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展完今天的愈合如初后,双胞胎再次魔力耗尽。
一头倒在伊莱尔的床上。
家里就这么大,伊莱尔已经从罗恩和金妮叽叽喳喳的嘴里知道了是乔治和弗雷德发现了重伤在野外的她。
虽然能从音调音色和脚步的轻缓来判断家里的成员。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想要知道他们两个长什么样子。
手指小心翼翼地伸出,落在弗雷德的脸上轻轻地描摹。
眉眼、鼻梁、嘴唇…
一个翻身,不安分的手继续摸索,来到了乔治脸上。
等等…
这是…乔治的脸?
伊莱尔僵了一会,怎么感觉和弗雷德长得那么像?
她不明白。
疑惑促使伊莱尔更加细致的抚摸,想要在心中刻画出乔治的面容。
就这样,在每一次双胞胎陷入沉睡时,便是伊莱尔游戏的开始,仅仅是脸部的刻画已无让她满意。
真奇怪,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怎么长得一模一样呢?
她忍不住探索更多…
细细密密地摩挲仿佛羽毛轻柔的扫过,乔治轻哼一声,不知在呢喃什么。
他微微蹙眉:“嗯,不行…”
手被抓住了,伊莱尔屏住呼吸。
醒了?被发现了?
她听到少年梦话似的又呓语了句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伊莱尔没听清。
她将手收回,转身,手却再次被握住,掌心触到了怦然有力的心跳。
另一人似乎将她当成了抱枕,拦腰带入怀里,脖颈有热气喷洒。
身体被禁锢,她不太明白现在是什么处境,只感受到了他们身上浓烈的初秋暖阳下小麦熟透般的气息。
细数着掌心那一下又一下蓬勃有力的心跳,她慢慢在温暖的怀抱中放松下来,腿上的伤痛似乎在消退。
困意席卷而来。
天边慢慢泛起了火烧云。
乔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自己紧紧拥入怀中,睡的香甜的伊莱尔:“……”
他盯着伊莱尔的侧脸,嘴唇微颤。
耳畔出现一阵布料的窸窣声。
乔治眼眸对上了刚刚醒来——眼神明显和他刚醒时同样复杂的弗雷德。
他们第一次希望没有双胞胎默契这种东西!
二人别开目光。
不明白,真不明白!
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
然而在他们心中天崩地裂想要多加细想时,躺在中间的人轻哼一声。
伊莱尔醒了。
“乔治?弗雷德?”
小姑娘因睡梦声音有些喑哑。
“醒了?”
乔治低头,将搭在伊莱尔侧脸的发丝别到她的耳后。
双胞胎注意力很快被清醒的伊莱尔转移,盖住双眸的黑绸在入睡后就被无意识扯下不知在何处。
乔治点燃蜡烛照亮房间。
伊莱尔精致的面孔被烛火照亮。
意识到自己还揽着人家腰的弗雷德迅速抽手,兄弟俩微红着脸,一边在心中唾骂自己,一边庆幸伊莱尔现在看不见他们的窘态。
二人默契地不去看对方的神色。
乔治故作镇静地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伊莱尔唇边:“来,伊尔。”
她低下头,小口抿着。
睡醒正好渴了。
可爱。
像小独角兽一样。
双胞胎被伊莱尔吸引,随便瞥一眼彼此,眼神又归于复杂。
没感受到气氛异常的伊莱尔慢条斯理地喝完水,弗雷德从乔治手里夺去空杯:“还要吗,伊尔?”
她摇摇头。
想着韦斯莱先生昨天不知从什么地方整来的那个叫轮椅的东西。
爸爸说有那个东西在,她可以坐着出去透透气,她还没离开过这个房间。
伊莱尔将头转向窗户处:“想出去。”
两兄弟再次对视。
“我去搬。”
弗雷德感觉浑身不自在,他说着逃一般下楼去了。
乔治认命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着,将伊莱尔那一头黑发拢起,想着如何将这一头长发扎成两股辫子。
梳子穿过如瀑的乌发,乔治在心中暗骂弗雷德,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要骂他,但总感觉他做了逃兵。
把他独自留下面对…
面对什么?
房间里现在只有伊莱尔。
他机械地梳着头发,发丝垂落缠绕在指尖,极其顺滑,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小姑娘美得堪称瑰丽的侧颜。
伊莱尔任由乔治摆弄她的头发,给眼睛绑上避光的黑绸。
待一切结束,她自然地伸出手。
乔治仅仅纠结了两秒就伸手抱起了她,对于一个少年来说,伊莱尔不算轻,但魁地奇艰苦的训练起了效果。
他轻松地抱起小姑娘。
一路下楼,经过厨房遇见了正在做饭的韦斯莱夫人。
“妈妈,我和弗雷德带伊尔出去透透气。”
韦斯莱夫人正忙着指挥烤箱不要把面包烤糊。
“别出花园,很快就吃晚饭了!”
