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却盯着副境裂口没动，反而悄悄把识魂同步符印压进了火缝。
“你要是撑不住，”她低声说，“我就进来拉你。”
副境之中，顾明远与命链映照体斗火九十九息，识海几近崩塌。
最终，在识魂被命火灼透的那一刻，他咬紧牙，逆转识链，将那条已被定义为“命之极致”的链——砸碎了。
一声爆响。
整个识海归于寂静。
火河干涸。
顾明远跪在火地之上，血从嘴角流下，一句话都没说。
系统提示：
【试炼完成】
【命链主导权归属：顾明远】
【炼命体系·核心识纹确立】
【火链升级为·命链序章】
他倒在地上，识魂却比任何时候都轻。
“命，不该压在别人身上。”
“命，也可以被救。”
火塔副境回归的那一刻，识海层级震荡了足足三个小时。
顾明远从命链副境出来，全身像泡过火山灰，连头发丝都透着焦味儿。
苏漾冲上前去，一手扶着他，一边往识室外拖。
“你还活着吗？”
顾明远咳了一下：“废话。”
“你刚才那一下，要不是我帮你稳住识火后座，你识魂都要炸了。”
“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滚。”苏漾没好气，“你再这么玩，别说识塔盯你，我第一个上去给你一巴掌。”
顾明远靠在识火柱边缓缓喘着气，整条命链浮在识海边缘，颜色从原本的红金变成了灰金相间的混链状态。
系统提示浮现：
【链魂状态：命链一级】
【副境炼识进度：100%】
【命骨符印·稳定完成】
【新识压法术自动生成中——】
【命魂技：炼命断识】
【说明：以命链为主，以魂识为副，对目标识火进行反压灼烧，压制期视炼命等级决定】
苏漾看了那行字，啧了一声：“你还真练出新法了？”
顾明远坐起来，低声说了句：“这玩意儿不好用。”
“废话，能压断别人识火的术法哪有好用的？那得是天道避嫌的技能。”
顾明远扶着识柱站起来：“所以我得先试试。”
“你可拉倒吧。”苏漾把他按住，“你现在身上那层识火还没完全稳定，别动不动又想出去打人。”
“那你说怎么办？”
“我给你找几个识火反弹严重的案例，你先拿来压火验证。”
她顿了顿，“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识奴那些人会再次出现吗？”
“嗯。”
“刚才南城区出事了。”
“什么事？”
“有三个九段修士，在街头被强行断魂链——不伤身体，但识链全断。”
顾明远眉头一紧：“链断了人不死？”
“对，像是被从识海里摘出去的。”
苏漾语气沉了下来，“你说是不是……跟那个裁魂者，是一伙的？”
顾明远闭上眼感应了一下识火频率，识海深处的命链轻轻抖了抖。
“他还在。”
“没走远。”
他扭头看向识火外头的都市轮廓，一字一句道：
“他在找人炼链。”
“不是他自己练，是他想——强制别人练命链。”
苏漾一下明白过来：“他在复制你。”
“没错。”
顾明远咬紧牙：“他想用压命链火，炼出跟我一样的识魂火体。”
“然后制造‘伪命神’。”
“这个世界，已经不止我一个命链持有者了。”
“那怎么办？”苏漾声音低了下去，“你要拦吗？”
“拦。”顾明远站起身，识魂震开，“但不直接拦。”
“我要设局。”
———
火塔主控系统隔天发布封控令：
【都市核心区识火异常频发，即日起设立“火塔火控域”，开放识火观察任务与魂链感应实验】
【目标：追踪魂链异动源头，识别疑似裁魂者伪链】
【试验负责人：顾明远】
【命链验证官：苏漾】
通知一出，识修圈都炸了。
谁都知道，“感应裁魂者”，就等于自投魂链。
但就是这种任务，依旧爆满。
苏漾一边整理报名者名单，一边问顾明远：“你要怎么设这个局？”
顾明远捏着一块识魂石，淡淡道：“他不是在找人练命链么？”
“那我就给他一个。”
“让他自己选。”
“选了，我就压他。”
“你准备放个钓饵？”
“不是钓饵。”
顾明远把识魂石往火阵上一扔，那石头瞬间变形，化作一个人影。
那是他自己。
识火化身，炼命命链复制体，气息完全一致，连断命链都有一截模拟。
“我给他送一尊‘假火神’过去。”
“他要是敢动。”
“我就让他知道，命链不是拿来压别人的。”
“是压——他命的。”
———
都市西南区，链魂街。
夜里十一点。
一个穿灰袍的男人在街头溜达，识火在他手中跳动不定，像是随时会落下链压。
他嘴里还哼着歌。
“小火神，炼命链，压压压，压死谁都不管。”
他走到一个火阵前，忽然顿住。
面前坐着一个男人，披着黑袍，脖子上挂着一截链火。
那气息——简直跟上次那个火神一模一样。
灰袍男咧嘴笑了：“钓鱼了？”
他伸出手，识火点燃。
下一秒，那男人动了。
识火瞬间炸开。
灰袍男还没来得及闪，就感觉识魂深处一痛，一道火纹从他体内炸开。
“你不是人……”
“你是火链傀儡？！”
街头火光四起。
一道真正的命链识火，从天而降。
顾明远从天台跃下，一链锁魂，重重砸在灰袍男识海。
“压你，不为杀你。”
“为告诉你——命，不归你管。”
轰！！
整个识火阵燃起金红色火纹，灰袍男当场化灰。
链骨落地，火链震荡。
苏漾赶来，接住顾明远：“你行不行？”
“行。”他喘着气，“这链压成功了。”
“你刚才那链……比上次稳多了。”
“副境那一战，不白打。”
顾明远抬头看着远处都市识光。
“还有人。”
“他们会一个接一个来。”
“但这回，我有命链。”
“我能压得住他们。”
火塔重新开放的第一天，顾明远做了件谁也没想到的事——
他开了门。
不是修炼塔的门，是讲课的门。
火塔西侧议训堂，自命链火池开启以来第一次亮灯，外面早就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