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么多人追一个女人,咱要不要管?”
柱子发出疑惑的一问。
“那还用问,必须管啊。”
“大哥,万一管错了咋办?”
“错不了!听我的,二弟,你把那女的带到树林子里藏起来,这些人我来对付。”
“好嘞!柱子爽快地应着,伸手一把薅起跑过马身边的女人,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把她放在自己的怀里。
女人刚要发出喊叫,柱子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巴:
“别叫,我们是救你不是害你。”
女人一听,这才瞪着惊恐的眼睛,大气也不敢出。
柱子拨转马头,躲在一棵大树后,静观其变。
这时,追赶的人已到了李跃民面前,大概有四五个人,全是老爷们。
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又高又壮,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
“大个子,我看到你们把那个小妮子藏起来了。
识相的,乖乖把她交出来。否则,信不信我废了你?”
李跃民平身最讨厌别人威胁,端坐在马上,冷哼一声:
“废了我?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的斤两,就敢口放狂言。
这人嘛,我是没看见,只看见了一只气势汹汹的狗。”
“杂草的,你骂谁是狗?找死是吧?”
说完,男人拎着手里的铁锹就要上来跟李跃民干。
却被另外一个老头儿拦住,训斥道:
“傻军子,瞅你这熊脾气,咋逮谁跟谁干?再干下去,你媳妇儿就跑没影了。”
说完,又对李跃民说道:
“大个子,别误会,我儿子脾气不好。
这不,刚才跟儿媳妇儿闹了两句嘴,她就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刚才老汉明明看到你们一前一后骑的是两匹马,我儿媳妇就是奔着你这个方向跑的。
希望你把人交出来,让我们带回去。”
“两匹马?那是你看眼花吧。这大道上,就我一个人。再说,我咋没看见有一个女人向我跑来呢?”
“既然这样,还请你把道让开,让我们进树林子里找找。
李跃民双手抱肩:
“呵呵,我倒是想走啊,可我胯下这匹马它不走啊,我也没有办法。”
傻军子一听,心中的火儿腾的就上来了:
“我算看出来了,你小子就他妈的存心跟我捣乱。
爹,你我来对付这个大个子,你们赶快带人接着往下追。”
这条山道本来就有点狭窄,要想通过,就得绕过马身子。老头刚到马旁边,没成想李跃民双腿一夹马肚子。
那头墨龙驹马上领会他的意思,身子一转,横在路中间。
“这小子谁呀,这么横,敢管我们下坎村的闲事?”
“对,别看他骑着马,砍断它的马腿,看他如何在我么爷们面前抖威风。”
“傻军子,敢和你抢媳妇,还不揍他爹的。你愿意戴绿帽子是咋地?”
傻军子一听,顿时觉得面上挂不住。拎起铁锹照着马腿砍了过来,口里骂道:
“你个没眼力见的畜生,看我不废了你。”
李跃民就着月光一看,那把铁锹头锋利无比。要是真削上,马腿就被砍折了。
不过他觉得跟这个大傻子动手有些不值得,有心试探一下阿红阿强的能耐长没,因此,喊了一句:
“找死!阿红、阿强上。”
躲在马身后的两条狼崽子听到吩咐,抽冷子从马肚子下钻出来,嗷呜一声,飞身扑向了傻军子。
“狼,这是狼啊,快跑!”
“瞧你这胆,两只狼崽子而已,你不上,我上!”
“上啥上,没看马肚子后面还藏着两只大的吗?再不跑,等死啊!”
老头一把扯住傻军子的衣袖,催促道。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眼神不咋的,把大欢、二欢也当成了狼,吓得撒丫子就跑。
傻军子更是连铁锹都不要了,一边跑,一边扭头说道:
“大个子,这仇我记下了。仔细今后别落我手里!”
“嗤,落你手里?当我怕你似的。”
说完,李跃民把手指夹在唇间,打了一声呼哨。
听到召唤,柱子骑着马从树林子里走了出来。
女人见安全了,挣扎着非要从马上下来。子无奈,只好先下了马,又把她从马上扶了下来。
女人惊魂未定,四下看了看,见确实无危险之后,这才扑通,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
“多谢二位兄弟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如此客气。二弟,还不快把她扶起来。”
柱子一听,单手去扶那个女人。女人这时才惊觉柱子缺了右胳膊。
想到刚才被他强有力的左臂拥在怀里,一时五味杂陈。
“大姐,据我看来,你并不是那个叫傻军子的媳妇吧?”
李跃民看着女人慌乱的表情,问道。
“天呐,兄弟,你咋看出来的?我确实不是那人的媳妇。”
“那他们为什么要追你呢?发生什么了?”
女人一听,顿时抬手抹了抹眼泪,哭诉道:
“我叫蒋碧莲,是山外十里堡的人。前段日子,我跟我男人进山采药,不知怎的,竟稀里糊涂地走进了一片丛林。
那里有好多珍贵的药材,有好些是我们从未见到过的。
当我们以为发了大财的时候,突然窜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红毛野女人把我男人掳走了。
另外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还要抓我,吓得我从悬崖上跌落下来,受了重伤。”
“大姐,你等等。你是说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抓你,那个人不是野人吗?”
李跃民一听,顿时心中一颤,问道。
蒋碧莲摇了摇头:
“不是,他身上虽然也没穿衣服,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什么?和我们一样的人?大姐,那你确定他是要抓你,还是要靠近你?
你仔细想想,他年纪有多大,长啥样?”
听到这,李跃民有一种感觉,那个人就是他弟弟尹雄。于是,急急追问道。
“他一靠近我,我就跑了。他在后面拼命追,但是却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他的企图究竟是什么?
不过那人虽然披着头发,却应该是一副年轻的面孔。至于面貌吗,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也没敢仔细看啊。”
“那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追你的人去哪了?”
“后来我就掉悬崖下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傻军子家炕上躺着了。
一问才知道,原来他爷俩上山砍柴,把我给救了回来。又找人为我治好了伤。
本来我挺感激他爷俩的,没想到那个傻军子竟要强娶我做他的媳妇,我抵死不从,就被他们关了起来。
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趁着他们家迎接宾客,我就趁乱跑了出来。
要不是遇到二位兄弟撘救,我可就惨了。”
柱子一听,不解地问道:
“这位大姐,既然你男人已经死了,傻军子又救了你的命,嫁给他做媳妇儿你也算有个归宿,你咋还跑呢?”
这句话问到了蒋碧莲的伤心处,哽咽着道:
“兄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要嫁的可不是傻军子一个人,而是他兄弟两个。”
“啥?嫁兄弟两个?这都啥年代了,怎么还有这奇葩事?村里就没人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