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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北侧的小屋窗户被风推开一条缝,夜雨夹着铁锈与潮湿的霉,从缝隙灌进来,在室内打了个旋,又悄无声息地爬满地板。空气里浮动着陈年的机油味,像一层薄薄的阴影,悄悄裹住人的肺。

我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盯着墙角那个几近报废的老式录音机。外壳已经裂开一条缝,磁带轮打转的声音像喉咙里的咳,缓慢而沙哑。里面播放的是昨晚“局后”监听留下的一段残音,音质失真,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下下划在心上。

“……他还不知道,你放心。”

男声低哑,尾音微微上扬,像故意压低的私语,又仿佛带着点不屑。我一秒就听出来了,是“黑皮”。

这个名字,在我脑子里反复回荡。黑皮,原钩哥旧部,嘴巴滑得能抹油,手脚比谁都快。后来钩哥把他调去跑外围,说是去“打通民政局那边的路子”,说得好听,实际就是专门处理一些脏活不明面、见不得光的事儿。说白了,他就是个“润滑剂”,为利益跑腿,为活路下跪。

他一直是那种两边都不得罪、人人都留面子的人——这类人最可怕,因为他永远站在背后,知道谁在下注,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抽身。但他一直没露过破绽,哪怕我们布下了好几次“反查”局面,他都能滴水不漏地走出去,甚至还能把人手里线索收得干干净净。

直到昨晚。

他一脚踢开仓库门的瞬间,我站在暗处,看着他满脸的淡定和目光的游离,那种仿佛“早知一切”的神色就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划开伪装。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他在向某人通风。

“你确定,是他?”老六站在我对面,点着烟,神色藏在烟雾里,说话却如刀锋划破绒布,轻,却让人一阵寒意上头。

“还不敢完全肯定,但这声音跑不了。”我低声道,盯着录音机的磁带轮一圈圈转,像一双漠然的眼,盯着我们这一群还在玩命的人。

“他那张嘴,连钩哥都不敢让他开。”老六弹了弹烟灰,语气不带一点情绪,却字字沉重。

我看了他一眼,语气冷下来:“那你现在,是站在哪边?”

老六呼出一口烟,风一吹就散。他没回答,但我不需要答案。我们之间早就不是靠信任活着了,而是靠共同的危险——像两只躲在同一条缝里的耗子,谁先动,谁就暴露。

外面开始下雨了,雨点敲在铁皮屋顶上,像子弹打在棺盖。

我从椅子上起身,走向屋门:“通知阿宝,把那天出货现场所有名单翻一遍,尤其是——谁跟黑皮在一块儿待过。”我说得很慢,几乎是咬字说出来。

“你想干嘛?”老六问,语气很轻,但我听出了试探。

我头也没回:“这回,不是清洗,是反剥皮。”

老六低笑一声,嗓子像铁刷子刷过玻璃:“你要真下这个狠手,钩哥那边怕是坐不住了。”

我脚步顿了一下,没接话。

门口的雨已经打进来了,混着风,在门槛处积了水。我站在门下,把帽檐压低,眼神如刀。

“坐不住的,不该只是他一个人。”

——

庄婧那天是晚上十点来的。

那晚雨更大,风像刀,吹得仓库边的塑料布“哗哗”响。她穿着一件灰蓝色的风衣,风衣下摆被雨打湿贴在腿上。头发潮着,贴在脸颊,脸上没化妆,素得近乎冷峻,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她没有进门,而是站在门口,背着风,像是站在一场暴风雨的边缘,眼前的门槛成了她犹豫的线。

“要是再晚一点,我可能就不敢来了。”她开口,声音很平,听不出悲喜。

我把烟头踩熄,火星跳了一下:“怕我变了?”

“你一直在变。”她盯着我,眼神里像有一把钝刀,“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变成你讨厌的那种人。”

我没说话,沉默像一张网,从我们之间慢慢拉开。

她忽然伸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接过来,是她的实习申请表,社区调研实习,用的是南城区某研究院的公章。

“我准备搬去南城区实习,跟那边社区调研组签了合同。”她说得很平静。

我拿着纸的手微微一僵:“这是……避开我?”

“不是。”她顿了一下,声音变得轻柔,“是躲开你可能会引来的麻烦。”

我盯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有点陌生。那种“陌生”不是她变得冷淡,而是她开始有了自己的边界,有了明确的选择和避让,而这所有的分寸——都与我无关。

她变了。

不再是那个可以半夜敲我门、眼眶发红地说“我撑不下去了”的女孩,也不再是那个跟我在天桥下分吃一碗豆腐脑、抱怨世界太冷的人。她已经开始学着保护自己,而不是继续陪我耗在这片越来越深的泥塘。

“你要走多久?”我问,声音很低。

“三个月。”她说,“如果还安全,我回来。”

我点点头,没再挽留。

她转身走的时候,雨打在她身上,我看见她肩膀微颤,却没有停下脚步。走到门槛时,她忽然说了一句极轻极轻的话,像是风里飘过来的哑语。

“你不是那个从寺庙走出来的少年了,净空。”

我低下头,手一紧,把那张实习表揉成一团,扔进门口铁桶里。

火光“噼啪”燃起,在雨水里挣扎着跳动,仿佛有某段记忆被炙烤着化成灰。风吹进来,火一阵一阵地闪,像在挣扎,又像在告别。

——

我跟老六第二次见,是在江滨路那条废弃的轮胎厂。

厂房残破不堪,屋顶塌了一半,空气中弥漫着橡胶烧焦后的刺鼻味。地上残留着一张旧地图,已经被雨水浸透,边角翻卷,上面还依稀能看出“仓储区域”、“出货点”、“交接点”这些手写的字迹。

“钩哥换了接应线路。”我低声说,手指在地图上轻点着那条早就废弃的路线。

“他怕你。”老六蹲下身,看着地图说。

我把录音笔放在地图中间,录音键亮起红灯,像一只注视着我们的眼睛。

“那他就该怕得更多一点。”我说。

老六忽然抬眼盯着我:“你真要把黑皮这条线收了?”

我没回答。

他继续道:“净空,你现在身上背的是很多人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他的声音在空旷厂房里回荡,混着雨声和回声,像一段旧回忆,迟迟不肯散去。

我抬起头,眼神冷得像水:“所以我更不能再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风从破窗灌进来,纸地图被掀起一角,啪啪响了一声,像是一种回应,又像是在质问。

我们沉默了很久。

只剩雨声敲在屋顶上,敲在地面上,像一段持续不断的鼓点,打在人心上,一下下,让人难以喘息。

——

我回到仓库的时候,庄婧已经走了。

桌上还留着她最爱喝的乌梅茶,杯子是我前几天从路边摊买的,玻璃杯,透明却有一条细纹。茶已经凉了,颜色发暗,杯沿还挂着她唇印,像一道即将褪去的痕迹。

我坐下,拿出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写下: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敌人盯着你看,而是朋友不敢再看你。”

我停了一会,又写:

“她说我变了,其实我也知道。”

我笔一顿,忽然苦笑:

“只是江湖教会我一件事——想活,就要先学会藏。”

我写得越来越慢,字越来越小,像怕惊动了某个梦:

“我现在藏得很好,所以她才走了。”

最后,我写下一句:

“我不怪她离开,因为我自己,也快认不出自己了。”

字写到这里,雨又大了一些。我把笔搁下,坐在桌前许久未动。风继续灌进来,带着一点点霉味和血腥未散尽的气味,像是在提醒我:清算,还没开始。

但我已经动手了。

这次,我不会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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