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又震了一下。
张鸣低头盯着那片黑冰，红光已经消失，但脚底传来一阵阵低频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移动。他抬手打了个信号，金辰立刻带人围到大殿地基裂缝周围，手中金刃亮起，随时准备切断能量外泄路径。
“系统。”他在识海里问，“情况多久可控？”
【黄色预警，残余黑暗规则波动未完全消散，建议封印并转移至净化阵列处理】
李碧莲走过来，蹲下身把手贴在冰面上。她闭眼几秒，睁开时眼神沉了下去。“能量在往地脉深处流，如果不截住，可能会影响西边三座城的灵泉。”
“那就截。”张鸣说，“你布阵，我来压节点。”
李碧莲点头，双手快速结印，一层淡蓝色光纹从掌心扩散出去，沿着地面裂痕蔓延。冰层下的黑雾开始凝固，被一点点冻结在石缝里。她咬牙维持着输出，额头渗出汗珠。
金辰在旁边低声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她回了一句，“这股力道必须稳，乱插手会崩。”
两分钟后，最后一道裂口被冰晶封死。李碧莲收回手，喘了口气。“暂时锁住了，但撑不了太久。得带回宗门炼器堂用‘净魂炉’烧一遍才行。”
张鸣看了眼纳须弥戒。“收进去。”
一道吸力升起，整块封着黑雾的冰石被吸入戒指空间。系统提示闪过：【获得‘污染型黑暗规则样本’x1，可用于研究或反制开发】
外面传来脚步声。
五个人影从废墟入口走来，穿着不同宗门服饰，手里都拿着玉符。带头的是个中年男子，脸上有道旧疤，看到高台上站着的人后停下，拱手行礼。
“我们是天火盟、云雷阁、赤羽宗、寒潭派、青木社的代表。”他说，“听说九帝联盟已灭，特来确认局势。”
张鸣没动，只是抬了下手。金辰立刻押着光明仙帝走到台前，那人还被冰链锁着，嘴角带血，眼神却依旧狂热。
“认得他？”张鸣问。
五人齐齐看向俘虏，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确实是光明仙帝……气息没错。”
“不止是他。”张鸣一挥手，空中浮现一段影像——正是毒瘴仙帝送来的密室记录。画面里，光明仙帝接过黑球，说出那句“待雷暴与毒瘴皆除，我便以‘净化之名’清洗异己”。
放完后，天衍宗长老上前一步。“我以天衍封印阵为证，此录真实无误。”
鸿蒙遗族族老也开口：“古元镇界碑感应过他的灵核，已被魔气侵蚀超过六成。”
五位代表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将手中玉符举起，注入灵力激活。“我等愿归附鸿蒙宗，接受统一调度。”
玉符飞向张鸣，一一落入他手中。系统随即弹出提示：【成功吸纳5家中立势力，鸿蒙宗核心域控制范围扩大三倍，新增真神中期修士3名】
“资源呢？”李碧莲问。
“正在清点。”金辰翻开登记簿，“缴获灵脉矿十处，分布在东南三域；真神级丹药五百枚，已入库宗门主库房。不过……”他顿了顿，“西廊发现一名伪装者，试图带走三十瓶‘凝神丹’，已经被拿下。”
“谁的人？”
“原光明教会情报组副使，身上带着逃亡路线图和接头暗号。”
张鸣冷笑一声。“看来还有人不想认输。”
“要不要审？”金辰问。
“不必。”张鸣直接下令，“关进地牢，等回宗门再处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定下一步怎么走。”
他转身走向大殿中央，李碧莲跟上。两人站在破损的穹顶下，阳光照进来，落在满地碎冰上。
“联盟的事结束了。”她说，“接下来呢？”
“还没完。”张鸣打开系统界面，调出一段加密记忆——那是轮回仙帝陨落前的最后一幕片段。画面模糊，只能看到一片血色天空，和一句断续的话：“……核心不能落入……黑魔……”
他启动“记忆兑换”功能，消耗了一百点本源点。画面清晰了些，出现一个名字：“轮回规则核心”。
“黑魔大帝最近在靠近魔域接壤域。”张鸣说，“如果他拿到这个东西，就能操控时间轮回之力，整个仙界都会陷入循环杀戮。”
李碧莲皱眉。“可我们现在只有两名金神战力，深入魔域太危险。”
“不是去打。”张鸣摇头，“是去阻。只要赶在他动手前破坏仪式地点，就能打断进程。”
“长期呢？”她问。
“找人。”他说，“轮回仙帝不只是我的前世之一，他是当年唯一看穿真相的人。他的残魂还在某处，只要找到，就能知道当年是谁背叛了三域平衡。”
李碧莲沉默了一会儿。“你要复活他？”
“不是为了复仇。”张鸣看着她，“是为了让所有人看清，什么叫真正的秩序。”
这时，天衍宗长老走过来，递出一枚传讯符。“这是我们最新的监测结果。魔域边界最近七天出现三次空间扭曲，频率和上次黑魔开启通道时一致。”
鸿蒙遗族族老也留下一块石板。“这是古元遗族掌握的三处隐秘通道位置，其中一条直通接壤域腹地。你们可用一次。”
张鸣收下两样东西。“谢谢。”
“别谢得太早。”长老提醒，“那边不归我们管。一旦进去，出了事没人救。”
“我知道。”张鸣把东西放进戒指，“但我们必须去。”
李碧莲深吸一口气。“那我跟你一起。”
金辰也站出来。“算我一个。”
张鸣看了他们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远处钟声又响了一次，还是从天衍城方向传来的。晨光洒在废墟上，信徒们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剩几个守殿人在收拾残局。
张鸣最后看了一眼被封住的地基裂缝。冰层表面裂开一道细纹，一滴暗红色的液体正从里面慢慢渗出，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声。
滴。
滴。
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