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顿时火冒三丈。
官迷最忌讳的就是被轻视。
他刘海中为了争取成为老大,付出了多少努力?可到了贾张氏这儿,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刘海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难道我对你的信任还不够?让你这般看低我?”
贾张氏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刘海中可不像易中海那样好说话。
这个人记仇得很!
她清楚,自己刚才那些大话,肯定会被刘海中当真。
贾张氏急得不知所措,正想着说几句软话。
杨建设一脸不屑地盯着她:
“看来得在胡同口给你家立个贞节牌坊才行。”
“活是你贾家的人,死是你贾家的鬼。”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单凭这句话,就该带你去游街批斗。”
杨建设绝非虚言。
新龙国成立才十三年,对封建残余势力的打压非常严厉。
各地纷纷开办扫盲班,不就是为了破除旧思想吗?
贾张氏的话,正好触碰了红线。
她仗着秦淮茹见识少,
可在这些男人面前,谁不是天天听类似的言论?
许大茂更是冷笑道:
“秦淮茹,看你挺聪明的,怎么就不离开呢?”
“这老太太走了后,看你还能靠谁养?”
“不说别的,光买药就够她受的。”
“更别说吃饭了。”
“你倒是走啊!傻柱那儿房子多,实在不行就跟他挤挤。”
“你看看贾张氏会不会来找你。”
贾张氏脸色惨白,愤怒地看着许大茂。
她摆出灵堂,不就是为了留住秦淮茹吗?
正如许大茂所说,
秦淮茹要是真嫁给了傻柱,
谁来养她?
病不起,饿不死。
秦淮茹的泪水瞬间止住。
她已听出了端倪。
从头到尾,优势似乎都在她这边。
想想也是,一贯尖酸刻薄的贾张氏,连灵堂都设好了,究竟为何?
还不是想拦着她吗?
棒梗是贾张氏的心头肉,捧在手里都怕掉。
可今晚,她竟丝毫不担心棒梗会被吓到。
这说明什么?
黔驴技穷了吧。
否则,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秦淮茹懊恼极了,
为什么没能识破贾张氏的小把戏呢?
真丢脸!
按理说,秦淮茹此刻该欢喜才是,
但她不仅没笑,反而更加悲伤。
脸上满是哀伤,让人格外心疼。
杨建设暗自赞叹:
“不愧是最顶级的演技派,这表情堪称一绝。”
就连对他而言满是防备的旁观者都觉得难以承受,
更别说别人了。
厉害,实在厉害!
傻柱疼得五官扭曲,
他顾不得场合,也不顾忌是在贾家的四合院,更不管是在贾东旭灵前,
冲上去为秦淮茹拭泪:“你怎么回事?遇到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哪知傻柱一动,秦淮茹的眼泪像开了闸般涌出。
更令人惊讶的是,她只流泪,却没有哭声。
傻柱手足无措,
“别哭,别哭,我在呢!”
刘海中对贾张氏严厉指责:
“看看你干的好事!”
“咱们不必去找居委会了,直接去保卫科吧。”
刘海中恭敬地征询聋老太太的意见,
“您怎么看?”
聋老太太点头道:“可以,树立个榜样,好好整治这股歪风邪气。”
贾张氏一听,扔下手中的纸钱,嚎啕大哭:
“东旭啊,你看见了吧,你和你爸走了,你媳妇儿就不认我了。”
“我要饿死了!”
“等等我,没多久,我就下去陪你了。”
夜幕降临,火盆里的火星微弱闪烁,映照着身着白衣的贾张氏,显得愈发阴森可怖。
周围人无不投以厌弃的眼神。
许大茂冷笑一声:“演戏也该有个限度吧,你不就是想让傻柱和秦淮茹养你吗?”
“就凭这些恶心人的东西。”
贾张氏激动得近乎疯狂:“没错,我就是要秦淮茹养活我!若不是我们贾家,她现在还在乡下呢!如今我儿子没了,她竟想带着我的孙子孙女改嫁,休想!”
“即便你们批斗我、判我入狱,我也不会答应!大不了我就死给你们看!”
贾张氏神情狰狞,众人却嗤之以鼻。
许大茂几乎脱口而出:“你死给我们看看啊!”
大家对贾张氏的为人早已心知肚明——自私自利,贪得无厌,却又极其爱惜自身性命。
怎会轻易伤害自己?
但两位当事者却开始慌了。
秦淮茹大声喊道:“妈!”若是贾张氏真的就这样死了,她的名誉岂不是毁于一旦?
傻柱也急了。
秦淮茹都同意了,就差贾张氏这一关。
这怎么行?
绝对不行!
傻柱立刻说道:“婶子,您这话说得不对吧?东旭是我的兄弟,我也会养您的!”
众人用看稀奇的眼神望着傻柱。
这傻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莫不是被秦淮茹迷惑得不清?
