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时候,吴六子到了。
“王爷!”
吴六子单膝下跪,拱手就是一礼。
望着叶十三的神色,身边的崔明贵,就已经猜到,这下又有大的行动了。
果然,叶十三目光一扫吴六子,道:“挑选一百好手,带上长枪,限半月内,边城所有的郡、县、镇的青楼,但凡是有东厂那些阉狗把控的,尽数斩杀干净!”
“末将遵命!”
吴六子面颊一抽,眼里寒芒一闪,铿锵道:“所有涉事青楼的名单,都已经尽数掌握,用不了半月,十日就足够了,末将定将这些阉党一个不留除个干净。”
待吴六子退下,叶十三又让崔明贵派人跑一趟虎头关。
“告诉穆顺,严加关口的盘查,但凡是面白无须,没有喉结的男子,进一步验明正身,只要是裤裆里没有玩意儿的太监,一律就地诛杀!”
此言一出,香香郡主急了,目光一瞥叶十三,道:“王爷,这是明着要和那位干了?”
“没错!”
叶十三嘴角上扬,轻蔑说道:“非圣令所在,太监不可出宫,此律条乃是大夏国法所定,太监宫女,私自出宫者,一律当斩!”
“可那是……”
叶十三一扬手,打断了香香郡主想要说的话,摆手又道:“是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本王眼里不容得半点沙子,发现一个,杀一个,本王看看能有多少太监不够杀的?”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不用明说,香香郡主只是那是在指谁了?
如此数量的太监出宫,当今圣上要是不知道才怪!
这伙阉党,已经在各地开始暗杀那位的绊脚石了,就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县令,他们都不放过。
香香郡主秀眉紧蹙,按在腹部的指尖无意识绞着帕子:“可王爷您想过吗?这些太监眼下如此疯狂,这说明,他们背后的那位,也已经是孤注一掷了,您这么做,等于直接打了他的脸,万一她……”
叶十三知道香香郡主担心何事?
就他而言,光脚不怕穿鞋的,何况手中兵权在握,压根就不怵宫里的那位。
可肃王府就不同了,要是宫里的那位,和肃王府撕破脸的话,吃亏的只有是肃王府了。
但叶十三似乎不管这些,冷冷说道:“顾虑太多,等于姑息养奸,若是让这些阉党成了气候,朝政由后宫左右,那才是大夏的灾难,朝中大臣若是不合后宫的心意,都会遭到报复和暗杀的,绝不能让朝政落入后宫手里。”
叶十三的目光,冷得可怕,就像两把冰锥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可是……”
香香郡主似乎没有了之前的冲动,冷静说道:“杀几个太监,只能是泄愤而已,说不定还会逼得那位狗急跳墙,依本妃之见,还是将此事上奏朝廷,由圣上处置的好?”
“朝廷?”
叶十三转过头来,缓缓说道:“你以为,如此多的太监出宫,朝廷看不到?”
是啊!
进出皇宫,那可是有着严格的盘查,除了朝臣们正常上朝外,其余时间的任何出入,那是要有主子的腰牌才行。皇宫不是集市,由不得任何人自由出入。
再说,圣上的眼线密探,也是遍布皇城内外,不会对此视若无睹。
“叶许,这里边……”
香香郡主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急得叶十三说过,有人在坐等渔翁之利。
是有人刻意让别人和叶十三暗斗,然后等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面收拾残局。
“嗯!”
叶十三点点头,道:“各管各的段,反正,在边城,容不得这些阉党乱来。见一个,杀一个。至于其他地方,自有当地处置此事,不到万不得已,本王目前还不打算直接插手内地事务。”
谁都知道,叶举的死,其实已经激怒了叶十三。
并且,这次内地来报,那些县令被暗杀的案子,等于是宫中的势力,已经直接针对边城了。
那些势力已经急着清除异己了,把不听话的官员一个个除掉,才能把政权把握在手中。
手中没有兵权,只好抓住政权了。
这一点,真是狗急跳墙了。
但对香香郡主的担忧,叶十三觉得不是没有道理,目光一瞥香香郡主,笑道:“爱妃不必多虑,就肃王府而言,岂能任阉党横行?”
这话没错!
怎么说这郑岳嵩也是权倾朝野的人物,绝不可能任由这些太监们乱来。目前肃王府没有动作,不等于郑岳嵩就没有察觉此事?
包括内地兵权在手的镇北王,眼里更是揉不得沙子,这二人于公于私,都是站向叶十三这边的。
对于镇北王吕南庭来说,边军就是他一生的心血,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瓦解边军。
肃王郑岳嵩也是,抛开边军不说,而今的叶十三,那可是他的女婿。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这种姻亲利益,报团取暖的作用他不会不知道的。
如果郑岳嵩和吕南庭联手,这一文一武,就会在朝堂上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那些被迫听从后宫命令的势力,就会被牵着住。
如此一想,叶十三道:“传苏哲!”
这和苏哲有何关系?
就在香香郡主纳闷的时候,苏哲被带到。
叶十三目光看向苏哲,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香香郡主脸上,道:“本王有个想法,你的安全,那是不用考虑的,但肃王府正是用人之际,依本王之见,苏哲留在这里,其实也没多大作用。不如让苏哲回京都,留在肃王身边听差遣好了?”
还真是的,这苏哲,其实就是个面子活,香香郡主的安全问题,那是不用考虑的。
从京都带来的卫队,眼下就是个摆设而已。
无论从人马数量,再到战斗力来看,他们远不是血卫军的对手。而今叶十三和香香郡主已经成了亲,这支卫队就没有了实质性的作用。
正好,眼下香香郡主最担忧的,就是肃王府了。
经叶十三如此一说,她也动摇了起来。
“就依你!”
香香郡主把目光,殷切地望向苏哲,道:“眼下的情形,你也是知道一二的,父亲大人那边,还得有得力人手办事,既然王爷已经如此安排,你准备一下,然后带着大伙回京都可好?”
“末将遵命!”
话都说这份上了,苏哲不可能赖着不走。
反正,无论是边城,还是京都,他的职务就是侍卫长。
说实话,来边城这么久,除了边城的气候不太适应他以外,这里的人,还真不赖。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是边军宰好,那也不能久留着不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