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齐详尽的叙述中,我逐渐拼凑出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b市,拥有全国最大的进出口口岸。起初,是一起药品走私案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这些药品来源不明,价格低廉,但效果却出奇地好,迅速在市场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然而,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他们发现这些药品背后隐藏着一条巨大的非法产业链。这个产业链不仅涉及走私,还牵扯到了洗钱活动。其规模之大、影响之广,令人咋舌。
更令他们震惊的是,这条产业链似乎与地下文物交易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些珍贵的文物被非法挖掘、走私出境,再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洗钱操作,最终回流到国内,成为有钱人手中的玩物。
这一系列事件不仅严重破坏了市场秩序,更对国家的文化遗产安全构成了巨大威胁。
事情比我想像得还要复杂,这里头可能涉及到国际犯罪组织、黑市的金融网络以及地下文物市场,而这一切要在境内发展起来,必然是有保护伞。
想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小张曾经录下的那段视频,顿时觉得不寒而栗。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只是想回家而已,怎么就牵扯进了这么大的事情里?小命还要不要了?真是好奇害死猫。
现在真是骑虎难下,算了,先帮老太太找回唐卡,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我问道。
“之前我听小许提到,你怀疑我们队伍里有内鬼?”大齐反问道。
“是,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你是怎么判断的?”大齐追问。
“你还记得上次的化学用品走私案吗?”我问道,“在我通知小张之前,那些化学用品还没被转移。而在警方得到信息之后,却有人迅速转移了部分货物,不要告诉我这是巧合。”
大齐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
“这个嘛,我确实不好解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齐,如果你想让我帮忙,那你就得相信我。”我认真地看着他,语气坚定。
“那天接到了小张的电话之后,我只给行动组的五个人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带队去包围码头。所以如果真有问题,那问题肯定出在行动组的五个人里面。”大齐眯起眼睛,开始回忆起来。
“只有五个人就好办了。”我说。
“你有办法?”大齐好奇地问。
“查一查那个时间点这五个人手机的通话记录呀。”我随口这么一说,其实我知道,就算这些人要传递信息,也不会自己的手机,他们必然是用另外一部电话的。
但我总不能告诉大齐,我能听音辨言吧?
果然,大齐笑了笑,有些不以为然:“通话记录这条路怕是走不通,能进咱们刑警队的人,哪个不是精明得很,哪会笨到留下这种明显的痕迹。”
这时,小许插话道:“范围这么小,其实不难查,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比如他们的日常行为、人际关系,甚至是最近的经济状况。这些都有可能成为我们找到突破口的线索。”
“对!小许,有进步嘛。”大齐赞赏地看了小许一眼。
方向是没错,但具体要查到什么时候却是个未知数。
我沉思了片刻,建议道:“大齐,如果你方便的话,录一段与这几名组员的对话给我。你就假装在和他们一起分析案情,引导他们判断货物究竟是在何时被转移的,我想听一听他们的判断。在对话的过程中,你可以多留意他们的语气、用词,甚至是细微的停顿和犹豫。有时候,无意间透露出的信息,可能比他们直接说出来的更有价值。”
大齐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建议颇感兴趣:“嗯,这个主意不错。我可以试着在对话中设置一些陷阱,看看他们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此外,我还打算再去拜访一下老太太,深入了解一些关于邓老的情况。小许,那些书页你带着吗?”我转头看向小许。
小许点了点头:“带着,我也正准备一会儿把东西交给老太太。”
“那我们一起走一趟?”我提议道。
小许迅速看了一眼大齐,见大齐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便回答道:“好,我们这就出发吧。”
于是,我们向大齐道别,朝老太太住处去了。
当那些受损的书页在老太太面前被展开,老太太露出了难过的神情。
我赶忙安慰道:“邓阿姨,您别难过,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您和邓老的书信并没有被损毁,只是它们不幸落到了别有用心的人手中,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找回书信和唐卡。因此,我还需要您提供更多关于老先生的信息,我们了解的信息越多,就能越快地找回它们。”
“你们想知道什么?”老太太抑制住悲伤,艰难地说。
我认真地问道:“比如,邓老先生生前是否有提到过任何特别的地点、人物或是他特别珍视的物品?还有,他是否有提及关于唐卡的创作灵感来源,或是那些画作背后所蕴含的深意?任何细微的线索都可能对我们至关重要。”
老太太认真地想了很久才回答道:“没有。其实我对他的唐卡作品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浓厚的兴趣,因此,我们很少会深入探讨这方面的话题。更何况,他已经封笔十年之久了。”
“那他再次提笔的前后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呢?”小许问道。
“倒是有一个自称是研究闽越文化的大学教授来找过他。”老太太回忆道。
“闽越文化?老先生不是研究藏文化的吗?怎么会和闽越文化有所交集?”我有点疑惑。
老太太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我不知道。但是那个会面最后不欢而散,我隐约听到他们在争吵,但具体说的什么我听不清,只记得他当时怒气冲冲,脸色涨得通红。这种情况是很少出现的,我的老伴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性格温和,在我的印象里,他从不与人起争执,那是唯一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