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有问题?”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提着工具箱、一身标准管道工打扮的人,又看了看地下室里那些诡异的霉菌残留(虽然大部分被清理了)和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储藏室,感觉哪里不对劲。
“是啊!”那个年轻的管道工热情地说道,“办公室接到通知,说这里管道老化,滋生了大量有害霉菌,还可能……嗯……产生了一些有毒气体?让我们过来检修一下,顺便做个……深度清洁消毒。”他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地拿出一个……看起来像是空气质量检测仪的东西,在空气中挥了挥。
旁边的老师傅则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些……看起来很“专业”的工具:高压喷枪、紫外线灯管、还有几个装着不明颜色液体的金属罐子……以及……一把看起来异常锋利的……消防斧?!
等等!管道工的工具箱里为什么会有消防斧?!
我心中疑窦丛生,但表面上不动声色,配合着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辛苦你们了。我们是办公室派来先期了解情况的,这里确实……有点潮湿,霉菌也挺多的。”
“没事没事,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了!”年轻管道工拍着胸脯保证,“保证给你们弄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
他一边说,一边和老师傅交换了一个眼神。老师傅点了点头,然后……提着那把消防斧,径直走向了那个封锁着尸体的储藏室!
我心中一紧!他要干什么?!
只见老师傅走到储藏室门口,先是用鼻子嗅了嗅(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举起消防斧,对着那扇本就腐朽不堪的木门,狠狠地劈了下去!
“咔嚓!”
木门应声而碎!露出了里面那恐怖的景象!
然而,面对那具腐烂的尸体和诡异的现场,两位“管道工”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司空见惯!
老师傅将消防斧往旁边一扔,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金属喷壶,对着储藏室内部就开始喷洒一种……散发着刺鼻消毒水味道的……银色液体?!
“滋滋——!”
银色液体接触到尸体和残留的霉菌,立刻发出了剧烈的腐蚀声!尸体和霉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分解!连同墙壁上那些诡异的符号,也一起被腐蚀、抹除!
短短几分钟!整个储藏室内部,除了地面上残留的一滩银色液体(也在快速蒸发),竟然……变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这是什么强力清洁剂?!也太霸道了吧?!连尸体都能瞬间溶解?!
与此同时,那个年轻的管道工也没闲着。他拿着高压喷枪(里面似乎也是某种特殊的清洁剂)和紫外线灯管,开始仔细地清理地下室墙壁和角落里残留的霉菌。他的动作非常娴熟专业,很快,整个地下室的霉味和阴冷气息都消散了不少。
我和王大妈看着这两位“专业人士”行云流水般的操作,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哪里是管道工?!这分明是……专业的“现场清理人员”啊!而且是专门处理“里世界”烂摊子的那种!
看来,这个“城市环境特殊问题处理办公室”,果然水很深!
大约半个小时后,整个地下室都被清理干净了。两位“管道工”收拾好工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准备离开。
临走前,那个年轻的管道工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张名片,笑着说道:“小兄弟,我看你身手不错,胆子也大,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儿兼职啊?待遇从优哦!”
我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印着:“老城区管道疏通维修中心,联系人:小马(马达)”。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承接各种疑难杂症,保证干净利落。”
疑难杂症?干净利落?这暗示也太明显了吧?!
“我……考虑考虑。”我含糊地应付道。我现在只想找到队友和回去的路,暂时不想再卷入更多麻烦了。
“行!想通了随时打我电话!”小马(马达?)也不在意,拍了拍我的肩膀,和老师傅一起离开了。
地下室里,只剩下我和王大妈,以及那个还没完全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老马。
“好……好了?”老马看着焕然一新的地下室,有些不敢相信。
“嗯,暂时没事了。”我点了点头,但心里清楚,事情并没有真正结束。那具尸体的来历,幕后黑手的目的……这些都还是谜。
不过,这些……暂时不是我该操心的了。我已经把情况报告给了“办公室”,相信他们会去调查。
我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找到队友和回去的路。
“大妈,我们走吧。该回去找老张头要钥匙了。”我对王大妈说道。
“好嘞!”王大妈应了一声,临走前还不忘对老马说:“老马师傅,以后这地下室可得勤通风,保持干燥!不然……还可能长别的东西!”
老马连连点头称是。
我们离开了幸福小区,返回了那个老旧的写字楼。
老张头依旧悠闲地坐在那里喝茶听戏,仿佛对我们刚才经历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又毫不在意。
“回来了?”他抬了抬眼皮。
“嗯,处理完了。”我说道。
“辛苦了。”老张头从抽屉里拿出两把钥匙,递给我们,“喏,宿舍钥匙。二楼尽头左拐,207和208,你们一人一间。里面被褥什么的都有,自己收拾一下就能住。”
“谢谢张主任!”王大妈高兴地接过钥匙。
“对了,”老张头又叫住我,递给我一个小小的布袋,“这个……算是这次任务的……额外补贴吧。”
我疑惑地接过布袋,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小沓崭新的钞票?!大概……有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这……这也太少了吧?!我们刚才可是……处理了一具可能涉及“里世界”的尸体和异常生物啊!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或者说嫌弃?),老张头慢悠悠地补充道:“别嫌少。咱们办公室经费紧张,这还是我从办公经费里……嗯……省出来的。而且……这只是‘辛苦费’。真正的‘好处’……得靠你们自己去‘争取’。”
争取?什么意思?
没等我细问,老张头又摆了摆手:“行了,去吧去吧,安顿好了就早点休息。以后……有‘环境问题’需要处理,我还会找你们的。”
我拿着那五百块钱“巨款”和钥匙,和王大妈一起走出了办公室,感觉自己好像……正式成为了这个奇怪办公室的……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