贾张氏冷哼:“傻柱,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还记得你是东旭的兄弟?亏你能说得出口。”
傻柱哑口无言。
贾张氏得理不饶人:“从来都是寡妇改嫁时带着孩子,哪有婆婆跟着的道理?你听谁说的?”
傻柱怒不可遏:“你到底想怎样?”
许大茂终究是坏胚子,暗中助了贾张氏一把。
“傻柱,走吧,别搭理那个疯婆子。”
“她打的好算盘,这不是要你入赘吗!”
“走走,不理她,让壹爷和贰爷给你拿主意。”
刘海中点头附和。
没错,这种情况下,自然该由壹爷作主。
贾张氏眼睛一亮,举起丧服喊道:
“名不正则言不顺,傻柱,若想娶秦淮茹,就得入赘我家。”
刘海中和闫埠贵刚要喝止。
却听傻柱说:
“入赘就入赘,我答应了。”
刘海中险些一口气憋住。
所有人惊愕地看着傻柱。
在场的刘海中、闫埠贵、聋老太太、杨建设都用看傻瓜的眼神盯着傻柱。
秦淮茹心疼不已:“傻柱,你不必如此。”
“院里的长辈自会妥善安排。”
傻柱坚定地说:“我是男人,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吃亏。”
“入赘就入赘!”
贾张氏大笑:“好,这可是你说的!”
“这里有院子里声望最高的人作证。”
贾张氏起身,迅速脱下孝服,满脸喜色:
“只要你入赘贾家,我对你们的婚事无异议。”
贾张氏大方地收起贾东旭的照片,将孝服揉成一团,撤去火盆。
谁能想到,这里曾是个灵堂?
刘海中气得浑身发抖。
他指着傻柱怒吼:“你请我们来真是多余!”
“恶心!”
聋老太太瞥了傻柱一眼:“真是个糊涂虫。”
杨建设更是厌恶:
“奶奶,咱们回去吧。”
聋老太太点头:“回,回!”
众人默默离开贾家。
刘海中、闫埠贵的脸色阴沉如墨。
许大茂也是一副难看的表情。
杨建设暗自叹息:
“傻柱被秦淮茹一家拖累,真是活该。”
“真是多此一举!”
刘海中的话说到这份上。
贾张氏已败,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傻柱与秦淮茹成婚。
谁能想到,
傻柱竟傻乎乎地说要入赘!
真是跟他老子一样傻。
杨建设将老太太带回屋内,梁欢得知后,无语至极:
“傻柱的外号确实没起错。”
“平时看他挺机灵的,怎么这时成了这样?”
“简直傻不可及!”
聋老太太严肃道:
“乖孙,院子的事我们别参与。”
“以后谁来,我们都别去。”
“恶心!”
聋老太太早就看清秦淮茹和贾张氏的本质,
她忽然想到,这或许是贾家两寡妇设下的圈套。
就是要让傻柱上当。
杨建设点头同意:“我本就不想掺和。”
“刘海中和闫埠贵肯定恼怒得很。”
聋老太太冷笑:
“他们能不恼吗?”
“这事让我们颜面尽失。”
“傻柱若早说入赘,贾张氏能不高兴答应?”
“那就是真傻!”
杨建设附和。
许大茂兴冲冲回家,对秦京茹说:
“事情解决了,别担心。”
“傻柱要入赘!”
秦京茹惊愕:“啊?”
秦京茹完全懵了:
“傻柱要入赘?是不是弄错了?”
“不是要和我姐结婚吗?”
“怎么又变成入赘了?”
许大茂笑答:“可不是嘛!”
秦京茹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感觉你别有用心?”
许大茂并非别有用心,
他确实是不安好心。
傻柱入赘贾家,全因许大茂在背后操控。
自始至终。
许大茂暗中捣鬼,若非他拦住,傻柱那暴脾气才不会对贾张氏装可怜呢。
必然是大吵大闹,秦淮茹与傻柱、贾张氏的关系肯定破裂。
而以秦淮茹的性格,她一定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道路。
贾张氏这等贪婪之人定会被抛弃——既然撕破脸,那院子里的人绝不会说秦寡妇的坏话。
她甚至在家设灵堂,也不顾忌是否会吓到孩子,目的就是阻止秦寡妇再嫁。
这种事,贾张氏确实做得出来,真叫人寒心。
许大茂极力劝阻了傻柱的行为,却无意间让事情更加复杂。
他将事情扩大化,看似不利,实则有益。
人少时,傻柱如何胡闹都没关系,没人看见;人多时,就得讲道理,这样才能让人信服。
表面上看,这对贾张氏很不利,但正因为讲理,反而避免了贾张氏与秦淮茹、傻柱关系的彻底恶化,留有转圜余地。
事情发展超出许大茂预料,杨建设对贾张氏的反感毫不掩饰。
刘海中只想将贾张氏送去王主任处批评教育即可,杨建设却直接提议送她去保卫科。
可保卫科远比想象中可怕,甚至比深墙大院还令人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