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照样是祭祖,走亲戚。不过我带回了相机,在初一,初二两天照下了许多的照片。
初三我一人赶去了干爹家拜年,干爹今年在家过年,五个干姐姐也全在家里。我到的时候,家里热闹异常,大的两个干姐姐都有孩子了,三姐也快结婚了。我也给两个小家伙发了过年钱,一人一元。乐得两小家伙直叫舅舅。干爹家准备了非常丰盛的饭菜,还给我买了一大包带回学校的礼物,有泡糖,有干桂圆以及四瓶泸州老窖头曲,还是土罐装的。说是干妈供销社仓库里的底货,处理给内部职工的。这个应该是70年代初的,送人应该有份。我也就没跟干爹客气。
第二天,我便去了县城。也没去姨妈家,直接坐车去了蓉城。火车是初五上午九点的,可不能再耽搁了。
我在晚上十二点才到达了蓉城北站。
我在火车站旁的招待所住了一夜,就没去父亲的宿舍了。
第二天,凌晨四点半,我就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就醒来了,于是我也就不睡了,起床在房间里练过了站桩,又打了一会太极拳。
快七点时,我退了房,去火车站旁吃了早饭。便进了火车站候车厅等待上车。
等上车后,我把行李收拾好。本想眯一会的,一看时间都快十点了,算了,看会儿书吧,午饭吃了再午休吧。
在十二点的时候,买了一个火车上的盒饭,对付了一顿,就躺床上睡着了。昨晚睡得太晚了,得补回来。
我一觉睡得非常的沉,当我醒来的时候,听到对面有聊天的声音,似乎把声音故意压低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听他们在聊什么文学,诗歌之类的。
我睡得有些发懵,真有些不想动,于是就躺着继续听他们聊。
没一会儿,他们又把话题转到了杭城的一些景点和吃食上了。我一听,心想,不会遇上两人也是去杭城参加作协会议的吧?
于是我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便坐了起来。
两人见我醒来,忙说道:“小兄弟,不好意思,我们聊天吵到你了吧?”
我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从中午我开始睡,现在……”我看了看表“都十点了,也该睡好了。”
对面下铺坐着的两人,都三十多岁的样子。一个长相粗犷,若戴上白色头巾,十足一关中农夫。另一个很是清瘦,戴着副铜框眼镜,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我试探着问道:“你们这是去杭城参加作协交流会?”
两人明显一愣,“你不会也是去参加会议的吧?”
我点了点头,两人更吃惊了。粗犷汉子忙站起来说道:“程远,关中人。”
另一位也站起来道:“寒冰,张掖人。”
哦,是这两位哦。如果是上一世我可能真没听说过他们。西北的作家,估计只知道那位被“不深”的女儿写的屎尿味极重的诗,搞得全国皆知的平地有坑的作家和作协领导外。其它一个都不知道。
不过这一世,由于自己在写作,所以也经常会看一些小说,诗词等作品,同时也关注一些作家。
程远写的小说《xx的世界》我从头看到了尾,那是非常有深度的小说。
寒冰是位诗人,剧作家,也有很多有名的作品。
我忙站起身来,“徐仕林,巴省人。”
两人对望了一眼,程远说道:“你就是纳溪为海,徐仕林?”
“如假包换”我答道。
“啧,啧啧”程远有些夸张的说:“听说徐仕林很年轻,没想到这么年轻。”边说还边摇头。
“你们也不能说老吧”我笑着说道。
我们相互认识了,又坐下来聊了一会儿。我肚子就有些开始造反了,中午吃了到现在还没吃饭呢,不饿才怪。
于是我提议,一起去餐车,边吃边聊。两人也表示赞同。
我们三人便一起去了餐车,餐车上已经没有客人了,两个乘务员和一位乘警坐在一张桌子上打瞌睡。
我们点了两个肉菜,一个青菜,一份蛋汤。他们要了啤酒,还问我要不要?我忙说我酒精过敏,又把那个故事讲了一遍。
程远听了开玩笑的说:“我还没见过酒精过敏的。要不你喝点,让我见识一下。以后要写小说也能写得真实点。”说完他自己哈哈大笑过来。
我忙摆手说:“可不敢给乘务员同志找麻烦。”
于是他俩就喝上了,我用开水跟他们碰了两下。就要了米饭,开始干饭。
当我吃完三碗米饭时,他俩都有些吃惊地看着我。“年轻真好,胃口就是好。”
我也略带调侃的说:“小时候就是太能吃了,家里的粮老是不够吃。听说在报上发表文章有稿费拿,我就把我写的作文寄去了报社。没想到真能发表,还真有钱拿。就这样开始了写作。”
两人都冲我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这个理由太强大了。
程远想了想说道:“有人指责你写的《伐木人》有抄袭《牧马人》的嫌疑。你知道吗?”
我想了想说道:“哎,听说过一些。我也是在《伐木人》连载完了后,看过电影《牧马人》,两者的故事走势,和人物结局确实有些相似之处。但我在创作之前,还真没看过《牧马人》和小说《灵与肉》。我当时在父亲所在的高原林区上学,报纸经常都是一个月以前的。那有机会看杂志和电影哦。”
电影《牧马人》在八十年代可是十分有名的,其中那句“老许,你要老婆不要?”的经典台词更是成为一代人的记忆。
“估计都是名字惹的祸,”我继续说道“一个《伐木人》,一个《牧马人》,一听就很像。加上故事总体走势有些相似之处。被人质疑也正常,不过不会影响到我。”
“也是,再说贤亮同志发表的时候名叫《灵与肉》,改编成电影才叫《牧马人》。”程远点头表示认同。
寒冰这时也开口了“仕林你的诗词作品也不少哦。我可读过你好多的诗作的。”
“哪里,那些都是小儿学语,不是言哉。”我忙客气道。
寒冰摇了摇头“那可不是哦,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诗词一共在五十首,只多不少了吧。这么多的量,你说是小儿学语。那其它人就没法活了哦。”
“不过”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人发文批评你的诗古味太重,不够新潮,跟不上形势,你咋看?”
我怎么看?我很想说我端条小板凳坐着看。但我还是解释了一番“我三岁的时候,一位老爷爷就送了我五册《唐诗别裁集》父亲又给我买了《唐诗集》后来又买了《宋诗别裁集》。我读了上千首的古诗词,形成那样的风格,很正常嘛。再说了光听拉拉咕叫,就不种庄稼了?有人老爱拿自己的喜好和标准,去要求别人,有点不知所谓了。我懒得去理睬,免得瞎耽搁工夫,还不如多写点东西,还能换二两肉钱来得实在。”
两人听完都向我翘起了大拇指,“你牛”
吃过饭,我们又回卧铺车厢聊了好久,感觉越聊越投机。
跟他们聊天,让我受益良多。他们不管是在人物刻画,文字表达,还是故事深入、转折都有很深的理解,对我的帮助可谓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