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竭的这副身体根本不是他的实体,但他依旧拥有隔空拿物的本事 可见其实力的强硬。
他似乎根本没有把沈千渝他们放在眼里,在拿到金元后就便消失匿迹,一时暗黑的屋内寂静的有些吓人。
沈千渝此刻内心汹涌,手中握着剑微微颤抖。明明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没能力杀了他。
麒麟竭…沈千渝的眼睛像淬了毒,死死地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麒麟竭居然没死吗?”池奈心中惊骇,之前在虚妖花海听过麒麟竭的名号,只是没想到十年后他还会再次现世。
萧成也此时心里也很复杂,他不动声色的看了池奈一眼,那个叛徒不知道有没有认出尊主和自己。
沈千渝暗中调整好了情绪,又恢复了之前那副随心所欲的样子。
“好了好了,先别管那个人了,这个魔物死了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我们只能对他另一个同伴下手了。”
其实之前对刹七说刹九被杀死是骗它的,毕竟沈千渝他们还没有从它们身上问出东西。
但此刻池奈的思绪却不在这里。刚才一瞬间沈千渝拿出来的剑他是第一次见到,那剑通体血红,杀气极重,与沈千渝青衣白雪的形象截然不同。
池奈摸了摸往生剑的剑柄,最重要的是,那把剑和自己从万剑音山得来的这把,除了颜色几乎一模一样。
巧合吗?池奈是不信的,就像是这个世界的沈千渝不可能和长相一样的江渝毫无关系。
说起来自己都忘了向系统和师尊仔细问一问当时的情况,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究竟遭遇了什么。
就在池奈神游之际,沈千渝的声音突然响起:“对了乖徒,记得把人家姑娘送回去哈,大半夜的在这睡觉可不好。”
“知道了。”池奈一把抱起昏迷着的蒋樱。
“对了乖徒,现在任务完成了,你这身衣服也回去换了吧。”沈千渝笑眯眯地看着他。
连萧成也也用一种难言的表情看着自己,直到这时池奈才恍然自己身上还穿着裙子!!!
…… ……
在对刹九进行一番严刑拷打后,沈千渝他们来到蒲城所在的住处。
蒲城的大儿子蒲云青下了葬,加上魔种之事闹的沸沸扬扬,现在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只剩下寂寥与忧伤。
蒲城站在院中的一棵玉兰树下,那紫粉色的花朵竟是开了个遍。一棵树上尽是芳菲美景,令人值得观望驻足。蒲城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树下,一时出神。
“已向丹霞生浅晕,故将清露作芳尘。”沈千渝仰头看向那玉兰花,“这味道果然清香。”沈千渝一个人孤身来到蒲城身边。
“沈仙人。”蒲城对他行礼,“这次多亏了仙人们的帮助,魔物已经尽数被除去,总算没有魔物敢在三观镇横行霸道,就是可惜那些身中魔种的人…”蒲城不由叹息。
沈千渝就像是没听见蒲城说话似的,缓步来到玉兰树的树旁,“蒲大人,你看这紫玉兰开的多好。”
蒲城闻言一愣,随即接着:“是,说来也奇怪,明明天气这样寒冷,这也未到玉兰花开的时候,现在竟然提前开花了。”
沈千渝单手抚摸在树的枝干上,“万物必有盛衰,万事必有弛张。违反自然规律,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
沈千渝问蒲城:“话说蒲大人知道姜夫人现在身处何方吗?”
蒲城心里愤懑,似还在为之前的事心生怨气,“不知。”
沈千渝叹了口气,
“玉兰花开—”
“君情不复。”
只见沈千渝突然在手中凝聚一股强大的灵力,刹那间寒风朔朔。蒲城急忙问道:“沈仙人,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那棵玉兰树竟硬生生被风连根拔起,一棵巨树轰然倒塌,数不清的花瓣散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形成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蒲大人,您过来看看。”
蒲城抖抖身上被溅到的雪来到沈千渝身旁。在巨大的深坑下面,埋着一具尸体。
蒲城自然是被震惊的不行,就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这…这,什么情况,这下面怎么会有…”
从她的衣着上不难看出那是一具女人的尸体。她穿着紫色的衣袍,手上戴着一副金色手镯。因为长时间被埋于地底,肉身已经被腐蚀,她的脸血肉模糊一片,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但蒲城并没有被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劝退,他双目充血,一脸震惊地看着那女人手上戴着的镯子。
那是他们成婚那天,他送给姜离的金镯,她一刻也不曾将其取下。
“怎么…怎么会这样…”蒲城双手几乎无处安放,他看着那张不成人样的脸,一股股酸涩感充斥着他的心尖。
沈千渝道:“魔种并不是无解的。传言第一个被种下魔种的人如果生前能一直保持善念不伤害一人的话,这枚魔种就会成为解除所有魔种的解药。”
沈千渝安慰他:“这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蒲城一脸懵,“什么…什么意思?”
沈千渝用食指点住他的眉心。
青光乍现,一股熟悉的回忆不受控制的涌向蒲城的脑海。
【夫人,最近实在是太忙没法顾及到你,还望你多多体谅一番。】
姜离的看自己的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夫君说的哪里话,你我夫妻本该一心,你多关注一些镇民是好事。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又不是不能照顾好自己。】
姜离握着自己的手,【苔儿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就是云青在外面做生意,这次他托人传信给我,说是能赶在孟春前回来。到时候咱们也该聚一聚了。】
【夫人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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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快坐下快坐下,菜都快凉了。】
【这次回来就多待一阵子,别那么着急走了。】
【嗯,我还可以帮父亲处理一些事务,分担部分压力。】
【云青现在是越来越孝顺了,也不知道苔儿那个臭小子现在有没有长进。】
【苔儿可比我们厉害多了,以后绝对是要成为干大事的人。】
【你就知道宠你这个弟弟。】
那时候的蒲家人尚不知,那是他们吃的最后一次幸福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