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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良又是一阵沉默,沈世元知道戳到了他的痛处,也不敢做声。

正巧嬷嬷敲门进来,沈世良接过面碗亲口喂沈世元吃起来。

沈世元略有尴尬,沈世良白了他一眼,“怎么,你小时候,我没有照顾过你?”

兄弟之情,沈世元自是难忘,自己虽非母亲亲生,但母亲对他,与大哥相比,毫无二致。

他的记忆中,母亲对他的照顾如影随形,反倒是自己的亲娘,一阵香风吹过,飘飘渺渺,无所踪迹,一年也见不到两次。

两兄弟难得有这悠闲时光,顿时生出感悟:人生种种,无论境遇,皆是所得。

小满即足。

兄弟间的宁静并未持续多久,徐艺茗便来登登登敲门了。

“去旁边耳房,让嬷嬷帮你换衣服再进来。”沈世良在房内说道。

“知道啦,早就做好了,大哥你是忘了,我学过医的。”艺茗在外俏皮道。

两家来往密切,徐艺茗跟沈家兄妹都很熟。准确地说,是徐太太来得勤,沈二太太最固定的牌搭子。

艺茗开门进来,沈世良不想掺和,便起身告辞,沈世元颇为无奈,“大哥,你再坐会儿。”

沈世良道:“艺茗,你可要看好他,别让他说话,好好休息。”

沈世元心想大哥还是懂自己的。

艺茗道:“行。”心里却觉得他俩古里古怪的。

艺茗叹了口气,娘总是不能死了这条心,推着她贴了一个又一个冷屁股。

她从怀疑自己到现在已经麻木了,仿佛嫁到沈家,已经成了她的战争,虽然败相已露,非要负隅顽抗,以自尊为矛。

“世元,你睡吧,我看着你,换嬷嬷多休息些。”

艺茗大大方方把窗帘拉上,坐在离世元不近不远的地方,手上拿着一本书,是刚才在架子上看到的,顺手拿了下来。

“看什么?”沈世元问道。

艺茗脸一红,沈世元不解。

艺茗连忙解释,“一本解剖学的书,以前一个传教士画的。”

“拿来我看看。”沈世元道。

徐艺茗只好递过去。

沈世元从前翻到后,看了一遍又一遍,艺茗赶紧介绍,“这本书的作者叫做合信,在广州行医,出版了这本书,有个广州官员,未经允许还私自印刷了,比之前还精美,这合信知道了,也不生气,反而大加赞赏。”

沈世元全然不知道艺茗在说什么,只是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痕迹,甚是悻悻,心有不甘,又一张一张翻。

艺茗半晌不见回话,抬头一望世元的举动,笑道:“是不是在看子弹射击哪个部位能有效?”

沈世元合上书,说道:“我又不是战争机器,杀人如麻的土匪。”

艺茗有些无趣,又怕无话可说更显尴尬,连忙说道:“我错了,医者救人,军人救国,我倒是把人全理解错了,该打该打。”

“艺茗,你不必如此。”沈世元把书放在一边。

艺茗一怔,迅速反应过来,说道:“你睡吧,我不打扰你,我去一旁看书。”

沈世元有些无奈,又不好不顾女孩子家的自尊,只好闭嘴,一心等着唐大夫来。

日上三竿,她还没有醒吗?这是什么安神汤!

沈世元心里恨恨的,伤口有些痒,像猫抓在心里,他觉得力气已经恢复了很多,想必康复之日指日可待,这次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多亏了这个姑娘。

昏迷的时候,他其实听到很多他们的对话,什么革兰氏染色法,什么抗毒血清,他心里笑了,难道想见你不才是良药吗?

求生的欲望,准确地说,是求爱的力量,把他从鬼门关前拽了回来,曾经,兄弟们的呼唤那么真切,他心动不已,就要两只脚踏过去,可是那种药香味儿却始终萦绕着他,告诉他不要去不要去,她还在等他。

她真的在等他吗?他多想一睁眼便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却不想是徐艺茗,唉…….他在心里叹息,她去哪里了呢?

