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偷吃又不是偷人,师姐你这么急躁我能理解,但坏了我“清纯如玉小郎君,一尘不染美少年”的名声咋办?
云逍好笑地摇了摇头,刚打开房门,琉璃就气鼓鼓的一下撞进了云逍的怀里。
扑面而来的少女气息淹没了云逍,云逍一手按住师姐的小脑袋瓜,一手把食盒抬高,“好啦好啦,搞得像捉奸似的,喏,都给你吧。”
看着云逍宠溺的微笑,琉璃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师弟你最好了,谢谢你哦。”
琉璃狼吞虎咽,一口一个肉包子,连妖兽肉羹都喝的干干净净。
云逍在一旁无奈的看着,琉璃师姐年纪不大,平时看起来就是一个软萌妹子,但一遇到美食,就饿虎扑食。
有句诗怎么说来着,唔,“二八少女体似酥,腰藏利剑斩莽夫!”
不多时,琉璃把食盒扫荡完毕,递给云逍,“师弟,我吃完啦,咱们今天哪玩?”
云逍把食盒放到桌子上,转头伸手把琉璃嘴角的残渣抹去。
非和食物“战斗”状态的琉璃,看着云逍亲密的举动,倒是什么排斥,大眼睛里倒是闪过一丝茫然和羞涩。师弟这么做好像也没什么,他人这么好。
这时门外来了个年轻的白役,白役算是镇魔司的底层“员工”了,看到这一幕,有点诧异,赶紧装作看不到。
白役一拱手:“云大人,琉璃小姐,魏组长让我喊你们过去”。
云逍一摆手:“知道了,马上过去!”
没想到啊,自己现在也是“云大人了”,虽然还只是个玄字号见习行走,等拿掉见习这俩字,自己也是能在诡案组站稳脚跟了。
“走吧,师姐”。
琉璃倒是没啥疑问,无脑跟着师弟就好,云逍知道接下来还得继续查说书人案,组长喊过去肯定是这事儿有其他的交代。
这两天自己白嫖了三件套,修为也终于踏入炼气境了,也该继续当牛马了。
“砰砰砰”云逍到了二楼,狂敲门,组长别又睡过去了。
果然里面沉默了。
死一般的沉默。
就在云逍以为对方是不是又睡着了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极其不情愿地拉开了一条缝。
魏知那张比昨天更加憔悴、头发乱得能直接筑巢、眼屎都没擦干净的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他眯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云逍,仿佛在确认眼前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是不是幻觉。
“……小子,”他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带着浓浓的宿醉味道,“最好真的有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你死定了”的意味,已经足够让云逍头皮发麻了。
“。。。不是你让人喊我们过来的吗?”云逍辩解蒜,脸上堆起了最真诚、最惶恐的笑容,侧身挤进了那间依旧弥漫着酒气和霉味的“狗窝”。
身后的琉璃也跟着点头。
他无视了地上新增的几个空酒坛子和啃了一半的烧鸡骨头,直接将自己连夜“赶制”出来的、一份写满了“新思路”和“疑点分析”的报告递了上去。
魏知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听着,偶尔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嗯”或者“哦”,似乎根本没往心里去。
就在云逍说得口干舌燥,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魏知突然抬起手,打断了他。
“行了行了……”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似乎对云逍的“长篇大论”极其不耐烦,“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他浑浊的眼睛瞥了云逍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被功勋阁地库吓破胆了?还是被钱老头那几句话给点醒了?知道水深,不敢往下探了?”
云逍心中一凛!果然!这位老大什么都知道!连他们去功勋阁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那倒没有”他连忙低下头,“只是觉得能力有限,贸然深入,恐怕会辜负组长的期望啊”
话里话外,云逍就一个意思,得加钱!!!!
“哼!少给老子戴高帽!”魏知嗤笑一声,似乎对他的“怂”并不意外。
“行了,皇陵又不用你查了,那块水太深!”
“去查查别的线索吧,有进展的话,功劳少不了你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用一种“我为你操碎了心”的语气说道:“不过呢,你小子现在毕竟是我诡案组的人,这柳絮街的案子既然交给你了,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老子我……脸上也没光不是?”
云逍心中一动!难道……老大良心发现,准备给我派点靠谱的支援了?
“尤其是,”魏知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和蔼”的笑容,看得云逍心里直发毛,“考虑到你这炼气一层的‘高深’修为,身边光跟着琉璃那丫头……嗯……确实有点不太稳妥。她那性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这个‘保护对象’给顺手一起砸了。”
云逍深以为然地点头,脸上露出了“您老人家真是明察秋毫”的表情。
“所以呢,”魏知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甚至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咱们组的高手刚完结一个案子,便宜你了,让他陪你继续探案吧”
双保险?!云逍眼睛一亮!还有这种好事!
难道是石校尉或者鬼手前辈伤好了?或者诡案组其他隐藏的大佬?
“进来吧!别在外面装死了!”魏知突然朝着门外吼了一声。
“砰——!!!”
一声巨响!
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如同被攻城锤狠狠撞击了一下,伴随着刺耳的木头碎裂声,直接向内倒飞了进来!
