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雪猛地转身,指甲几乎掐进他手臂肌肉里。
“二十小时!”
她的眼泪砸在他衣服上。
“你知道我在这里等多久吗?从日出到...”
话没说完就被林野吻住。
这个带着铁锈味的吻让她浑身发抖。
池塘里的鲤鱼突然跃出水面。
“这次是去野们共和国救人。”
柳沁雪扭着头。
“我要的是你亲口说。”
“下次不会突然消失!”
林野突然单膝跪地。
沾着异国尘土的手指划过她脚踝。
“我保证。”
这三个字让柳沁雪心潮澎湃。
她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闷声说。
“都不知道你怎么了,突然就消失了...”
话音未落,林野突然被柳沁雪咬住肩膀。
她红着眼睛抬头。
“再有下次我就...”
林野直接用战术匕首割下一缕头发塞进她口袋。
“拿这个招魂。”
柳沁雪终于破涕为笑。
夕阳把相拥的身影拉长投进池塘。
……
同一时刻。
华夏东南军区司令部。
军长郑建把医疗报告摔在办公桌上。
“又是三十七例应力性骨折!”
他指着窗外操场上缠满绷带的士兵。
“吴博。”
“你当这是中世纪角斗场?”
穿着07式迷彩的魁梧男人满不在乎地嚼着口香糖。
“上周边境冲突。”
“二团伤亡率比我们高两倍。”
他吐掉口香糖粘在伤亡统计表上。
“要我说。”
“后勤部那些垃圾膏药才该上军事法庭!”
郑建摘下眼镜擦了擦。
“上面在抓作风整改你也没提那个事儿,”
话没说完就被吴博的军礼打断。
这个铁血团长转身时故意把门摔得震天响。
回到团部的吴博甚至哼起自编的小调。
“练时多流血啊。”
“战时少送命~~”
窗外训练场上的士兵虽然个个带伤。
但突刺动作比隔壁团快了整整0.3秒。
他满意地灌了口白酒。
突然脑后生风——有人偷袭!
二十年形成的肌肉记忆让吴博瞬间侧移半步。
右手如铁钳般扣住偷袭者手腕。
一个标准的过背摔将对方砸向办公桌。
木屑飞溅中他才看清是师部派来的新连长。
“哎哟!团长...是我啊!”
李小春蜷缩着身子疼得龇牙咧嘴。
“我就想打个招呼...”
吴博冷笑用军靴尖挑起李小春的右拳。
“打招呼用七成力?”
“这拳要是砸中老子。”
“得去医务室躺半天。”
李小春讪笑着摸出皱巴巴的香烟递过去。
“听说您又被郑军长骂了?”
吴博接过烟狠狠咬住。
“那帮少爷兵娇气。”
“练两天就喊骨折。”
他吐着烟圈突然盯住李小春。
“你说当兵的到底怕不怕受伤?”
“是人都会怕疼。”李小春解开迷彩服纽扣。
“但您的训练方式确实狠了点。”
他话没说完就被吴博打断。
“怎么?”
“要给我看你的奶白色肚皮?”
李小春涨红了脸系好扣子扭头就走。
......
午饭时。
吴博像往常一样巡视食堂。
突然眯起眼睛——三连的兵居然个个面色红润。
有个列兵甚至端着红烧肉在傻笑。
而隔壁二连的人满脸创可贴。
有个士官拿筷子时手还在抖。
“李连长。”吴博敲响李小春的餐盘。
“你们三连改当文艺兵了?”
周围瞬间安静李小春“啪“地立正。
“报告团长!”
“三连上周格斗考核全优!”
“行啊。”
吴博踹开椅子站起来。
“饭后二连三连比武。”
“输的给赢家洗三天臭袜子!”
......
障碍场上吴博亲自挑人。
二连三个浑身刀疤的壮汉。
三连三个皮肤光滑的新兵。
哨声响起时。
三连的瘦高个像猴子般蹿上高墙。
二连的壮汉还在爬绳梯。
空手碎砖环节。
三连士兵手刀劈下五块红砖齐齐断裂。
飞溅的碎渣吓得二连选手后退半步。
实弹射击更是屠杀——三连最后出场的列兵连开十枪。
报靶员声音发抖。
“100环!”
全场死寂。
吴博一把扯过李小春。
“你给兵崽子们打兴奋剂了?怎么成绩这么好?”
李小春憋着笑解开衬衫露出毫无伤痕的胸膛。
“探亲时,我在媳妇的介绍下,买来用了这个。”
他掏出个青瓷瓶。
“臻萃本草灵修霜。”
“抹上三天伤口愈合。”
“连老疤都能消。”
吴博挖出药膏抹在陈年弹痕上。
三分钟后疤痕竟开始发痒脱皮。
这个铁血团长突然大吼:“这是什么神药?如果有这种神药,那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训练了!根本不怕受伤!”
“训练伤亡率能降七成!”
……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吴团长越想越觉得激动,便把这个事儿告诉了郑建军长!
听了汇报的郑建拳头砸在办公桌上。
“军购部那帮吃干饭的居然不采购这么神的药!反而买那个什么冒凉风,一股味儿的破膏药。”
郑建按下座机免提键。
“接军需处老赵。”
电话接通后他直接开骂。
“你们他娘的知不知道有种神药叫...”
“灵修霜是吧?”电话那头的老赵叹气声带着电流杂音。
“知道怎么不知道?”
“现在黑市都炒到一千五一瓶了。”
吴博抢过话筒。
“那为什么不给部队配发?”
“吴团长啊...”老赵的苦笑从扬声器里传出来。
“一千块一瓶。”
“一个连队每月光训练损耗就要两百瓶。”
“全军区多少连队?”
“咱们全年药品预算才多少,我们不是银行,是部队,再好的药也不能那么买。”
郑建突然打断:“军队采购还要按市场价?”
他的指节敲击桌面越来越重。
“战时状态可以直接征用!”
“首长,但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啊。”
老赵的声音突然严肃。
“生产商田野信达集团有二十七项国际专利。”
“那可是人家赚钱的拳头产品,能随便卖给我们么。”
挂断电话后办公室里只剩下吴博粗重的喘息声。
他盯着药瓶突然冷笑。
“一千块买条命贵吗?”
迷彩服袖口露出的手腕上还有未愈的枪伤。
“我手底下那些兵。”
“多少人是带着旧伤在训练场硬撑?”
郑建从抽屉里取出红头文件。
“ZY巡视组下个月来考察新式单兵装备。”
他意味深长地敲了敲文件袋。
“如果这药真像你说的那么好用...我拿脑袋担保给你采购回来!”
吴博“啪“地立正敬礼转身时又踹了脚铁门。
这次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留下个清晰的靴子印。
走廊里传来值班参谋的惊呼。
“团长!”
“您把司令的门...”
“闭嘴!”
吴博甩着震麻的右腿咧嘴一笑。
“记老子上个月工资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