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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浓得像泼翻的白漆,把田埂刷成条模糊的灰带。韦沐林扶着程野刚走出三步,手腕突然被攥紧——那力道带着熟悉的震颤,是程野遇袭时的暗号。

\"听。\"程野的气音裹着血沫,在雾里散得很慢。

起初是远处的嗡鸣,像被闷在棉絮里的蜂群,转瞬就撕开雾层,炸成狂躁的引擎嘶吼。三束惨白的车灯刺破晨雾,在麦茬地上投下晃荡的光带,活像野兽探出的獠牙。

\"通泰的狗!\"韦沐林喉结猛地滚动。他看清了摩托车牌照上\"通泰\"两个黑漆字,更瞥见副驾混混手里的砍刀,刀刃在雾中闪着冷光,沾着没擦净的血渍。

程野的呼吸骤然急促,后腰的血顺着韦沐林的衬衫往下淌,濡湿的布料贴在皮肤上,像块烧红的烙铁。\"我断后。\"他想挣开搀扶,却被韦沐林死死按住。

\"疯了?\"韦沐林低吼着拽住他,目光扫过左侧半人高的麦秸垛。秸秆被夜露浸得发沉,黄中泛青,缝隙里藏着细碎的光——能藏人,却藏不住半点声响。他心一横,弯腰架起程野的胳膊,几乎是拖着往麦秸垛扑,程野撞上去的瞬间闷哼出声,后腰伤口该是蹭到了硬邦邦的秸秆根。

韦沐林立刻伸手按住他后心,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掌心触到程野冰凉的冷汗,还有急促到发颤的呼吸,像揣了只受惊的兔子。\"屏息。\"他的气音贴着程野耳廓,自己的指尖却在抖——方才瞥见第二辆摩托车上的弩箭,箭头泛着蓝盈盈的光,十有八九淬了东西。

摩托车队越驶越近,引擎轰鸣震得地面发颤,连麦秸垛都跟着轻轻摇晃。汽油味混着劣质烟丝的呛气飘过来,韦沐林甚至能听见车手粗重的喘息。

\"杰哥说了,见人就砍!\"副驾的绿毛混混扯着嗓子喊,声音被风撕得破破烂烂,\"尤其是姓程的,卸了他胳膊给赵队下酒!\"

韦沐林的指甲猛地掐进掌心。赵队长哪是要账本,是要灭口。他下意识收紧按在程野后心的手,摸到对方后背肌肉绷得像块铁板——程野这是在忍,忍疼,也在忍冲出去拼命的念头。

第一辆摩托车擦着麦秸垛驶过,车灯扫过秸秆缝隙,在韦沐林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他看见车手黑面罩下的眼睛,浑浊又凶狠,像盯着猎物的狼。程野突然往他怀里缩了缩,不是怕,是疼得脱力,额头抵在韦沐林锁骨上,滚烫的汗顺着脖颈淌进衣领。

\"沐林...\"程野从他指缝里挤出半句话,气音发颤,\"张帅他...\"

\"闭嘴。\"韦沐林低喝,却在他伤口上方轻轻拍了拍——那是他们从小约定的安心手势。他盯着第三辆摩托车碾过块碎石,石片\"啪\"地打在麦秸垛上,绿毛混混突然骂了句:\"这垛麦秸不对劲!\"

韦沐林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他看见程野的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别着把张帅塞给他的折叠刀,刀刃在雾里闪着微光。

\"走了走了!\"车手不耐烦地踹了绿毛一脚,\"耽误了事儿,杰哥扒你皮!\"引擎声再次拔高,三辆摩托车渐渐驶远,尾灯在雾里缩成三个小红点,最后被浓雾吞得干干净净。

直到引擎声彻底消失在雾尽头,韦沐林才松开手。两人同时大口喘气,麦秸的草腥味混着血腥味灌进肺里,烧得喉咙生疼。

\"他妈的...\"程野瘫在麦秸里,扯着嘴角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刚才我以为...咱们要交代在这儿了。\"他摊开手心,那半块老姜被捏得只剩小半块,渣子混着血粘在掌纹里,辛辣气却越发冲鼻,像团不肯灭的火。