烟尘弥漫中,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云逍定睛一看,只见来人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生得倒是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称得上是丰神俊朗。
只是此刻,他那张俊脸上却写满了怒火和不爽,嘴角甚至还有点淤青?
一身极其骚包的、明显是私人订制的、绣着繁复暗金色云纹的黑色锦袍,此刻也沾满了灰尘,甚至还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显得有些狼狈。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那块一看就价值连城的龙纹玉佩,此刻正不安分地晃动着,散发出淡淡的灵光,似乎在表达着主人的不满。
“魏!知!你个老不死的!又算计小爷?!”
那少年一稳住身形,立刻指着瘫在摇椅里的魏知破口大骂,声音清亮,却充满了暴躁和戾气,唾沫星子横飞。
“小爷我刚从那该死的西市破烂案子里脱身,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你就把我弄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还说什么有‘轻松有趣’的任务?!这就是你说的轻松有趣?!”
他环顾了一下这间比他家柴房还不如的“办公室”,脸上嫌弃的表情简直能拧出水来。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旁边一脸懵逼的云逍身上。
“嗯?!”他眉头一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云逍,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剔,“这谁啊?细皮嫩肉的,穿得跟个奔丧的似的……新来的杂役?还是……端茶倒水的小厮?”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云逍腰间的玄铁令牌上,嗤笑一声:“玄字柒?炼气一层?!我靠!魏老头!你他娘的没搞错吧?!你让小爷我……跟这么个连给本少爷提鞋都不配的废物搭档?!”
云逍:“……”
他感觉自己的额头青筋在疯狂跳动!太阳穴突突直响!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现在已经把眼前这个口无遮拦、嚣张跋扈的二世祖给千刀万剐了!
废物?!提鞋都不配?!
小爷我好歹也是立过功、见过世面、还被大佬亲自“点拨”过的潜力股好吗?!你算哪根葱?!
“咳咳!”魏知似乎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开口介绍道:
“凌风啊,别那么大火气嘛!年轻人,要心平气和。”
他指了指云逍:“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云逍,别看他现在修为低,但脑子好使,运气也好,上次那个大案子,他可是立了首功。”
他又指了指门口的凌风,对云逍说道:“云逍啊,这位是凌风,刑部尚书凌大人的公子。嗯……家学渊源,实力不凡,就是……性子稍微……活泼了一点。以后呢,你们三个就是一组了。凌风,你经验足,实力强,以后就多……‘关照’一下你这两位师弟师妹。”
他刻意将“关照”两个字说得很重,同时给了凌风一个“你懂的”眼神。
凌风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的怒火稍微收敛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玩味的、如同找到了新玩具般的戏谑笑容。
“哦?关照他们?”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云逍,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即将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老鼠,“行啊!没问题!本少爷我最喜欢‘关照’新人了!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类型!”
他故意伸出手,想要去拍云逍的脸,动作轻佻而侮辱。
云逍眼神一冷,下意识地就想侧身躲开,甚至想激活那缕微弱的“心剑”之力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然而,没等他动手——
“咦?小疯子?你怎么在这里呀?”
一个清脆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一旁的琉璃,看到屋里的凌风,似乎也很惊讶,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小……小疯子?!”云逍差点没笑出声。这个外号……简直太贴切了!
而被叫做“小疯子”的凌风,脸上的表情瞬间如同调色盘般精彩纷呈!
先是错愕,然后是恼怒,紧接着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靠!钟琉璃?!你这个吃货怎么也在这里?!”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指着钟琉璃叫道,“谁让你叫我小疯子的?!找打是不是?!”
“略略略!”钟琉璃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将最后半颗糖葫芦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本来就是小疯子嘛!上次你还抢我桂花糕吃!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那是……那是……”凌风似乎想反驳,但看着钟琉璃那副天真无邪却又让他有点发怵的样子,最终只是恨恨地跺了跺脚,扭过头去,嘴里小声嘀咕着:“疯丫头……暴力狂……”
云逍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感觉自己的三观又被刷新了。
原来这嚣张跋扈的凌风,在钟琉璃面前居然是个“弟弟”?!
看来这位暴力师姐的背景和实力,比他想象中还要恐怖啊!
魏知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一见面就掐起来的三人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欣慰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他拍了拍手,将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别耽误时间了!柳絮街的案子,就交给你们三个了!云逍负责动脑,琉璃负责……呃……维持秩序,凌风负责……嗯……查漏补缺!互相配合!尽快给老子查出个结果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记住!经费有限!少给老子惹麻烦!尤其是别再拆房子了!”他特意瞪了钟琉璃一眼。
钟琉璃委屈地缩了缩脖子。
“都滚蛋吧,看你们就烦!”魏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如同赶苍蝇一般。
云逍看着身旁一个跃跃欲试准备“保护”他的暴力吃货,一个满脸不爽但似乎又有点无可奈何的神经质贵公子,感觉自己未来的查案之路……
注定是充满了未知、混乱、以及数不清的鸡飞狗跳。
“唉……”他第N+1次在心里发出了来自咸鱼灵魂深处的叹息。
领队?我这哪里是领队?
分明就是个带着两个不定时炸弹的倒霉蛋保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