“让金妮和罗恩别弄脏衣服,他们每次抓地精都把身上…”
声音随乔治的步伐渐远。
伊莱尔坐在轮椅上。
虽然眼睛不能视物,但她很明显感受到双胞胎对这个东西的兴趣。
“不是炼金器,但能动。”
“怎么做到的,你说爸爸能让咱们拆开看看吗?”
“伊尔伊尔,坐上去什么感觉。”
伊莱尔:“……”
她无奈叹气:“要不你们试试?”
于是…
“乔治,再快一点,芜湖!!”
说是带妹妹望风的双胞胎毫无良心的霸占了残疾人的轮椅。
两个人一推一坐,在花园玩得尘土飞扬,被撞到的地精一个个骂骂咧咧。
住在地底下的地精还以为是地震了,拖家带口往外逃。
两兄弟成功解锁了新的驱除地精方法。
伊莱尔坐在大石头上,听着两人玩疯了的大笑嘴角也露出笑来。
“第一次看到你笑诶。”
金妮将玩腻的地精一个大回旋扔出花园,看到的就是那般美好的画面。
“伊莱笑起来真好看,要多笑笑。”
伊莱尔听声音认出来人,再听听刚刚从空中传来的地精惨叫。
“金妮,妈妈说衣服不能弄脏。”
金妮挨着伊莱尔坐下,嘿嘿一笑:“妈妈每次都这么说,只是点泥巴嘛,别告诉她,我让珀西给我施个清理一新就好。”
金妮看着伊莱尔唇角的弧度。
“那两个傻子还一直以为你不会笑呢。”
顺着声音,伊莱尔拉拉金妮的衣角:“别告诉他们,那样就不好玩了。”
几天的相处让伊莱尔稍微摸清了家里人的脾性。
珀西喜欢学习,严肃认真。
妈妈温柔,但有时严厉得很吓人。
罗恩……
……
弗雷德乔治则喜欢玩乐,喜欢新奇有意思的事物,但新鲜感过的很快。
伊莱尔曾听到他们上一秒对一个小玩意琢磨得热火朝天。
下一秒那东西就“哐当”被扔在了大概是角落的地方。
在她现在的认知里,她似乎是一样的东西。
她怕自己一旦笑了,双胞胎就会失去探索的兴趣,不理自己。
就像现在那个被扔掉待在某处落灰的物件一样。
她不想白天像夜晚一样,只有一个人的孤独…在无边的黑暗里,忍受着身上如蚂蚁啃噬的疼痛。
如同站在没有出口的黑洞。
她讨厌那种感觉,仿佛自己曾经忍受了上千年一样。
弗雷德乔治对她而言,像夏天海边照耀在金色沙滩的太阳。
似乎只要他们在,就可以卷走她身边所有的阴翳。
金妮一副姐妹我懂了的模样。
“真是第一次见到能在他们的恶作剧里感受到乐趣的人。”
她小声嘟囔:“两个好运的家伙。”
“他们很有意思。”伊莱尔说。
金妮点头又摇头:“偶尔很有意思,大部分时间都很烦的好吗?”
“也就你能忍受他们全天候无休止的打打闹闹恶作剧,还认为好玩。”
金妮的目光落在伊莱尔的发辫。
“他们给你扎的头发?”小姑娘冷哼一声:“没我给你弄的好看。”
伊莱尔笑着点头:“嗯,金妮扎的最好看。”
如此诚挚直接,金妮脸颊微微泛红,想着之前自己变成爆炸头的头发,她认真叮嘱道:“最好别让他俩碰你的头发。”
伊莱尔不太明白:“碰了不好吗?”
金妮张张嘴,仔细检查了一下伊莱尔的发辫,没有可燃物,没有泡泡糖,也没有粪蛋和虫子的尸体。
她纳闷地嘶了一声:“呃…一般来讲,好也不好,总之我不会让他们碰…不过…你应该可以…吧?”
“啊?”伊莱尔被搞糊涂了。
金妮望着伊莱尔,又看了看虽然疯玩但目光时不时落在她们这边的双胞胎,她心中了然,噗地笑出声。
“没什么,你就当我刚刚瞎说。”
伊莱尔疑惑歪头。
有时候她真的不太理解金妮的想法。
面对脑袋微歪,黛眉轻颦地看着自己的伊莱尔,金妮内心尖叫。
梅林,这无辜!这可爱不自知的模样,她忍不住抬手撸了撸伊莱尔的脑袋毛。
伊莱尔顺从地蹭了蹭。
金妮一把抱住,内心斯哈斯哈。
太可爱了!
伊莱尔挣扎无果。
放弃。
轻轻叹气。
“金妮,我的衣服会被你弄脏吗?”
金妮:“…弄脏弗雷德和乔治给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