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与乌鸦见面已过一年,这一年里,乌鸦与笑面虎一直在荷兰疗伤,同时处理东星在当地的业务。
“霍先生。”
“霍先生!”
“霍大亨!”
昔日今朝,初见之时,两人势均力敌,霍文东远不及乌鸦与笑面虎。
那时乌鸦早已名震香江,成为东星社团炙手可热的人物。
而如今,霍文东已是洪记社团的龙头,人人尊称他为“霍大亨”。
“坐吧。”
霍文东点头示意,在茶几旁放下了几杯茶。
“阿东,听闻你爱茶,我特意让人从内地找来了些好茶砖。”骆驼接过霍文东递来的雪茄,吩咐手下搬来了两个大箱子。
“哦?”
霍文东打开一看,正是宋聘号的蓝标和红标茶砖!
这一发现让他对骆驼的好感倍增。
虽然茶是从内地买来的,价格不算昂贵,但这份心意却很足。
寒暄过后,骆驼直奔主题:“阿东,我听说你打算出售中环的大楼?”
“没错,除了兰桂坊的四栋楼,其他都要脱手。
说实话,最近集团的财政状况不太好,再不卖楼,恐怕撑不下去了。”霍文东并没有说实话。
“狗入瓮,方能釜底抽薪。”
听罢,骆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急切地问:“阿东,具体怎么交易?”
“按市场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行转账。”霍文东吸了一口雪茄。
提到银行转账,这几个字正好击中了骆驼的痛处。
骆驼搓了搓手说道:“阿东,你也清楚我们的钱来源不正,能否用现金交易?”
“啪嗒”
霍文东放下茶杯道:“骆叔,要是黑钱的话,那得加价,你知道洗钱是有成本的。”
骆叔憨厚地笑着:\"理解,理解!\"洪记在中环收租,每月都有两千多万的稳定收入,骆驼不眼红、不嫉妒吗?简直是嫉妒到发狂好不好!毕竟这钱是躺着赚的啊!
霍文东将茶壶放在炉火上,平静地说:\"老朋友了,成交价比市价高出3%,如何?\"
对骆驼来说,30%的洗钱成本相当合理,再加10%他也愿意接受。
钱放着不动又能有什么收益?毫无意义。
骆驼每晚睡前都会打开金库,对着满库的钱感叹。
他们家世代做生意,大部分钱都不敢动,只能存在金库里。
现在能换成中环的房产,他简直要高兴坏了!骆驼端起茶杯,脸上难掩笑意:\"阿东,这个价格可以接受,成交!\"
心里却想:傻小子,才收3%就卖楼给我。
做房地产比洗钱赚得多,去年中环房价从几百块涨到一千多,明年就可能到两千。
年轻人太心急了!
骆驼不知道的是,对洪记而言,洗钱的成本几乎为零。
洪记背后是龙腾集团,光是龙腾地产未付的租金就足够清洗这笔钱,不过是换种方式支付而已。
\"不过我得先说清楚,这片地盘始终属于洪记,我们会按月收租,再把钱转给你。
\"
买卖楼宇归买卖楼宇,地盘绝不能放弃。
骆驼的笑容更深了:\"和阿东做生意,我很放心。
\"
然而一年后,骆驼会意识到,他辛苦卖粉挣来的钱至少贬值一半。
也就是说,他成了霍文东的盘剥对象。
紧接而来的是新记的老许,他带着许家兄弟和凌家三兄弟前来拜访。
过去半年,新记通过卖粉积累了大量财富,租赁业务也做得风生水起。
据说,许家兄弟创新性地将收来的资金投入股市,买了多支股票,赚了不少。
最近,他们还计划以高息方式吸收存款,准备大展身手!
钵兰街的那处房产风水不好,老许不敢接手,但对中环的楼宇早已垂涎三尺。
与东星一样,他们采用现金支付方式,尽管有自家洗钱渠道,但流程需数月。
能用黑钱购入中环的楼,何必还要等?
要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大,落袋为安才是关键!