沈世元看着屋顶几根柱子,先是数数量,再来观察长短,最后猜测木料和树龄,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换药的时间,唐大夫仍然没来。

连嬷嬷也觉得奇怪,一连来看了两次,都只有徐小姐在,嬷嬷怕不方便,扭头就走完,出了门嬷嬷又后悔,这沈公子如今是表小姐的姑爷,如今这么个姑娘与他单独在房里算什么?这表小姐也真是的。

日落时分,沈世元忍不住喊道:“嬷嬷,麻烦去叫唐大夫,我痒得难受。”说完便后悔,又补充道:“也不痒,就是该换药了。”

嬷嬷这才笑着去了。

艺茗打趣道:“真是个体贴入微的病人。”说完便想到什么,不由有些后悔,看了看沈世元,他却仿佛没听见一般,仍旧翻着那本《全体新论》,全神贯注。

沈世元终于有了发现,书本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用一处用极小的字写着英文字母“tang”。

“傻瓜,姓氏的第一个字母要大写。”沈世元想到这里,嘴角露出微微笑意,落在艺茗眼里,颇为不解,“人体书而已,你居然也会笑?”

沈世元收敛了笑容。

艺茗知道沈世元不想理自己,偏偏自己又舍不得走。

在感情的世界里,艺茗何尝不知道自己像个赖皮,可是她依然这样做了,在沈世元面前,她确实没有理智。

也许若干年后,当她抽离这段感情,她才会感知此刻的卑微与不值。

但是现在,她愿意在与他的空间里,她用若有似无的自尊豁免了来自沈世元的一切。

嬷嬷去找宜棠,路上遇见沈世良,道明去意,沈世良也颇感意外。

这一碗安神汤是不是太过了?

忘了给病人换药,实在不是宜棠的风格,况且沈世元刚刚被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沈世良也跟了去。

虽说荣家父女两个平日里就安静,但今日的小院,安静地让沈世良打了个寒颤,见嬷嬷望着自己,沈世良连忙说道:“进去看看。”

敲门没有人应。

“没有下人?”沈世良狐疑。

“平日就一两个,这时候回钟家那边也不一定。”嬷嬷解释,“荣老爷和小姐都喜静,不愿意人多。”

沈世良推开门,自己走进去,嬷嬷跟在身后,嬷嬷不由得也心慌起来,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嬷嬷指着一侧的房屋说道:“荣老爷就住在这里,小姐住后面厢房。”

沈世良听见,随手敲了敲荣家成的房门,也没人应,但门没有锁,稍稍用力,门便吱吱呀呀开了,一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沈世良顿感不妙,一脚跨进去一看,荣家成躺在地上,身下一大滩血,嘴角还淌着血,沈世良触了下鼻息,发现人早就没气了,身体已经冰凉。

嬷嬷吓得瘫倒在一旁,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恐地往后爬。

沈世良环顾四周,室内没有打斗的痕迹,桌上墨宝还放着,似乎有一张写满字的纸,沈世良匆匆扫过,心中了然。

沈世良想了想,心一横,收在口袋里,再去看嬷嬷,已经六神无主,不能言语,只知道大口喘气。

沈世良顺手端起一杯水,灌了嬷嬷一口,等嬷嬷恢复了些神志,才说道:“嬷嬷,去叫人来帮忙,听我说,荣老爷患病久矣,吐血而亡,不是他杀,你喊几个士兵把荣老爷抬到床上,把地上收拾干净,别让宜棠看见,她是医生,见到父亲死于吐血而无人救治,会终身愧疚。”

“沈公子,你真是个好人。”嬷嬷哭泣道。

嬷嬷与宜棠相处不过一年,打心眼喜欢这个沉默寡言没有架子待人极好的姑娘。在她心里,宜棠嫁个病秧子,远不及锦津大小姐的未婚夫会疼人,唉……嬷嬷叹了一声,这都是命啊。

“你去找人,速速的,我去看宜棠。”沈世良一边交代,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表,又拿出几块银元递给嬷嬷,“去吧,嬷嬷,把我的意思告诉钟协统,让他照做。”

嬷嬷收下了,三步并作两步,又略带着踉跄离开。

沈世良这才去了后院,一屁股坐在宜棠房门口,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

看来荣家成是有意为之,他心里感慨,更加心疼宜棠,听着前院的动静,估摸着时间,又把荣家成的遗书拿出来看了几遍,心中纠结。

荣家成在信中嘱咐女儿与沈世元夫妻齐眉,殊不知沈世元铁了心要退婚,如此遗言再留给宜棠,岂不是束缚了她?

