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青单手插兜，唇角嘲弄勾起。
明显等着看笑话的姿态。
对主播来说，尤其是女主播，名声最重要，就算粉丝不脱，但只要给黑粉提供一些素材，谣言就会无休止地传播。
假消息多了，也就变成真的了。
在潜在用户那里形成固有印象后，没有新粉入场，慢慢就会开始走下坡路。
可惜，凌绵绵不是会陷入自证陷阱的人，那双清凌水润的杏眸，纯然无害地转了转。
她给了机会的，是他不走的。
【不要造谣好吗？棉棉就跟Kt哥呆了一顿饭的时间，而且她昨天在直播间主动说过。】
【私下陪大哥大姐吃饭不是很正常吗？而且老婆刚刚才请过一个女粉吃饭。】
【窜出来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男的，嘴皮子动动，某些人就迫不及待舔了上去，怎么，这么爱舔他的臭脚啊？】
【点了，零成本造谣的话都有人信，那以后，是不是想搞哪个主播，直接在他播户外的时候，凑上去讲两句就成了？】
不管哪个圈子里，女性面对的生存处境，都比男性要艰难，之前音符一个断层人气的女主播，就是被谣言给毁了。
直播间里的粉丝们深知，这种脏水绝不能被泼在她的的身上，在他们激烈对线时。
耳边，忽然传来女孩温软的嗓音，低低的，带着些难以启齿的情绪。
“黎先生，你如果说一些正常话题，我是很愿意跟你聊天做朋友的。”
“但我……”
说到这里，她适时顿了顿，似乎很难为情的模样，停了几秒才继续道。
“但我刚直播不久，就认识几个主播，真的没有你要的那种大猛1，也不想替你要体育生帅哥博主的原味袜子。”
黎文青:“……”
事情的发展，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噗哈哈哈哈。】
【不行了，我真的要笑死了。】
【难怪刚刚茶里茶气地造谣，原来是棉棉不想帮忙，就破防的小零一枚呀。】
黎文青混迹各色娱乐场所，当然知道凌绵绵那些话的意思，直男被骑脸输出，还被造谣是下边那个，他火气蹭蹭蹭往上窜。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造谣违法知道吗？”
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痛。
凌绵绵似被吓到一般，倒抽一口气，然后声音更低了，“好吧，那就是我造谣吧……”
“你绝对没有想过去找大猛1。”
直播间里没画面，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像是受到了威胁才害怕地改口的。
弱弱的嗓音，欲盖弥彰。
【妈也，这贱人不会要打人吧。】
【老婆还是快走吧，小零报复心超强的。】
但也有观众表示质疑。
【不对吧，我怎么觉得在胡说呢，为什么要通过她去认识，这男的自己找不行吗？通过中间人多麻烦呀。】
【是啊，直接音符上boss直聘不香吗。】
黎文青也是抓住她这个漏洞，他眯起眼，“我想去找人，为什么要通过你？”
“撒谎也不知道打打草稿，张口就来，我直接用钱砸那些人不好吗？”
然而他这么质问，其实已经掉进了陷阱里，吵架争论，最忌讳顺着对方的话去说。
凌绵绵假装下意识嘟囔，“不是你说想和我做闺蜜，让我替你找些好看的男生吗？”
说着，像是意识到讲错话了。
她举起手机，对着镜头连连摆手，眼眶和鼻头都微微泛着红，可怜巴巴的。
“没有没有，都是我胡说，黎先生他没有说那些话，你们不要误会了。”
对外的形象，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女生，人在下意识里会偏向弱势群体。
除了黑粉，吃瓜的路人一片倒。
【妈呀，这不是让主播去拉皮条当老鸨吗？别说，之前娱乐圈那踩缝纫机的谁，不就有中间人在介绍吗？】
【对啊，听这人的语气，他应该挺有钱的，哪有有钱人自己下场去找的。】
【真是诡计多端的小零。】
【难怪主播不想和他说话，被这种人缠上，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有路人撑腰，粉丝们乘胜追击。
【不是，你们都没有发现一个很离谱的事情吗？棉棉这态度，明显没和他有约，所以他是刻意过来逮她的。】
【我早想说了，老婆第一次播户外，他就那么凑巧碰上了？而且港城还挺大的。】
【天呐，这不妥妥的变态嘛。】
这件事，粉丝们倒没有冤枉了黎文青，他确实是看了直播，刻意来堵她的。
【黎先生，港城有个黎家，棉棉还这么害怕，这小零不会就是那家的吧。】
【之前吃过黎天后的瓜，船王家里这几房，真的乱得要死，不干净的事情也很多。】
【听说黎天后第一任丈夫的死，好像就跟她家里人脱不了干系。】
【艹，那老婆快走呀。】
旁边两个保镖，有一个人在直播间蹲动向，他没想到，仅仅是通过一个姓，竟然就把自家老板的身份给推断出来了。
现在时代变了，舆论对企业和家族形象来说，影响越来越大。
他连忙凑过去小声提醒，“老板，直播间里有人猜出你的身份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最后一句话，完美踩中黎文青雷区，上次和凌绵绵见面，他被黎宴打得鼻青脸肿扔在会所门口，丢脸的照片满天飞。
这次，他们单独对上。
他要是走了，岂不是又输给她了，和上次几乎没有区别，面子往哪儿搁？
黎文青推开保镖，打掉她手机，重重一脚踹开，“今天没人在你身边，还敢这么嚣张？”
“是仗着有黎宴给你撑腰吗？以为自己有副好皮囊，就可以高枕无忧吗？你醒醒吧妹妹仔，他不过是把你当成报复的工具而已。”
凌绵绵不上当，“宴哥很好，你用不着说一些有的没的来挑拨离间。”
听见这话，黎文青没忍住笑出声，“你真以为是自己天赋了得，遇见了伯乐？”
“被蒙在鼓里还替他说话，真可怜。”
洗清谣言，凌绵绵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和他再纠缠下去，她直接不接他的话茬。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黎文青轻笑，“当然。”
围着她的两个保镖，得到指令退开，凌绵绵以为事情在此结束，准备把手机捡起离开的时候。
肩膀被黎文青摁住。
他促狭的目光朝她袭来，“对了，凌小姐，你难道就不好奇……”
“9i，他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