韦沐林掏出急救包,指尖触到伤口边缘的碎麦秸,突然想起小时候——程野替他背黑锅被老爹揍,也是这样咬着牙不吭声,只在没人时偷偷抹眼泪。他用牙齿撕开纱布,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玻璃:\"再疼也得走,老周的船在河湾等着。\"

程野点点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姜渣硌得人疼:\"那姜...留着。\"

韦沐林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懂了。这不是块普通的姜,是老王在铁皮屋里熬汤的白烟,是张帅打架时喊的浑话,是他们仨没算完的账,是这雾里唯一烧得起来的火。

他握紧程野的手往河湾走,晨雾依旧浓,但两人踩着麦茬的脚步声,比刚才稳了不知多少。

芦苇荡深处飘着股鱼腥味,老周藏的旧渔船泊在水洼里,船板上还留着半截蜡烛。韦沐林划燃火柴时,程野突然指着舱底笑了——那里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兄弟船\"。

\"张帅刻的。\"程野摸着那字,指腹蹭过凹凸的木纹,\"他说这样就没人敢偷,偷了就是跟咱们仨过不去。\"

\"账本。\"程野从贴身处摸出个油纸包,三层油纸解开,浸血的牛皮本露出来,封面上烫金的\"通泰\"二字已被血糊住。\"陈老板的命脉都在这儿,\"他指尖点着某页,\"包括给赵队长塞的三百万,还有码头那批走私货的清单。\"

韦沐林突然汗毛倒竖:\"赵队长根本不是来抢账本的,是来灭口的。\"他想起赵队长看程野的眼神,像屠夫看待宰的猪,\"陈老板要的从来不是账本,是让知道账本的人永远闭嘴。\"

舱外传来芦苇摩擦的沙沙声,韦沐林抄起船桨躲在舱门后。桨柄上的木纹被汗浸得发滑,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比浪声还响。

\"小兔崽子们,躲哪儿了?\"熟悉的粗嗓子穿透芦苇,带着股焦糊味。韦沐林猛地拉开舱门,却见老王举着半截消防斧站在那儿,脸上黑灰遮不住豁了的门牙,\"我跟张帅从后墙挖的洞,那火差点燎了我这把老骨头!\"

张帅从老王身后瘸着腿挪出来,胳膊用衬衫吊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却笑得露出豁牙:\"野哥!我把赵队长的车胎扎了,他现在准在骂娘!\"他晃了晃手里的三棱刺,\"这玩意儿从那姓赵的身上摸的,够他喝一壶!\"

程野突然捂住嘴,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韦沐林看见他手心里,那半块老姜正往下掉渣,混着眼泪砸在账本上,洇开一小片辛辣的湿痕。

\"哭个屁。\"张帅一瘸一拐蹭过来,用没受伤的手拍程野后背,\"你欠我的火锅得加双份肉,我刚掉了颗牙,正好多塞点。\"

老王蹲下来翻背包,掏出个军用水壶递过去:\"刚从火场摸的姜汤,还热乎。\"壶盖打开时,辛辣气漫了满舱,\"老周昨晚托人捎信,说医院那边安排好了。\"

韦沐林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三短一长的提示音在安静的舱里格外清。他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出老周的短信,只有三个字:\"援军到。\"

远处的晨雾里,警笛声又响了,这次不再是追剿的锐啸,倒像支踏破迷雾的队伍。程野把那半块老姜塞进老王手里:\"王叔,回头熬姜汤多放这个,够辣。\"

老王掂了掂姜块,突然笑了:\"等这事了了,我把修车厂改成火锅店,就叫'三兄弟',保准比陈老板那黑店红火。\"

张帅抢过姜块闻了闻,龇牙咧嘴:\"得加麻,越麻越够劲!\"

韦沐林望着舱外渐散的雾,晨光正刺破云层,在水面洒下片碎金。他知道账本的账还没算完,但此刻听着兄弟拌嘴,闻着姜汤的辣,突然觉得再浓的雾,终会被这余烬里的微光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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