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瑾忙完之后,时间已是深夜,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眉心以此来缓解一些疲劳,不得不说,处理政务当真磨人。
钟莹走了进来,端着一些排骨、烧鸡之类的吃的,放在谢瑾眼前,笑嘻嘻地说:“忙了一天了,快吃点好吃的休息休息吧。”
谢瑾不禁笑道:“你这放松的方式,倒也真是别致。”
钟莹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那你说,有什么是比美食更让人放松的呢?”
谢瑾思忖片刻,随即想到了什么,见四下无人,便一脸坏笑地看着钟莹。
钟莹被他看得不自在,便问道:“你说啊,看着我做什么?”
谢瑾俯下身子,等她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之后便捏着她的脸,轻声笑道:“有啊,相比于美食,是不是美人更能让人放松呢?”
钟莹脸色绯红,装作若无其事地想继续吃东西,却被谢瑾打断,钟莹放下筷子,看着谢瑾说了句:“登徒子!”
谢瑾看着钟莹羞涩的表情,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满足,俯在钟莹耳边轻声说道:“你说我是登徒子,那我若是不付诸行动,岂不是让你白说了?”
钟莹意识到不妙,转身想跑,却被谢瑾抓回来抵在柱子上,钟莹一脸委屈地看着谢瑾,道:“阿瑾……”
谢瑾轻声说道:“别说话。”便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二人终于不再像第一次那般青涩,渐渐的都有了回应。
可越是这样,就越让谢瑾心痒难耐,无关其他,只是那种最原始的欲望。
谢瑾心跳更快了几分,他向来不是循规蹈矩的人,轻轻抚着钟莹的脸,随后向下,直到脖子,谢瑾还想继续往下,却被钟莹抓住,钟莹退开些许,把头埋进谢瑾怀里轻轻喘着气,道:“阿瑾,等大婚那天,好吗?”
谢瑾轻轻点头答应道:“好,都听你的。”随即也不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抱着钟莹,轻轻抚着她的发顶。
过了一会儿,钟莹小声问道:“那些东西还吃不吃了?”脸在谢瑾怀里埋着,所以声音有些闷闷的。
谢瑾笑着捧起钟莹的脸,道:“吃啊,你花心思给我拿来,不吃的话岂不是浪费。”
钟莹得意地仰起头,道:“那可是!”
…………
相比于处在南方的金陵,北地的京兆就要冷得多了,今天又下了大雪,北风呼啸,鹅毛般的雪花自天空中挤压的黑云中疯狂洒落,似是某人正在云端泄愤一般,恣意疯狂。
京兆街头,韩昌龄一袭朱红官服,顶着大雪走在去往明王府的路上,此时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赵普一般,不单单是踏雪而行,更是因为他有信心辅佐出一代帝王霸业。
谢玄已经醒了,虽然受伤不轻,但是有了御医的汤药和杨修那近乎疯狂的调理之后,身体也逐渐恢复起来。
此时的他正坐在书房当中,身旁只有白药一人,二人都没说话,白药站在一边,谢玄坐在书桌前闭目养神,却又在留心外面的动静,好似在等着什么。
终于,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来者是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身材高大,脸隐在阴影当中,让人有些看不清。
白药见到此人,恭敬行礼道:“明教宗师白药,见过总管。”明教?不曾听说过。
那人点了点头,径直在谢玄对面坐了下来,随后说道:“说吧,找我来做什么?”
谢玄对他这种态度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我要那个东西。”
那人轻“嘶”了一声,道:“你想好了?那东西现如今世上仅此一株。”说着,斗篷上下晃了晃,似是在打量谢玄,之后说道:“你这修为,忒浪费了点。”
谢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也只是一闪而过,接着说道:“那你想怎么办?你来?或者说让明教十二宗师任何一个用都行,效果肯定比我要好,但是你要想清楚,没有我,你们终究只是一群在阴沟里的老鼠。”
那人陷入了沉默,因为脸在阴影里,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沉默中看,那人的心情同样不妙。
过了半天,这才缓缓说道:“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谢玄点头道:“但说无妨。”
“事成之后,我要你封我为异姓王,封地嘛,就在江州,那里美女多。”说着,那人发出一阵难以形容的笑声。
谢玄继续答应,道:“可以,若此事能成,你就是第一大功臣,这些赏赐,不算什么。”
那人站起身来,一掌拍在谢玄面前的书案上,道:“好,痛快!我就喜欢你这种痛快的性格,不过其他嘛,哼!别提了。我最厌烦的就是你们这些自恃清高,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自以为投个好胎谁都得围着你们转?你是这样,谢瑾也是,当年围剿我们的那些江湖人都是这样!我们想要什么?我们想要的不过是让他们看清这世间的疾苦!然后踏碎所谓的狗屁秩序,让我们每个人都能逍遥快活!”
谢玄道:“知道为什么世人都要叫你们魔教吗?有些东西,不是那些蝼蚁能够理解的,如今八苦门已经改名明教,所以,我会带着你们实现你们所想的生活的。”
那人点了点头,道:“很好,你又多了一个我喜欢的点,那东西我明天就给你送来,或者……”那人抬起头看了看白药,又发出一阵难以形容的笑声,接着说:“或者让白药跟我去拿,顺便让我好好爱护爱护她。”
谢玄没有了再跟他聊下去的欲望,摆摆手说:“事成之后,江州所有美女任你挑,你先走吧,我还有事要办。”
那人起身离开,踏出门的一瞬间回过头来,道:“希望你不会食言,否则我有一千种方法能让你生不如死。”说完,踏出门,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就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那个角度正好能借着烛光看清他的面容。
这个人没有五官,并不是天生得了什么怪病而是被人削平了,刀口处依旧残留着猩红的疤痕。
怪不得他总是要将脸隐在阴影当中,也怪不得他为何能笑得如此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