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去训练场看看。”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果是有人故意......”
乔蔓青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肌肉，“麦冬，我不是要阻止你去南疆。”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但如果这是个陷阱，我必须让你知道。”
沈麦冬的三观很正，一心想要报效国家。
自己这些话，对与沈麦冬来说，或许只是为了阻止他到前线去的理由。
所以必须解释清楚。
沈麦冬将她搂进怀里，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
怀孕后乔蔓青总是体热，此刻却手脚冰凉。
“我明白。”他吻了吻她的发顶，“你是对的，这事确实蹊跷。”
他知道媳妇儿和母亲都不希望他到前线去，可也清楚，这件事儿的确有问题。
乔蔓青靠在他胸前，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
“我害怕。”她终于说出这三个字，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因为剧情走向发生了变化，是她无法预料的，所以她开始害怕了。
沈麦冬的手臂收紧了些，“放心，我会小心的。”
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却是他能给出的唯一承诺。
乔蔓青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恐惧解决不了问题，她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次日清晨，沈麦冬早早出门。
乔蔓青站在窗前，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
她摸了摸肚子，转身拨通了邱子舒的电话。
“子舒，查到了吗？”
“方婉玉最近确实去过军区医院。”邱子舒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更巧的是，她见完方婉清后的第三天，王团长就出事了。”
太巧了。
乔蔓青咬住下唇，陷入沉思。
一条清晰的链条在她眼前展开。
这不是巧合，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
方婉玉利用家族在军医院的关系，制造了王团长的“意外”，目的就是让沈麦冬接下这个南疆任务。
但为什么？
南疆有什么在等着沈麦冬？
原着中根本没有这段情节，她失去了预知优势。这种失控感让她胃部绞痛。
“蔓青？”宋雅芝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热牛奶，“喝点东西。”
乔蔓青合上笔记本，勉强笑了笑。
婆婆眼下的青黑显示她也没睡好。
“麦冬呢？”宋雅芝望向空荡荡的客厅。
“去团部了。”乔蔓青接过牛奶，热气氤氲中看见婆婆欲言又止的表情，“妈，您有话要说？”
宋雅芝坐下来，手指绞着围裙边，“蔓青，你能不能......再劝劝麦冬？”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南疆那么乱，万一......”
“他现在听你的话，你劝劝他好不好？我害怕，真的害怕！”
她害怕失去唯一的儿子，害怕自己的小孙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
乔蔓青握住婆婆颤抖的手。她理解这种恐惧，但不能纵容。
“妈，麦冬是军人。如果每个军属都这样，谁来保卫国家？”
“青青，这些我都懂，我都懂。”宋雅芝表情哀伤，“可枪子儿不长眼啊！当年他大伯......”
她猛地刹住，眼泪却掉了下来。
乔蔓青心头一震。这是婆婆第二次提到沈麦冬的大伯。
原着中只简单提过这位早逝的军人，似乎是牺牲在边境冲突中。
“大伯他......”
“死在西南边境。”宋雅芝抹着泪，“尸体都没找回来，就送回个骨灰盒。”
“麦冬那时候才五岁，抱着盒子问大伯怎么变小了......”
她说不下去了，肩膀剧烈抖动。
乔蔓青搂住婆婆，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西南边境，现在叫南疆。
历史似乎在重演。
傍晚沈麦冬回来时，脸色异常凝重。
他径直走向书房，乔蔓青跟了进去。
“训练场的墙被人动过手脚。”他关上门，声音压得极低，“固定水泥的钢筋有新鲜切割痕迹。”
乔蔓青的心沉了下去，“能查到是谁做的吗？”
“目前查不到。”沈麦冬从口袋掏出一小块金属片，“但我找到了这个。”
乔蔓青接过金属片，对着灯光查看。
那是一截断锯条，边缘还很锋利，上面沾着少许水泥粉末。
“警卫连的小周说，王团长受伤前一天，看见方振华的侄子方明在训练场附近转悠。”沈麦冬的眼神变得锐利，“方明在后勤部管器械维修。”
所有线索都指向方家。
乔蔓青的掌心渗出冷汗，“麦冬，这个南疆任务......”
“我必须去。”沈麦冬打断她，语气坚决却温柔，“但如果真有人设局，我会做好准备。”
他从书桌抽屉取出一张地图铺开，指向边境线某处，“这是我们营的驻地，离主战场有二十公里，相对安全。”
乔蔓青盯着那个用红笔圈出的小点。
“还有这个。”沈麦冬从内袋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个面容刚毅的中年军官，“赵志刚团长，我的老战友，现在驻守南疆。如果有异常，他会照应我。”
乔蔓青凝视着照片，突然注意到军官身后的背景。
一座简陋的哨所，墙上挂着地图。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原着中描写沈麦冬受伤时，背景就是这样一个哨所！
“不......”她猛地抓住沈麦冬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你不能去那个哨所！任何情况下都不能！”
沈麦冬惊讶于她的激烈反应，“青青，你怎么了？”
自己所认识的乔蔓青，一直非常支持他的工作。
从来不会阻止他出任务，哪怕这个任务有一定危险。
可这一次，妻子的反应很异常。
乔蔓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迫自己松开手。
她不能说出原着的事，那太荒谬了。
“我......我做了一个梦。”她选择部分真相，“梦见你在那样的哨所里......”
沈麦冬松了口气，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傻媳妇儿，那只是一个梦而已！我保证远离所有哨所，好吗？”
“刚才团部接到通知，说任务提前两天，我可能后天就要出发了。”
乔蔓青感到一阵眩晕，扶住桌沿才没有跌倒。
后天！
比原计划又提早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