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一会,温浅这才回去。
晚上温浅自己随便做了些吃的,便去了书房准备看书。
可没一会,温浅却看到富贵忽然从堂屋走了出来,走到院门那巴拉着,看起来好像要出去的样子。
“富贵?你怎么了?”
富贵只是扭头看了温浅一眼,然后便去巴拉着门。
温浅想到什么,顿了一下,这才过来将院门打开。
漆黑的夜里,门外的大树下,好像坐着一个人影。
“谁在那里?”温浅站在门边,喊了一声。
“阿浅,是我!”
裴宴洲没想到,他不过是想要离温浅近一些,便散步走到了这边。
没想到温浅竟然开门走了出来。
不过,当他的视线落在温浅身边的富贵身上,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富贵闻到自己身上的气味,要出来,温浅这才跟着出来看看。
温浅沉默了一下,这才道,“过来了怎么不进来?”
裴宴洲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进来吧。”
温浅打开门,自己先转身进了院子。
裴宴洲也跟了进来。
富贵看裴宴洲进来了这才开心的围着裴宴洲转起了圈圈。
温浅在堂屋泡了茶出来。
裴宴洲路过院子,看到虽然打扫过,已经很是整洁的院子,心里还是沉了沉。
他脚步顿了一下,这才到堂屋坐了下来。
“今天的事,对不起啊。”
如不是因为他,他母亲也不会找上门,更不会将温浅的院子给砸了。
“没事,一些花盆而已,你已经让人换了新的,对我来说没什么损失。”
温浅将茶杯给裴宴洲。
裴宴洲哪里有心思喝茶。
“我上次说了,以后不会让她过来打扰你的。”
“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裴宴洲面色微红。
温浅倒是没有介意,“没事,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裴宴洲听了,却苦笑着,没再说话。
原本对温浅那颗火热的心,此时他忍不住也按住了躁动。
如果他妈的事情不能解决,那么他和温浅也是不会有结果的。
裴宴洲无数次见识过赵佩怡歇斯底里的样子。
也见识过温浅面对萧迟煜母亲时的无奈。
裴宴洲想,就算结婚,他也绝对绝对不会再让温浅陷入那样的境地。
若是实在不行。
他也不会耽误温浅。
至于他自己,无非就是孤家寡人而已。
裴宴洲感觉自己想了很多。
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他坐了一会,这才站了起来,“那个,我就先回去了。”
温浅也跟着站了起来。
裴宴洲走后,温浅第一次躺在床上失眠了。
按理说,裴宴洲今天什么都没说,但温浅还是感受到了裴宴洲的退缩之意。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对于温浅自己来说。
就算再婚,她也绝对绝对不会再和前世一样过的那么累。
反正一个人过,也不是行。
这边温浅还在七想八想,那边,裴宴洲则回去找了赵佩怡。
赵佩怡被赵老训斥了一顿,此时正是颓丧的时候。
裴长安哄了一会,结果哄的两人差点再次吵起来。
裴长安一气之下,便离开了家。
赵佩怡看裴长安走了,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他去了哪里。
心里原本八分的气,顿时上升到了十分。
正当她恨不得将家里再次砸了之后,裴宴洲刚好回来了。
赵佩怡看奥裴宴洲回来,冷笑一声,扭头不去看他。
裴宴洲坐到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你不去哄你那个温同志,你回来干什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对于今天裴宴洲要将外面那两人接回来的做法,赵佩怡到现在都是又惊又气的。
结果自己还被打了一巴掌!
赵佩怡先到这,心里越是不舒服,和裴宴洲说的话也越发的尖锐起来。
“怎么?外头那个弃妇哄好了?舍得回家了?”
“呵,我告诉你,你想让她进裴家的门,那是不可能的!”
“门都没有!”
赵佩怡死死的看着裴宴洲。
裴宴洲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她不进门。”
赵佩怡拧眉,“你说什么?”
裴宴洲面无表情的看她,“我说,她不进门,我也不去找她。”
赵佩怡疑惑的看了裴宴洲一眼,他有这么乖?
裴宴洲笑了笑,“我上次和你说的,让你不要找她,你不信。”
“既然你不喜欢她,我当然也不会让人家进门来受你的委屈,但是,我今天说的话,还是算数的。”
赵佩怡看着裴宴洲,“你什么意思?”
裴宴洲站了起来,“明天我会让人将那对母子接回来吃饭。”
他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如果你再一次去惹温浅,那么就不是吃一顿饭这么简单了,你明白了吗?”
裴宴洲转头看赵佩怡。
小的时候,他最在意什么,赵佩怡发疯的时候,便会将自己最在意的东西毁了。
以此来要挟自己要乖,要听话,要上进。
可惜啊,如今,他长大了。
再不是那个被“我爱你”“我都是为了你好”而束缚的裴宴洲。
他长大了,已经可以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也。
知道了反击。
“裴宴洲,你来真的?”赵佩怡死死的看着裴宴洲。
她真的没有想到,裴宴洲竟然真的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为什么不是真的?”
裴宴洲甚至还笑了一下。
“妈,这可都是你教我的啊,你忘了?”
忘记了一次次毁掉我最重要的东西,看着我哭泣,看着我崩溃,看着我痛苦。
可以说,裴宴洲的人生中,一大半的不幸,都是赵佩怡造成的。
如今,哪怕是裴宴洲已经长大,离开了她的羽翼。
可赵佩怡还是想用以前的招数控制他。
那么,裴宴洲觉得。
是时候也让赵佩怡尝尝,失去的痛苦。
以前他总觉得,赵佩怡为了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不去在意,也不去介意。
但是现在不行了。
裴宴洲知道,若是不让赵佩怡尝尝失去的痛苦,或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裴宴洲丢下这一句,不顾赵佩怡歇斯底里追出来的身影,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