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地宫,竟然会是一座巨大的炼养之阵?
那具遗蜕,竟然就是阵眼?!
我这时候气息渐渐调匀,开口问道:“但是,这个阵法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遗蜕的主人,是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修仙吗?”
叶道长皱眉说道:“这个不好说,但我刚才分明感知到,这个阵法在吸收我们的炁,甚至可以说掠夺我们的生机。我猜测那张铁质叶片上所写的,应该就是以死化炁,以死而生。”
我不解道:“但是,这活死人墓千百年来并没什么人进入,此人设置这个阵法,又能掠夺什么生机呢?”
叶道长说道:“刚才那个笔记里面还有几个字,终南,龙气。我猜测,这个人是想以终南山的龙脉地气为生机来源,设置阵法摄取,但不知为什么,他应该是没有成功。”
说着,叶道长拿起手电,小心翼翼地来到那具遗蜕身前。
然后,他忽然对着遗蜕躬身行礼,沉声说道:“不知您是哪位道门前辈,在重阳祖师闭关之处苦修,今天我们破了你的法身,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均是机缘使然,希望您勿怪莫怪。”
这遗蜕差点弄死我们,他倒是还挺客气,不过这句话倒也说得不错,毕竟是我们闯入了人家的闭关静修之地。
但世事无常,这次无论对错,也都是天意了。
此时那具遗蜕扑倒在祭坛上,我们上前查看,发现胸前道袍开裂,一张薄薄的丝帛卷轴掉了出来。
叶道长拿起这张丝帛卷轴,慢慢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幅地图。
他只略扫了一眼,便低呼道:“这是活死人墓的石室地图,你们看,这里面还有一个密道!”
他说的不错,那地图上确实有一个密道,就在刚才我们去过的那个石室更深处。
叶道长如获至宝,当即就要进去,我关切问道:“叶师傅,你这身体能扛得住么?要不然我们先回去,休养一下?”
叶道长摆摆手:“无妨,正所谓夜长梦多,咱们还是一鼓作气的好,如果下次再来,不知又是什么情形了。”
他说着当先走入里面的石室,我和刘师叔对视一眼,也紧跟其后,来到了一处石桌前面。
叶道长看着手里的地图,伸手在石桌下面摸索了片刻,忽然用力一扭。
立刻就有什么机关被启动了,石室深处传来一阵机括声,随即这个石桌便缓缓移开了。
石桌下面,正是一个向下的密道,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明显比此处的阴气更重了几分。
叶道长也不说话,当先进入,我和刘师叔随后而行。
这又是十几级的石阶,我们很快走了下去,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发现这里只是一个更狭小的石室,大约只有十几个平方,没有桌椅石床,地上只扔着一个朽烂的蒲团。
“看来,这才应该是重阳祖师闭关苦修的地方。”
叶道长正色说道,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地上的蒲团恭恭敬敬地一揖到地。
刘师叔却微叹口气:“倒也未必,既然外面的祭坛已经被人占据,这蒲团上曾经坐着的,也不知道是谁了。”
叶道长说道:“不管是谁,总归是我道门前辈,能在这活死人墓之中参悟玄机,那更是莫大的造化机缘。”
这句话让我不由点头赞许,当下也躬身作揖,尽了参拜之礼。
刘师叔却是已经拿着手电在周围查看,忽然低呼道:“这里的墙壁上,全都是壁画。”
我们赶忙走了过去,发现墙壁上果然布满了壁画,还有一些零星的文字。
刘师叔举着手电,我们一点点仔细看去,研究了半天,终于搞清楚了这壁画里的内容。
大意是,在明代的时候,天降陨石雨,坠落山间,有一位道人炼制陨石,又隐居终南山,用这块炼制过的陨石来布置阵法。
同时,壁画里又显示了在阵法运转的时候,有许多类似黄巾力士的神人相助。
但是在壁画的后面,那道人不知为什么,状似疯癫,大肆杀戮,在山下残害了许多乡民。
最后一幅壁画里,道人坐于法阵之中,无数光丝牵连在他的身上,周围布满了星图。
这壁画虽然斑驳不清,却也完整,我们看得是心惊胆跳,也算是初步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看来,这壁画里的道人,应该就是外面祭坛上的遗蜕。
如果壁画里面内容是真,那么他就是明代的人了,距离现在少说也有几百年。
叶道长思索着说道:“看来我们猜的不错,这位道门前辈,是想用天外陨石布置法阵,引星相之力入体,妄图用这个方法修仙,但却功亏一篑,甚至可能被反噬,导致心智失常,最后把自己锁在法阵之中,活活困死在此地。”
刘师叔不语,又查看了一番壁画,问道:“叶道长,你那个地图里面,这石室之下,可还有密道?”
叶道长翻看了一遍地图,摇头道:“没有了,地图里就到这里,没有下一层。”
刘师叔却说道:“不对劲,既然壁画里记载有一块天外陨石,那陨石哪去了?”
这个问题,我们谁也回答不了,不过他这句话问出来,我忽然想到什么,当即说道。
“那块陨石,会不会还在那具遗蜕身上?因为刚才星图发威的时候,那些光丝都连接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力量在牵引。”
刘师叔一拍大腿:“没错,一定是在遗蜕身上,我们回去看看!”
我们毫不犹豫,立刻出了石室,返回了上层的祭坛。
那具遗蜕姿势不变,依然扑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来这次他是真的完蛋了,我探手入怀,在他开裂的道袍里面摸了一把,然后便赫然发现,他的胸口是裂开的!
之所以会摸这个位置,是因为他刚才扑倒之前,我听到他胸前发出了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
见此情景,我当机立断,将他翻了过来,然后伸手掀开了他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