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边其乐融融,知青所那边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首先是住宿问题,因为羊角槐大队的知青所有点小,本来知青就多,现在是两个人住一间房子,这次又过来了这么多的知青,就只能三个人挤一间房子了。
这让白诗梦很不愿意,她看着跟自己住在一个屋子的苏瑶和李娟娟,趾高气扬的吩咐着:“你们两个把行李放到地上去,我的行李箱客气我爸爸托人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弄坏了你们赔不起。”
苏瑶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来到这里也不太说话,可李娟娟可不惯着她这臭毛病。
“你算老几呀?让我们把行李放到地上去,你的行李贵重,就不要跟我们挤在一起,你家里那么有钱,完全可以自己去外边盖房子住呀,既然没有搬走,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憋着!”
白诗梦听她这么一说,不屑的一笑,“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们挤在一起呀,也不看看你们那穷酸样,身上又脏又臭的,简直能熏死个人。”
苏瑶是今天刚刚才洗过澡的,听她这么说,也不愿意了,“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刚刚才洗了澡,你的身上才有一股子酸臭味呢。”
“你说谁臭呢,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白诗梦说着就朝着苏瑶扑了过去,李娟娟一把扯住了白诗梦的头发,“白诗梦,你想干嘛?刚来第一天就这么横,你以为我们好欺负呀?”
就在三人扭打在一起时,知青所的小队长于根正匆匆赶来。
“都住手!成何体统!刚来就打架,还想不想在这待了?”
白诗梦立刻松开手,装作委屈地哭诉:“于同志,她们俩欺负我,还说要弄坏我的行李箱。”
苏瑶和李娟娟气得满脸通红,刚想反驳,于根正却不耐烦地打断她们:“行了行了,别吵了。白诗梦,你也别太骄纵,大家都是知青,要相互照顾。苏瑶、李娟娟,你们也别动手,有问题好好说。”
随后于根正安排好她们的行李放置,警告三人不许再闹事,便离开了。
白诗梦冷哼一声,“算你们运气好,今天就先饶过你们。”
“切!你以为你是谁呀?还饶过我们,我告诉你,我们可不愿意跟你这种满脑子资本主义享乐思想的人住在一起,你现在赶紧拿上你的行李,搬到最里边的那个房间里去,那里没有人跟你抢。”
李娟娟说的那个房间,就是之前林小小跟姜玉梅住的地方,她们两个一个被送去劳改了,一个是敌特被抓起来了,大家嫌晦气,哪怕挤在一起,也不愿意住在那里。
只有每天沤粪的樊美娟住在那里。
“你们说这里还有空房间?”白诗梦听李娟娟这么说,也不生气了,赶紧问道。
“你想屁吃呢,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呀,一个人住一间房,那个房间里只住了一个人,你去了就是两个人了,总比三个人挤在一起要好的多吧?”
李娟娟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不想跟白诗梦这种大小姐脾气的人住在一起,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樊美娟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两人住在一起,关起门来互相毒。
白诗梦一听还有这好事,虽听说那房间之前住的人晦气,但比起和苏瑶、李娟娟挤,也能接受。
她哼了一声,“算你们有点良心。”说完便拖着行李箱朝那房间走去。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沤粪味飘来,屋内一个壮实的女人正坐在床边,正是樊美娟。
她抬头瞥了眼白诗梦,“哟,新来的?”
白诗梦皱了皱鼻子,嫌弃道:“你就是住这儿的?这味儿可真够大的。”
樊美娟冷笑一声,“嫌弃你可以不住,这儿可不是你家那豪华洋楼。”
白诗梦气得跺脚,“你怎么说话呢!一个穷酸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樊美娟站起身,双手抱胸,
“我管你爹是谁,就这么说,能住住,不能住就滚蛋,老娘烦着呢。”
“你自称老娘,也不怕把自己烧死,姑奶奶还就住在这里了,赶紧去把你那一身的臭味洗洗,隔夜饭都快被你熏出来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战火迅速升级,很快又扭打在一起,房间里一片混乱,叫骂声、打斗声传出老远,而这一切,李娟娟和苏瑶在远处听着,相视一笑。
于根正听到打斗声,但这大半夜的,他一个男人也不好去女同志的房间调节呀,管他那,爱谁谁吧。
整天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个知青所负责人的破差事真皮烂到了极点,烦死了!
他明天就要去找大队长,这破差事谁爱干谁干,反正他是干的够够的了!
他用被子把头一蒙,做了一个掩耳盗铃的动作,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去跟周公喝茶了。
至于樊美娟和白诗梦两人,这会都跟从难民所出来的一样,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破了,胳膊也被抓烂了。
两人都打的没力气了,这才停了下来,反倒是坐在地上聊开了。
“嘿,我说新来的,你这力气可真不小啊!在咱这知青所里,还真没几个人能像你这样,跟我过这么多招呢!”樊美娟一脸惊讶地看着白诗梦,似乎对她的力气感到颇为意外。
白诗梦闻言,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哼,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从小就跟着我爸学散打,要不是你身材壮实,我早就把你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哦,原来如此啊!”樊美娟恍然大悟,“我说呢,都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你这一出手,我就看出来了,你这绝对是专业打架的。”
“你少在这儿胡扯!”白诗梦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才是专业打架的呢!你全家都是专业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