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派完阿紫,蝎皇忽然若有所失,转而对阿檀说道:“本君怎么觉着,这几天有什么事要发生呢……,或者不知不觉间,已经发生了?”
对她的多疑,阿檀早已习惯了,忙试探地问道:“君上指的,不会是魏国秋祭的事吧,那又能怎样呢?”
尤利忙附会说:“是啊君上:如今外面都在传说,魏廷的这次大典办的也太寒酸了,从开始到结束、草率的几乎都没啥感觉。难道他们为了打仗,真的是破费不起了嘛?”
阿紫笑道:“这狗皇帝十有八九,是在上一次祭天时被杀怕了吧,所以这次就学乖了,不敢再耀武扬威。”
盛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烦躁的一扬手说:“都给我闭嘴!——什么都是听说,什么都是大概,你们的眼睛都是用来撒尿的吗?”
几个人一低头。
盛茵随即逼视着阿檀斥责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你们却只能凭借道听途说来做情报!——让你在魏国这么久了,居然连个人也打不进去?”
阿檀小心说道:“魏国的两候,本来就密不透风的,现在又弄出个被称作‘六扇门’的司隶府,几乎把所有的衙门和军营、都纳入了他们视线!”
盛茵一皱眉。
这个她信。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机的要拉拢纳兰了!
于是算计来算计去,最终还得押宝在她的身上:“阿檀!”
“是,君上。”
“从今日起,生药铺那边就交给庞查吧。你和尤利,只管全力帮百花娇筹备球馆,顺便把那些个苻仑等人也全弄过去,和拓跋宏一起护院!”
“是!”
“是!”
“阿狸,”
“君上!”
“待会儿你留一下,本君有个特别的任务要安排你。”
阿紫阿檀一对眼神儿,忙知趣地叉手而退。
“阿狸”这时眨下眼睛,献媚地往前一凑说:“君上要吩咐臣下,什么特殊任务呢?”
盛茵俏然回身,似笑非笑的反问说:“你今天是不是很想说话?”
尤利狡猾地一笑:“臣下只是想,为君上多尽点心而已!”
“那么,”
女特工似笑非笑道:“你现在想怎么尽心呢?”
望着她傲娇中暗含挑逗的样子,尤利忍不住色心顿起,暧昧地贴近她、软语温存道:“如果君上需要……臣下现在可以帮君上更衣!”
“闪开!”
盛茵忽然打开他的手,故作娇嗔道:“本君现在没这心情!”
尤利忙讪讪地起身欲闪,却又被她拉住说:“若给你个说话的机会,能把握的住吗?”
尤利用奇怪的眼神,望望这个反复无常的女人。
盛茵忽然莞尔一笑:“干什么一下又离这么远,还怕我吃了你吗?”
尤利只好又俯下身去。
盛茵于是轻啮着香唇、在他耳边低声咕哝了几句。
尤利面色微微一沉:“君上要把这女人宣扬的这样好,不是要把她嫁入豪门吧,这最后……要便宜谁去呢?”
“反正只要不是你就行!”
盛茵冷笑道。随即一歪身子,斜斜地仰靠到绣榻上。
尤利忙取过葡萄,剥一颗放到她嘴里说:“可是君上,依那女人的性子,她会那么容易就范的吗?还有,您前几天用的什么法子,将她搞到手的呢?”
盛茵神色迷离的望着他,用戏谑的口吻轻笑道:“想知道吗?”
“想,当然想!”
“那好,过来点、我告诉你。”
“遵命,我的君上。——噢……”
……
~*~*~*~*~*~
傍晚时分,正是茶楼一天中最兴隆的时候。
而且今天因为天子秋祭之事,永兴茶楼的老客们也特别有料有兴致,所以今晚差不多人满为患了!
这时的蝎皇,已然换上了“梅盛茵”的装束,拎着把折扇、带着阿紫悄悄进入账房。
正要出去巡视的掌柜老徐,看见“东家”急要行礼,却被她拦住,只笑笑就进去了。
阿紫顺手取过掌柜的小茶壶斟茶,也被她用扇子止住,对老徐轻轻一笑说:“忙你的去吧。”
“是,主人。”
老徐赶忙躬身出去。
“梅盛茵”于是亲手打开了隔壁上的小轩窗,倾听外面七嘴八舌地说话声——
客人甲:“……话说这当皇帝,也有个容易不容易啊!——那些胡人当政的时候,只知争权夺利、挥霍无度,有谁把天下苍生放眼里了?那样的皇帝当起来,才叫一个滋润!可偏偏咱们这位天子,自登基后就不断给咱们免劳役、减赋税,他自己却在宫里啃咸菜瓜子。”
乙:“得了吧,皇帝再穷也不至那样吧!”
丙:“还有呀,要是我,能天天啃上那个还不错呢。”
丁:“说笑归说笑,不管怎么说,咱这位皇上还是不错的。就拿今儿迎秋这事儿来说吧:一不铺张、二不扰民,静静悄悄就把这事儿给办了!”
甲:“对啊,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有那个天子像他这样的呢?”
乙:“可是呢,有好皇帝也未必有好官,有好官也未必有好仕绅啊!天子虽然苦成了那样,可大魏穷吗?不穷!有钱人有的是,借权捞钱的更有的是!”
丁:“不错,现在京城里最露头的:你像皇亲慕容国舅家,宗亲萧勇大人家,大内监武家,苏侯的二公子苏彦礼,……对、还有咱们’清如水明如镜’的上官府尹家!——你说随便哪一家,不富可敌国呀?”
乙:“可是人家上官府尹,没做官前就腰缠万贯呀:城里有酒楼,城外有当铺,与他做不做官可没关系。
而且他家那位公子,可是江湖人称‘小孟尝’呢,江湖的朋友谁落难了总帮上一把,时常还济个贫啥的!”
丙:“是呀,在京城谁还不知道他呢。——哎,大家听说了没:他最近忽然迷上了学道,极少到烟花之地来了!”
甲:“不错,是有这一说。”
丙:“哎,先不管他道不道的。你们可知、他们家原来那个管酒楼的小账房,现在咋样了?”
乙:“不知道啊。”
丁:“人家早去衙门里了,你们当然不会知道。”
甲:“哎,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又有什么好奇怪呢!。”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