荣家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恳请宜棠原谅他一生为情所困,愧对她娘,不该疏远女儿。

这是什么意思?

荣家成另有所爱?

看来父女俩应该就此谈过,只是宜棠……沈世良心被揪着,为什么不能早点遇见她,又恨不得立刻抱住她,把自己一生的爱都给她。

想到这里,沈世良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直接推开房门。

一脚踏进房内,仿佛进入一个静谧的空间,连时光都已经停滞。

沈世良却无法平静,看着屋顶一块明瓦射进的光,只觉得自己就是这其中的尘土,翻滚倒腾,微不足道。

这完全不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官宦小姐的房间,一张狭窄而普通的西洋床,一张书桌,一个小小的衣柜,博古架上全是书,没有一件瓷器,闻不到一丝脂粉香味。

宜棠侧躺着,大约是怕冷,被子裹得有些紧,勾勒出身体的曲线,单薄纤细,严丝合缝嵌入沈世良的内心。

沈世良走到窗前,缓缓坐下,伸手想要触摸宜棠散落的头发,接近的那一刻,手却止住,他轻轻唤道:“宜棠,醒醒。”

宜棠这一觉睡得真长,被人叫醒,还有些不甘心,嘴巴微微嘟起,有些不耐烦,沈世良看得心里软软的,像春风拂过,柳条干抽出嫩枝和绿芽。

沈世良又喊了一声:“宜棠。”

宜棠终于睁开眼,眼前模模糊糊有个人影,像是个男人,定睛一看,居然是沈世良,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问道:“是令弟有事吗?”

“他很好。”沈世良温温柔柔的,“徐秘书在照顾他。”

宜棠点点头,“你找我有事?”面色尴尬。

“宜棠,你听我说。”沈世良艰难地开口,却又说不下去,“宜棠,我……。”

“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吞吞吐吐了?”宜棠笑了声,“世良大哥,虽然我不拘这些,但是你在我的房间,实在不合礼数,若让锦津看见,误会了,我们两姐妹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你到外面等我?”宜棠问道。

她越是说得轻松,沈世良越是开不了口,他脚步似有千斤重,突然伸手,把宜棠搂在怀里,轻轻说道;“宜棠,伯父走了。”

宜棠本被沈世良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间没有听清,只听得“伯父”二字,不由推开沈世良,说道:“你放开我!”

沈世良松开怀抱,却仍旧是抓着宜棠的胳膊,看着宜棠清晰的五官,说道:“宜棠,伯父走了,他走得很安详。”

宜棠终于听清了,然而世界却静止了,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急急忙忙挣脱沈世良,从床上下来,也顾不得自己一身中衣,套上鞋子便要出门。

沈世良扯住宜棠,“穿上衣服,外面都是人。”

宜棠什么也听不见,任凭沈世良把衣服披在她身上,这才有了一丝力气,她硬生生逼回眼泪,对沈世良说道:“你出去,我穿衣服。”

沈世良点点头,“我就在门外。”

宜棠人止不住颤抖,她扶着桌子,大口喘气,撕心裂肺的痛让她直不起腰来,她哭也哭不出来,她从衣柜里胡乱找出一条裙子系上,便出了门。

沈世良就在门外,一把拉住摇摇欲坠茫然不知所措的宜棠,“我带你去。”

宜棠面前的路被眼泪遮住,天地白茫茫一片,她孤零零的。

一众人自觉让开,钟协统要说话,被沈世良眼神制止了,眼睁睁看着他拉着侄女进了房间。

宜棠终于见到了父亲,他静静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宜棠不甘心,去触碰他的鼻息,又去探他的脉搏,宜棠眼泪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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