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厂长，实话跟您说吧。”李明说，“市局早就想调我过去，是我自己不愿意去。您觉得开除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老刘在一旁点头：“确实，我们局长多次提到过李明，想调他到技术科。”
王建国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没想到李明还有这样的背景。
“而且。”李明继续说道，“如果厂里不同意我的条件，我完全可以把这个方案卖给其他厂家。我相信很多厂长会感兴趣的。”
“你威胁我？”王建国拍桌子。
“不是威胁，是合作。”李明平静地说，“我出设计方案和创意，厂里出生产能力和销售渠道，各取所需。”
李建华在一旁思考着。他知道李明说得有道理，现在办公家具市场确实是个机会，而且李明的设计能力他也见过，确实不错。
“建国，我觉得小李说得有道理。”李建华说，“我们可以给他10%的提成。”
“10%？”李明摇头，“副厂长，这个业务是我带来的，设计也是我做的，最少要20%。”
“20%？你怎么不去抢？”王建国气得脸都红了。
“抢？”李明笑了，“厂长，您算算账。如果这个项目成功了，哪怕只做一年，厂里的利润能翻一番。我拿20%，厂里还有80%，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亏。”
老刘在一旁也帮腔：“王厂长，现在市场竞争激烈，有好的项目和人才，就要舍得投入。”
李建华也点头：“建国，我觉得可以试试。反正现在厂里效益也不好，不如搏一把。”
王建国被两人说得有些动摇了，但心里还是不甘心：“20%太多了。”
“那就算了。”李明转身要走，“我去找其他厂谈。”
“等等！”王建国急了。他知道如果李明真的去了别的厂，这个机会就彻底没了。“好吧，20%就20%。但是你要保证设计质量。”
“那当然。”李明伸出手，“合作愉快。”
王建国无奈地和他握了握手，心里却在想：这个李明，越来越不好管了。
老刘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暗暗佩服李明的胆识和谈判技巧。这个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啊。#第十六章质量为王
李明站在工厂的原料仓库里，手中拿着卷尺和游标卡尺，仔细检查着每一块木板的规格。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个方案可行性很高。”厂长王建国看着李明递过来的设计图纸，眉头舒展开来，“成本控制得不错，工艺流程也很合理。”
李明放下手中的测量工具，拍了拍手上的木屑：“不过我有个要求，进货必须由我来把关。质量不合格的板材，绝对不能进入生产线。”
王建国的脸色微微一变，停顿了几秒钟才开口：“这个…我们工厂一直有固定的供应商…”
“我不管你们以前怎么做。”李明的语气很平静，但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要么按我的要求来，要么这个合作就免谈。残次品做出来的家具，最终损失的是工厂的信誉。”
王建国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笔订单的利润确实可观，而且李明背后还有文化局的关系。权衡再三，他只能点头答应：“行，就按你说的办。”
下午三点，李明正在办公室整理技术资料，门外传来一阵粗重的脚步声。
“你就是李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推门而入，身材魁梧，脸上带着几分傲慢，“我是王厂长的小舅子，叫赵强。听说你要管进货的事？”
李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翻阅手中的资料：“有事就说，没事请出去。”
赵强被这种冷淡的态度激怒了，走到办公桌前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这个厂子的货一直都是我在供，这次也不例外。你最好识相点，别多管闲事。”
“谁送货我不在乎。”李明放下资料，平静地看着赵强，“但是质量必须合格，板材必须是好的。这是底线，没得商量。”
赵强冷笑一声：“什么质量不质量的，能用就行。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对我们的生意指手画脚？”
李明站起身来，身高比赵强矮了半头，但气势丝毫不弱：“凭什么？就凭这是我的订单，我的钱。不服气你可以不做这笔生意。”
赵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恶狠狠地瞪了李明一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三天后，第一批木料送到了工厂。李明戴着白手套，逐一检查每一块板材。果然不出所料，这批货里面有一大半都是残次品——有的有明显的虫眼，有的开裂严重，还有的含水率明显超标。
“这批货不合格，全部退回。”李明毫不客气地下了结论。
装卸工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赵强闻讯赶来，脸色铁青。
“李明，你别太过分了！这些木料都是按市场价采购的，哪有什么问题？”
李明指着一块开裂的板材：“你自己看看，这样的木料能做出什么好家具？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重新送合格的货，要么这笔生意就此结束。”
赵强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以为你是谁？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我姐夫是厂长，你信不信我让他炒了你？”
“那你去试试。”李明丝毫不为所动，“看看是你姐夫的面子大，还是这笔订单的利润重要。”
赵强被堵得哑口无言，恶狠狠地说了句“你给我等着”，就带着人离开了。
晚上七点，李明从工厂出来，准备回家。刚走到厂门口的小巷子里，就被七八个人围住了。
“就是他！”赵强从人群中走出来，指着李明说道，“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
李明扫了一眼这些人，都是些十八九岁的小混混，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手里拿着棍棒。他不紧不慢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黄毛小子突然瞪大了眼睛：“等等，你是不是麻三的朋友？”
李明点点头：“认识。”
黄毛立刻变了脸色，赶紧拉住身边的几个人：“别动手！这是麻三哥的朋友，咱们惹不起！”
其他几个混混听到这话，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家伙。在这一带，麻三的名头还是很响的，没人愿意为了这点小钱去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