高的发财树。
周末三人站在电梯口,对面是一个房间,门上挂着:“董事长办公室”几个大字。
吵吵闹闹的人声从各个房间中传出,几米外有一个大房间,房间的门上挂着“会议室”三个字。
从那个房间中传出的声音格外集中、嘈杂,听起来像是几个人在争吵。
周末在心中感叹:
连开会都能做得这么真实,怪不得能骗我整整三年。
她才不会承认是自己的警惕性太低。
三人面面相觑,靠在墙边,和每一扇门侧开位置。
周末抬手,在门上敲了敲。
房间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谁,进来。”
周末抬手轻轻推开门,身体马上退回墙边。
两秒之后,房间中传出人向外走动的声音:“谁啊,敲了门怎么不进来……唔!”
李裟一手勒住中年男人的脖子,一手捂住它的嘴,中年男人的声音完全堵在嗓子里。
周末一刀捅进中年男人心脏的位置,手中传来扎透毛绒玩具的触感。
周末拔出菜刀,中年男人的胸膛空了一个大洞,眨眼之间,它变成一个破损的玩具小汽车。
小汽车怪进入濒死状态,李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压缩很多倍,揣进口袋里拉上拉链。
出发之前,李裟给自己的几个口袋里装了不少迷药,小汽车怪一进入口袋就瞬间昏迷。
周末三人蹑手蹑脚往前走,每走到一扇门边,都竖起耳朵仔细去听里面的动静。
她们走过好几扇门,可是里面都非常安静,悄无声息,看起来大多数怪物都在会议室开会。
走在最前面的周末停住脚步,视线盯住面前的房间,它的上面写着:“实习生办公室。”
这道门似乎比其他的门更加厚实,声音听起来有点发闷。
一个年轻女人说:“每次公司开会都不带咱们,咱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转正啊!”
一个年轻女孩说:“没办法,慢慢熬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熬出头了。”
一个中年女人说:“你们还年轻,熬得起,我这么大年纪了怎么熬啊。”
年轻女孩说:“真羡慕那些能转正的人,工资翻倍哎!”
“咱们也是能力不够强,”年轻女人说,“之前,有一个和我同批进来的女生,人家不光转正,还连升了三级。”
“是吗,”年轻女孩很好奇,“哪个领导是和你同批进来的?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是前领导,”年轻女人说,“她已经离开公司好几个月了,那时候你们还没来实习呢。”
中年女人问:“她升到那么高,应该都年薪百万了吧?年薪这么高还离职,是被其他公司挖走了吗?”
“听说是得了一场急性的不知名传染病,”年轻女人语气中满是遗憾,“她,她男朋友,还有我们王经理,都是那场疾病去世的。”
“啊!”
“是不是特别可怕!”
年轻女人叹口气,接着说:“我们俩关系虽然谈不上特别好,但是平时也会唠唠嗑。我当时还打算去送送她,结果大家都说还是不要去了,怕传染给我。”
“啊,”中年女人说,“这么年轻有为的孩子,就这么英年早逝,真是太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