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为何不是过来接?带着满心的疑惑徐乐诗跟在小厮的身后走向旁边的小路。
不多时,前面传来一阵肉味的焦香,转过一块巨石,眼前开阔起来。周贺与一名小厮正蹲在一堆火旁,认真的烤着一串鱼。
“世子?”徐乐诗纳闷,这是在做什么?
周贺抬头扬起笑脸:“来了?快过来,上次踏青没让你吃到烤鱼,我一直心中有愧,今日索性带了几条鲜鱼,烤来给你尝尝。”
徐乐诗心中一片暖意流过,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实在是美好,她软着声音道:“多谢世子,诗诗还不饿呢。”
“就尝个新鲜,当做点心就好了,吃完好去登山。”周贺温声劝道。
“不能浪费了世子一片心意,诗诗听世子的。”徐乐婉眸中波光流动。
“等着。”周贺丢下这句话,烤的更加用心。
烤到鱼的两面都焦黄时,放在一旁晾了会儿,周贺先给徐乐诗递了一条过来:“烤了一早上呢,尝尝。”
徐乐诗脸色红扑扑的接过来咬了一小口,其实没有太多的味道,胜在加了缠绵的爱意,让鱼肉甜到心底:“好吃,世子的手艺真好。”
得到心上人的肯定,周贺满足的自己拿了条,一口咬下,恩,焦香满口,酥脆中混着鱼鲜,不错。
吃完手中的鱼,徐乐诗站起身娇嗔道:“世子这般投喂,诗诗都要长胖了。”
“无妨,你在我心中怎样都好看。”周贺微低头看着她道。
周贺比徐乐诗大了两岁,少年的身量即将长开,高出不少。
“世子~”诗乐诗羞涩。
“走吧,就当消食了。”周贺说着牵起未婚妻的手,向着山路走去。
树木掩映,燕语莺啼,幽静的山路成了绝佳的相会之地。
“这条山路很少有人知道,正适合我们,免的被人打扰了。”周贺放慢脚步,边走边说。
徐乐诗心如蜜罐,抿唇轻笑不语。
一路歇了三次,一行人这才赶到寺庙,香烟缭绕,佛音袅袅。
刚翻新过的大殿庄严肃穆,隐约可见端坐在殿堂内神佛雕像。
环顾了一圈,徐乐诗有些失望:“这里看起来也没那么差。”
“寺庙去年年底刚修缮过,看起来还行,正好也让你们府中的那人少了拒绝的借口。”在周贺眼中,好不容易攀上尚书府的一个乡野粗人,哪里舍得出来。
“这倒也是。”徐乐想想点头:“走吧,来都来了,我们去求支签。”
未婚的少男少女关心的自然是姻缘,跪在大殿,诚心的拜了再拜,徐乐诗这才开始摇动竹筒,不多时,一支竹签掉了出来。
“我看看。”周贺忙跟着凑了过来。
姻缘由命天注定,心高必然误君期;不如顺其自然路,云开日出两分明。
跟着读了一遍,徐乐诗皱眉:“怎么看着不是很好呢?”
“别急,我们去找解签的僧人。”周贺安抚道。
添上香油,找到解签的静室,一名年轻的僧人单手立在胸前:“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是来解签?”
周贺点头,把竹签递了过去:“劳烦这位师傅。”
“施主请坐。”和尚示意面前的两个坐垫。
“贫僧观此签文,施主的姻缘实乃天定良缘,命定三生。然天意虽定,人事亦不可废,纵使金玉良缘,仍需两心相惜,莫起攀比之念。正所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世间万物,过满则损。须知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此乃天道循环。阿弥陀佛——”说完,僧人把竹签又递了回来。
“多谢师傅指点。”周贺接过,拉了拉有些走神的徐乐诗。
“怎么了?”出了静室周贺担心的问道。
徐乐诗摇了摇头,开始听着解签她是高兴的,后面莫名的想到了徐乐婉,不与人攀比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村姑会过的比她好吗?
看看身边一脸担忧的周贺,徐乐诗内心否定,不可能的,京中的高门哪里那么好进,一个身负污点的人就算背靠尚书府,也只能低嫁。
“你且放宽心,我一生有你一人已足够,定然不会生出别的心思,如若违背,就叫我——。”周贺以为未婚妻是因为他而生出顾虑,当即承诺道。
“我相信世子。”徐乐婉急忙捂住周贺的嘴:“佛门重地,不可乱发誓。”
“誓言岂能乱起?当然是肺腑之言,我只恨不能剖开这颗心让你亲眼瞧上一瞧。”握住对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周贺满目深情。
徐乐诗的那抹担忧散去,微红着脸颊低下头。
“那边还有红丝带做成的姻缘线,我们去系一条?”周贺提议。
“好,听世子的。”徐乐诗红着脸赞同道。
周贺拉着她的手走过去,挑了一条拿在手中:“我来还是你来?”
“我来吧。”徐乐诗觉得自己平日里会打络子的手怎么也比个男人来的灵活。
周贺递上红丝带,站在一旁注视着徐乐诗往树枝上系。
周围的树枝上挂满了这种丝带,微风一吹,纷纷扬扬的煞是好看。
原本打个结就结束的事,不知怎地徐乐诗手指一松,红丝带竟然飘走了。
!这是代表姻缘的姻缘线,怎么能飞走?!
徐乐诗当即脸色就变了,周贺借着身高优势,抬手勾了下来:“再系上就是。”
“可是,这——”担心自己谶语成真,徐乐诗没敢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没关系,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在你身后,就如同这条丝带一样,它飞走,我就再把它送回你手里。”周贺轻声安抚道。
徐乐诗很是感动,她这次快速系好系带,回头轻轻扎进了周贺怀里:“世子待我真好。”
“自然,我们以后是夫妻。”周贺轻轻拥住她。
“啧啧,青天白日的,真是不知羞,好厚的脸皮。”讥讽的声音传来,慌的徐乐诗急忙从周贺的怀里挣了出来。
“谁在那边?”周贺不满道。
“怎么?难不成这寺庙是你周家的不成?别人都来不得了?”娇俏的女声传来,几道身影从拱门处走了出来,走在前方的是一位鹅黄衣裙的少女。
“原来是于姑娘、冯姑娘和宁姑娘。”徐乐诗面色有些不自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