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深夜,浓稠的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老天爷仿佛有意为陈伟提供了一个复仇契机,那名黑警与胡文君的姐夫,鬼鬼祟祟地一同回了家。
他们的家破败不堪,坐落在公安家属院的最角落,三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瑟。就在这样简陋的屋子里,挤着一家五口。胡文君姐夫育有两个十二岁的儿子,一个九岁的女儿。起初,陈伟仅想着惩戒胡文君姐夫在谢兰事件中的恶行,并未打算牵连其家人。然而,当胡文君的姐姐趁着夜色,鬼鬼祟祟地打开地窖入口时,陈伟潜藏在心底的杀念瞬间被点燃。
地窖门打开的刹那,一抹刺目的金光扑面而来,陈伟的瞳孔因震惊骤然收缩。借着昏黄的光线,他清晰地瞧见地窖内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根金条,旁边还堆满了各种肉类、米面等物资。在这个大多数劳苦大众都在为温饱苦苦挣扎的年代,身为公安的胡文君姐夫,竟私藏着如此惊人的财富,不用细想,这些东西必定来路不正。
陈伟咬着牙,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悄无声息地跟了进去,每一步都踩得极轻,如同暗夜中的幽灵。
胡文君的姐姐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正专心致志地用刀砍着羊排。陈伟瞅准时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个箭步冲过去。他动作敏捷,一把夺下她手中的刀,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她的嘴,毫不犹豫地将尖刀狠狠刺进她的心口。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满了陈伟的双手。
陈伟四天来几乎没怎么进食,早已饿得头晕眼花。此刻,他顾不上身后逐渐冷却的尸体,抓起一块生羊排就狼吞虎咽起来。才吃到三分饱,突然听到地窖口传来一阵响动——“妈,妈!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还没好?我爸等着急了。”两道稚嫩的男声清晰地传入陈伟耳中,紧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陈伟双眼布满血丝,如同一只陷入绝境的野兽。他找准时机,从黑暗中猛地冲出来,右手像铁钳一般捂住一个男孩的嘴,左手的刀顺势刺进另一个男孩的后心口。“啊!”男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没了气息。陈伟已然杀红了眼,他抽出尖刀,全然不顾手中男孩惊恐万状的表情,毫不犹豫地再次刺向其胸口。
胡文君的姐夫听到儿子的惨叫,瞬间警觉,迅速拔出手枪,朝着地窖入口奔去。地窖入口的门紧闭着,里面死一般寂静。“孩他妈,你在里面吗?大山,二山?”他大声呼喊,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出于职业本能,他隐隐预感到了危险,但救子心切,还是壮着胆子打开了地窖的门。
地窖里黑漆漆一片,仅有一根蜡烛在角落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影子。胡文君姐夫举着手枪,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由于过度紧张,他的目光始终死死地盯着前方,丝毫没有留意到脚下儿子的尸体。突然,他一脚踢到尸体,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踉跄了几步,还碰倒了一旁摆放羊肉的架子。当他稳住身形,低头看清自己的两个儿子倒在血泊之中时,整个人瞬间慌了神,手枪“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他不顾一切地小跑过去,刚要抱起儿子的尸体呼喊救命,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就从他的前心口冒了出来。
杀了胡文君的姐夫后,陈伟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枪,大步朝着前院走去。来到房门口,他侧耳倾听,确定里面没有动静后,猛地推开房门。陈伟一间房一间房地寻找另一名黑警,然而黑警没找到,却在炕上发现了一个熟睡的小女孩。小女孩的面容稚嫩,嘴角挂着一丝甜甜的微笑,浑然不知噩运即将降临。
陈伟刚要关门离开,就在门即将合上的瞬间,小女孩的侧脸映入他的眼帘,竟与胡文君有着几分相似。这一瞬间,陈伟心中的杀念再次被点燃,如熊熊烈火般难以遏制。他冲过去,一只手捂住小女孩的嘴,另一只手颤抖着闭上眼睛,狠狠一刀刺了进去。
杀了胡文君姐夫一家后,陈伟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空洞而迷茫。不知过了多久,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迫使他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屋里四处寻找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