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这么说话,叫二舅娘。”
冯志远纠正道。
“她又听不到。”
冯宁远撇嘴,依旧瞧不起乡下人。
“背后也不能这么叫,没有她,咱们饿肚子也得忍着,也没机会赚钱,你要记得感恩。”
冯志远语气严肃的说道。
冯宁远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又问道:“大哥,我不想饿肚子。”
冯志远沉默,他也不想。
可今天吃了这么多肉,他们还剩下两块儿点心,撑个几天没问题吧?
万一二舅娘嫌烦,他们以后可就找不到人帮忙了。
并不知道冯志远兄弟的担忧,王炸还真把他们给忘在脑后了,又不是啥重要人物。
第二天一大早,王炸就被三丫叫醒了,迷糊的吃了早饭。
正好今儿疯娘也要去镇上针灸,干脆就让村长单独送他们一趟,药材下午再送也来得及。
给疯娘准备了一堆零嘴,又仔细的交代了二丫一通,把给彪爷的东西放在柜台的伙计那儿,王炸终于踏上了去县城的路。
这一次,王炸直接雇的马车,她可不想在路上遭罪了。
就素马车的设备也不咋地,但胜在速度快点,早到早托生嘛。
“二婶儿,咱们去哪儿?”
三丫显然不是头一回来县城,并未四处观看。
“找家客栈落脚,然后去县衙办手续。”
王炸才想起来,断亲的事儿还没跟三丫说呢。
“那个啥,我忘了跟你说了,昨天答应他们送走你二叔,我顺道断亲了,还让你亲奶和离了,大房以后就是你奶的子孙,跟俩老货没关系。”
王炸摸摸鼻子,自作主张貌似不大礼貌呢。
三丫愣在原地。
在王炸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的时候,三丫激动的抱住她。
“二婶儿谢谢你。”
小丫头哽咽的说道。
王炸:这动不动就要抱抱,真当自己是个娃娃儿呢?
“行了行了,大街上也不怕叫人笑话。赶紧找客栈去,我可不想背着包袱出门,办完正事还要溜达溜达呢。”
王炸受不了煽情,推开三丫走在前头。
这一个个的,咋都这么黏人呢?
三丫破涕为笑,蹦蹦跶跶的跟在王炸身后。
她有前世的记忆,但这辈子就是个孩子,所以本能还在。
两人很快安顿好,就往县衙去。
王炸这次除了要把断绝书存档,还要立女户,往后自己就是当家做主的人,真正的一家之主。
三丫作为大房唯一过来的人,自然也按了手印。
拿了衙门给的文书,看着那红红的戳,王炸觉得给了一两银子的好处是花的值了。
没瞅见别的来办事的人,都在那儿老实排队吗?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千古不变。
“我眼花了?咋好像看到那个小寡妇了?”
守在县衙外要饭的张扬,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继续盯着王炸的背影。
王炸没想到她要找的人,这会儿倒是遇着了。
只是张扬没跟上来,王炸也没发现罢了。
办完正事,王炸开始买买买模式,三丫都要怀疑王炸到底有多少银子了。
上次分了那一百多两,也架不住这么花啊!
他们还能盖得起房子吗?
“二婶儿,我有点累了,要不我先带东西回客栈,你自己个儿逛?”
三丫决定要去撞大运,她迫切的想赚钱,怕二婶儿以后没钱花。
实在不行就卖粮食,总归不能让二婶儿饿着。
“行,我回去晚点,你饿了就自己买东西吃,不用等我”
王炸要去踩点,带着三丫也不方便。
两人心思各异,却奇异的达成共识。
好在买的不算多,三丫倒也拿得动。
但王炸又把刚才逛过的几家吃食铺子逛了一遍,借着背篓遮掩,往储物格里送存货。
她多不容易啊,每天辛辛苦苦的就是为了吃点好的。
来县城除了打县令的主意,王炸也是来赚钱和进货的。
为了维持这个时空的平衡,王炸买了纯天然的粮食卖给系统,转手就买了系统里的吃食卖出去。
虽然不是平替,也好过不替。
还有纸钱,王炸打算多储存点,没事儿就烧着玩,就喜欢看余额激增。
一路逛吃逛吃,王炸顺道打听了县令的住处,以及县令夫人和他那些妾室家里开的铺子。
还别说,县令果然是个会赚钱的,什么行业都涉及。
王炸记着给村长的承诺,逛到酒铺的时候准备买点烧刀子。
只是这东家看着眼熟,便愣了一会儿。
“小娘子,你要是给家里老人买烧刀子的话,我建议你买这个度数的,喝着不难受。要是给壮汉买的话,就买这个烈点的。”
掌柜的热情推荐。
一个新顾客,可能是若干个老顾客,可得好好维系着,不能坏了招牌。
“那就一样来两斤吧。”
王炸顿了一下,补充道:“都要一斤装的。”
给村长一样一斤,貌似就是不小的礼了,剩下的她准备留着备用。
目前系统里还没开启酒水购买通道,否则也不用花这个冤枉钱了。
“好嘞,小娘子是自己带了酒瓶子,还是要用我家的?一个酒瓶子五文钱。”
东家又问道。
王炸:我特么哪里知道酒瓶子要单独花钱啊。
“用你家的。”
假装看酒,王炸实则在偷偷打量着东家。
呵,果然是刘大花男人的种,竟然有七分相像。
不过王炸很好奇,刘家不是有两个闺女嫁到县城吗?
就没来过这边?
县城好像也没那么大吧?
被王炸念叨的两个刘家闺女的其中一个,此刻正在酒馆里跟刘老六吃饭。
“老六你多吃些,这都是招牌菜,要不是看你受苦了,四姐真舍不得点这么多。”
刘四花边说边给刘老六夹菜。
二十岁出头,正是有韵味的时候,刘四花一颦一笑都很美。
姐妹几个里,就数刘四花会长,有七八分像老刘头,否则也不会被县丞看中了,看穿着还是个受宠的。
“四姐,我吃不下了。”
刘老六根本没有胃口,见天晚上被鬼缠着,来县城也一样,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折磨死。
可是没见到县令,他想求助也无门。
“四姐,我来找你是跟你求助的。家里出事,爹娘手里没银子了,我这边念书的花用也不小,四姐你能拿出多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