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随着旁边的继续。
那只羽毛笔开始记下这一切,并描绘出过往的场景。
迈德漠斯的过去,逐渐显露在众人眼前。
【万敌,亦是迈德漠斯】
【男人寡言少语,但事迹却已流传至整个奥赫玛】
【他自出生起,便被恐惧预言的生父丢下了悬崖】
【迈德漠斯将杀死旧王,断绝纷争的命运,甚至连悬锋王朝,都将在他的手中迎来终结,他将成为亡国的王储】
【那之后,这些年幼的稚童便坠入了冥海,在其中经历了三千多个日月】
【这段不可思议的经历,使其蒙受了天赐——那不死之躯】
“迈德漠斯,他是被死亡抛弃的孩子,何其可怜,何其讽刺”
“天赐还是诅咒,万敌这份特性时常被人议论”
【这是写作诅咒的祝福,是每一位黄金裔所背负的代价】
正当穹听着自己的声音在一旁念白,讲述他自己都不曾知晓的,有关万敌生平的故事时。
周围的场景突然改变。
穹在一间酒馆内,正在和万敌共饮酒水。
【据说,悬锋人喜欢用鲜血浸泡身体,来滋养自己的躯体。在民间的传说中,悬锋人会因此掠夺走每一具尸体】
“呵,和那个呆头救世主一样的野史学家”,眼前的万敌突然直起身子,晃着周中猩红的液体嘲弄道,“很遗憾,这只是一杯石榴汁”
随后周围的一切都逐渐消失,在和梦境中的迷迷进行一番交流过后,穹因过度的劳累彻底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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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泡冥河,获得赐福。
作为一个希腊人,在看到万敌的这副经历后,恐怕脑海中会瞬间浮现出一个名字——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万敌居然还和这位英雄有着联系吗?“
“原来这不死之躯是这么来的,三千多个日月...差不多是九年吧。阿喀琉斯洗个澡就能刀枪不入,万敌泡了九年,难怪获得了不死之躯”(请忽略这个换算)
“这份代价可比其他黄金裔们背负的代价,要好上太多,与其说是诅咒,不如说是单纯的祝福”
雅典城内
克里托看着天幕中讲述了万敌过往,口中是啧啧称奇。
也不知是黄金裔天生就与他人不一样,还是怎么,万敌被丢下悬崖居然没有摔死。
至于这所谓的在冥河里浸泡了九年,也不过是开个玩笑,应当是指万敌在悬锋之外渡过了九年。
除非是真的要按字面意义去理解。
“难怪这位悬锋王嗣后来会走上弑父的道路,看来除来新旧理念的不同之外,他们两人心中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父子之亲”
在克里托感叹万敌这幅天赐的幸运时,一旁的苏格拉底倒是看到了这一对父子身上的交缠的命运。
“杀死旧王,终结纷争...呵,这预言还真是全部命中了。命运还真是喜欢玩弄他人”
“正是这则预言的出现,使得预言中的结局成了定数”
苏格拉底感叹道,通过刚刚天幕讲述的故事来看,万敌和欧利庞之间已经断然没有了和平共处的可能了。
父子之情,早在欧利庞决定将其丢下悬崖时就不复存在。
之后悬锋的变革,定下封印神性的计划,令悬锋人停滞在过往的光辉中。
欧利庞为了悬锋延续所做的一切,在万敌眼中,都是彻头彻尾的错误。
因为万敌自己,就是悬锋传统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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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幕中。
穹进入梦乡时,在奥赫玛的另一边。
白厄正在与遐蝶商讨后续的事宜。
“白厄阁下,你还不去休息吗?明天就是继承火种的仪式了“,遐蝶看着站在悬崖边,心事重重的白厄说道。
“休息...遐蝶小姐。在刻法勒背负的黎明机器庇护下,奥赫玛永远都是黎明”
“昨天,今天,明天...它们在现在都有什么区别呢?没有昼夜交替,奥赫玛似乎也没有说明天见的机会”
白厄摇了摇头,回应道。
“遐蝶女士...当时在命运三相殿里,你为何要突然阻止我呢?就在那次欧洛尼斯设置天秤试炼的时候”
“【何物比翁法罗斯的命运更为重要】,白厄阁下,这些答案对你来说都太过残酷了”,遐蝶再次解释道,
“如果丹恒他们没有找到解法,我还是会去尝试的...算了,还是不聊这个了”
白厄叹了口气,随后向遐蝶倾吐起心中的杂绪。
“遐蝶小姐,【像我这样凡庸的人真的能成为英雄,乃至于救世主吗?】,明明我们已经击败了纷争泰坦,可我心中的质疑声却越发嘈杂了”
白厄心中,还存在着迷茫。
哪怕已经杀死了一位泰坦,但他还是在怀疑自己。
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去继承火种,成为半神,成为一位英雄。
“或许我该放空大脑,放弃这些无用的思考,直到仪式时刻的到来”
“哀丽秘榭,那是我再也无法返回的家乡...在这段时间里,它的记忆总是在我的梦中出现”
“悬锋城的祭司们还真是实现了些不得了的技术...分割出泰坦的躯体和灵魂...若是我也能让灵魂脱离肉体,回到故乡的记忆中....“
白厄背对着身后的遐蝶,自言自语起来。
他的故乡,那名为哀丽秘榭的边陲村落,如今只存在于白厄一个人的脑海中。
而这也是白厄心中一直无法面对的过去,那无法释怀的记忆。
他虽然背负着救世主的头衔,可心中也独自承载着沉重的过往。
正是这些记忆,白厄才会一直行走在追寻力量的道路上。
“只有在那里,只有在家乡那片熟悉的茅草地...才能让我享受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