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却热衷于花瓶、字画、卷轴这类东西?因为好摆放,挂在家里显眼,人人都看得见。价值虚高,没法衡量——说它值几百块也行,几千万也没人质疑。”
“所以它的价格完全取决于双方默契:一个愿卖,一个愿买。送一幅画给朋友,转手一卖就是上千万,黑钱立马变白。”
“富豪买这些东西,根本不是为了收藏,纯粹是为了洗钱。这就是为什么你倒腾了那么多文物,在富豪圈里却卖不上价,而市场外的价格却炒得惊人。这是买方主导的市场,买真的只是装门面,买假的也能完成同样的操作。”
李楠顿时豁然开朗,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折腾多年却始终赚不到大钱。
“真正赚钱的从来不是卖文物,卖那点破玩意能挣几个子儿?”林天祖打了个响指,“真正能发财的是掌控定价权,垄断交易平台。”
真正赚大钱的,永远是搭建平台的人。
经商多年的李楠立刻嗅出了其中的巨大商机,仿佛一脚踏进了一扇全新的大门,门后藏着数不尽的财富。
“那具体该怎么干?”李楠急切地追问。
“很简单,你根本不需要真的去搜集文物,只要找一批精通仿制的匠人,批量生产就行。反正所谓的文物不过是个名头,真伪并不重要,关键是风险小。你甚至可以注册一家公司,专门从事艺术品复刻,这样一来,造假也成了合法生意。”
“接着,拉拢一批所谓的文化名家、鉴定权威,组建一个‘华夏文物鉴定保护协会’,再通过媒体大肆宣传它的公信力,最好让人误以为这是官方认可的机构。”
“等到这些都铺垫好了,后面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林天祖语气从容地说道,“你们来定古董的价格,把市场话语权牢牢掌握在手里。必须让整个圈子都相信——你们报出的价位就是最权威的参考标准,无人敢质疑。”
“先把公开标价炒高,富豪们自然会私下花更高的价钱抢购你们的赝品,甚至还会求着你们把估值再往上提。”
李楠整个人愣住了,这个思路太离奇了,简直闻所未闻。
这样做不仅能大把赚钱,还能结识众多权贵富商,最关键的是毫无法律隐患,完全不必担心因走私文物被官方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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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空手套白狼,不费一兵一卒。
“太妙了!真是绝了!”李楠激动得大喊,“小兄弟你简直是天才!”
“过誉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而已。”林天祖淡淡回应,随即目光落在李楠身上,“大姐,你觉得这个计划如何?”
“太棒了!简直是神乎其技!”李楠兴奋地说道,“小兄弟,咱们合作吧,一起干这票大的!”
“那大姐,你说我这门课,值多少钱呢?”林天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们兄弟第一次联手做事,结果没赚到钱,这说得过去吗?”
“说不过去。”
“你一分没挣就收场,也不合适吧?”
“更不合适。”
“那就拿钱出来吧。”
“可我真的没钱啊!”李楠几乎崩溃,她手头的流动资金连三千万都不到。
实在是穷急了,不然也不会动起黑吃黑的念头。
“那你有什么?”
“我……我有货……”
“我要你的货干嘛?我要的是钱!”
“我没钱……”
一旁的不停地对林天祖使眼色,无声地重复着:“文物!文物!文物!”
最终林天祖无奈开口:“那你那批货现在在哪?”
“货在我合伙人手里。”李楠急忙解释,“但他很快就会把东西运过来。”
“然后还得我去抢是吧?”林天祖冷哼一声,“我王赢行走江湖,讲究以和为贵,能不动手绝不动手,靠的是头脑,不喜欢见血。”
“那……我们可以把我合伙人也拉进来。”李楠灵机一动,“我负责打通关系,他负责内地运输,小兄弟你掌控港岛渠道,怎么样?”
“不错,大姐你在内地人脉广、路子多,干这个正合适。”林天祖点头同意,“我在港岛召集一批兄弟,给你保驾护航。咱们强强联合,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说得好!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那你赶紧联系你合伙人。”林天祖催促道,顺手把李楠的大哥大递了过去。
“好好好。”李楠接过电话拨了出去,“喂,甫光啊,你现在在哪?”
“什么?还在大陆?你前天说昨天回来,昨天说今天回,今天又说明天?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我的货呢?”
“你tm还想不想干了?”
“我警告你,再玩花样,我就找你哥谈!”
“喂喂喂?!你居然挂我电话?”
李楠呆呆地握着大哥大,一脸错愕。
林天祖冷冷起身,“嘴上说得热闹,到最后,还是得动手。”
“上哪儿能找着甫光,我来撑他!”
……
赤柱监狱。
晴空万里的上,放风的囚犯排成队列,井然有序地等候领取物品。
“多谢沙皮哥!”
“多谢沙皮哥!”
“多谢沙皮哥!”
“……”
每名排队的犯人都领到一支万宝路香烟,随后蹲在一旁,吞云吐雾地抽了起来。
沙皮懒散地瘫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小弟分发香烟。
他的思绪飘回了自己重返监狱的那天。
那天,天降大雨,他神情落寞地站在监狱总监督的办公室里。
总监督冷着脸上下打量他,“,不管你在外面有多硬的靠山、多深的关系,在我的地盘就得规规矩矩,守好本分,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沙皮懒洋洋地回应。
总监督不理会他的态度,转头问身旁的人:“钟楚雄,现在有没有闲职可以腾一个出来?”
“有,眼下正缺个送报纸的。”
“,从今天起你负责给犯人派发报纸,有工资。”总监督盯着沙皮说道,“好好干活,别惹麻烦,听清楚没有!”
“清楚~”沙皮依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自此之后,沙皮每日的工作就是送报纸,住单人牢房,吃特别餐食,还能晒太阳,在赤柱监狱内的行动自由远超其他囚犯。
入狱以来,他始终提不起精神,对什么都兴致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