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平吃完了饭,就赶紧来到厨房。见郑岩正在烧着热水。范文平坐在郑岩旁边,用肩膀轻轻的撞了郑岩一下,说:“石头,你今天怎么啦?上午就怪怪的,刚刚吃饭你都没吃多少。”
郑岩:“没什么。大哥,您怎么过来了?您是找我有事吗?”
范文平摇摇头:“我倒是没什么事。就是你今天一天都不对劲,上午望着院子外面发呆,晚上吃饭没吃几口就不吃了。你就差把“我有心事”写在脸上了。石头,你今天都在想什么呢?能说说吗?”
郑岩沉默了。心里的想法只能压在心里,不能告诉别人。
范文平见郑岩这样,也没有再问。而是转移话题,范文平:“石头,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先去洗澡吧,洗完澡,咱们出去逛逛,看看舞狮杂技什么的。”
郑岩摇摇头:“大哥,谢谢您。只是我今天不想出去,您和大姐小安他们去吧。”
范文平看着郑岩,只见郑岩垂着眼睑,原本明亮的双眼,现在也无神的盯着前面。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范文平微微点头:“随你吧。石头,快去洗澡,洗完澡就回房间休息去。今晚就不要受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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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市局。晚上十点半,陈国华亲自带人去郑耀先家,秘密把郑耀先一家三口带回了市局。
郑耀先一家三口在局长办公室见到了钱部长。郑耀先开口问道:“首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您能不能让我媳妇孩子先回家去?她们胆小,害怕。”
钱部长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男人有些跛脚,走起路来一高一低。看着有四十多岁,带着一副眼镜,头发中还夹杂着一点白发。面相看着朴实无华却给人很踏实的感觉,说话时的整体神态松弛自然,一种老实人的亲和力自然而然的表现了出来。
女人身材高挑,和男人差不多,一米七往上。面容年轻,五官精致,看着二十四五。展现出来一种朴素无华,居家女人的样子。可从进门后,除了抱着女儿跟在男人身后,就没有在她眼中看到一丝害怕。
孩子一岁多的样子。被抱在女人怀里,也许是年龄太小,不知道害怕。也许是被母亲抱着,换了地方,见到陌生人也不哭闹,正睁着大眼睛四处张望。
钱部长打量完三人,这时看着站在前面,护着身后妻子和孩子的男人说道:“周志乾,档案室管理员。”
男人赶紧回道:“是,我是周志乾。首长,您找我是要调取档案吗?您说,我去给您找来。”
钱部长摇摇头,对旁边的陈国华说:“陈国华同志,你找个安全的房间安排她们母女休息。门口的同志也带走,不用安排人守着。”
陈国华迟疑道:“首长,这...,”
钱部长:“没事,周志乾同志是咱们自己同志。”
陈国华看了一眼郑耀先,最后还是点头,带着门口的同志去找房间,给女人母女布置房间。
女人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看了看钱部长,对女人微微点头。女人抱着孩子跟在陈国华身后走了。
办公室内,钱部长请男人坐下。待男人坐下后,钱部长看着男人说:“周志乾,档案室管理员,山城解放后,国军留用人员。”
男人闻言,看着钱部长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连连点头。
钱部长:“你一定很奇怪,我们为什么会把你一家三口带到市局来。在告诉你之前,我先告诉你一个名字。”
男人疑惑的看着钱部长,既想知道自己一家三口为什么会被抓,也想知道钱部长说的名字是谁。
这时,离开的陈国华回到了办公室。钱部长让陈国华也坐了下来。钱部长再次看着男人说:“郑耀祖,你认识吗?”
男人闻言,眼睛一亮,又立即抬手拿下眼镜,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的表情。
钱部长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郑耀祖,你是认识的,而且很熟悉。那你知不知道他有个儿子,叫郑岩。”
男人听到这,抬头看向钱部长,说:“首长,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郑耀祖和他儿子郑岩,我不认识。”
钱部长看着男人,摇摇头:“认不认识,你心里清楚。在43年了,郑耀祖在山城遇到了一位郎中,他姓陆。周志乾同志,话说到这里,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你回去陪着你媳妇孩子好好休息一晚,咱们明天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说完朝一旁的陈国华示意了一下。
男人看着钱部长许久,起身跟着陈国华离开。
钱部长看着离开的男人,轻轻一笑:“够谨慎的。话都说这么明显了,居然还能忍得住。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谁,他和郑耀祖的关系。今天对他的谈话,还真有可能被他给装了过去。”
男人跟着陈国华来到局里的一个房间门口。房间内,女人已经把孩子哄睡着了。
女人见男人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待陈国华离开后,女人看着男人说:“六...,乾哥。我们是不是...。”女人本想叫六哥,想到这里是市局,门口可能会有人守着,就赶紧改变了称呼。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男人点了点头:“应该是。不过他们没有证据能证明我们的身份。”
女人闻言,看了眼床上的女儿,对男人说:“他们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我们是不是一直都得关在这?如果他们找到了证据,乔儿她会不会也...。”
男人:“他们找不到证据的。他们就是找到了四哥和简之他们,四哥和简之也不会出卖我们的。”
女人闻言,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安心一点。
安抚好女人。两人就躺在床上休息。男人在想着钱部长的话。钱部长他们知道陆郎中刘汉卿,男人并不奇怪,也不能直接说明自己最真实的身份被组织知道。
可钱部长说出了郑耀祖,这表示组织可能从郑耀祖嘴里知道,郑耀祖和郑耀先是兄弟。男人想到已经和哥哥分别二十多年,如果组织把郑耀祖找来,自己却不能和哥哥相认。心里很是难受。
男人又想到哥哥有儿子,儿子应该已经很大了吧。男人心里又有些开心,为哥哥开心,也为自家开枝散叶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