霍文东强大之处在于掌控中环,只要买下这里的楼宇,以租养房,不出几年,新记就能重回香江四大行列。
于是,霍文东将龙腾大部分物业悉数出售,回笼资金达16亿,相比之前的售价,涨幅不止一倍。
重点是,这笔钱均来源于香江社团盈利,这种快感简直难以言表!
霍文东深知不能随意挥霍,因为真正的挑战尚未到来。
明年房价暴跌必然导致租金下跌,这意味着洪记核心产业——龙腾地产的收入会大幅缩水。
经济危机下,连带的游戏机厅也将遭受重创……
洪记虽有不少忠心耿耿的手下愿意追随霍文东,但如果收入骤减,人心浮动在所难免。
很多事情都需要提前筹划。
这晚,霍文东在书房喝茶至凌晨两点,反复思考如何解决当前困境。
龙腾工业园区和龙腾车厂未来一年仍有数十亿的资金缺口,每月还需支付大量员工薪资。
外界以为霍文东风光无限,实际上他内心焦虑不安。
要如何破局?
首先,开源节流,在中英谈判前抓紧赚钱。
手表工厂已积累了一批仿表,之前的收益如今再度增长。
其次,出售集团资产,把龙腾游戏机厅的游戏机全卖光,十万台机器能回笼大量资金。
尽管香江的游戏机市场已被霍文东与一些盗版商搞乱,虽然按内部价半年能回本,但若按外部价,则需一两年。
霍文东最终决定这样做并不容易,因为龙腾游戏机厅伴随他走过许多岁月,见证了“慈云山霸王”的崛起。
鼎盛时,“慈云山霸王”一条街一家店,从慈云山扩展到庙街,再到油尖旺,最后至尖沙咀。
但经济危机下,只有现金才是硬道理,尤其是对龙腾这样的大型企业来说。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此外,还需减少安保人员,洪记的安保队伍比 警察还多,每天外出巡逻的就有三万多人。
试想,若你的地盘上存在这样一支不受你控制的武装力量,你会不担忧吗?
这样一比较,霍文东的思路清晰起来。
原来如此!
香江警察常找洪记的麻烦,不是因为霍文东长得帅或立场鲜明,而是因为他手下人太多。
当年水房的人数是他的一倍,结果还是被他一举击溃。
要是能分散部分安保力量去做别的产业,每月至少能省下一两亿开支。
最后,收回原本属于洪兴的赌厅变得刻不容缓。
八十年代初的葡金还未有叠码仔制度和赌台底玩法。
想到这里,霍文东打算下个月让九大董事和十二大理事带队去一趟。
很多人疑惑,霍文东与赌王儿子关系很好,为何迟迟未行动?
这半年来,霍文东一直没派人去,原因复杂。
跛豪的叔叔——水房肥仔坤,在那里权势滔天,他支持了不少水房的马仔,比如水房赖。
肥仔坤与霍文东有仇,正是因为霍文东在香江,他才不敢踏入港岛一步。
其次,是号码帮的问题。
江湖上只有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霍文东与号码帮胡须勇关系不错,但与的号码帮没什么交情。
而且,葡金是由号码帮的街市伟管理。
就算赌王答应,号码帮和水房也不一定同意,因为多一个人就多分一份蛋糕。
在的帮派看来,凭什么让外人分一杯羹?
日后,崛起的崩牙驹与香江本土帮派展开激烈斗争,使用了重型武器。
第二天清晨,霍文东在刺耳的琴声中醒来。
来到楼下,大房关芝琳、二房朱宝艺、三房德川由贵以及霍文东同坐客厅。
德川由贵跟随霍文东后,开始学习港语,如今已能流畅交流。
作为公认的绝色佳人,她不仅貌美,更具备聪慧才智,深受众人喜爱。
今年二十一岁的她温婉贤淑,与三位房氏相处融洽。
客厅 摆放着一架九尺斯坦威三角钢琴,这是霍文东为了装饰别墅特意购置的,可惜从未被打开过。
贺天儿,贺家长女,正坐在钢琴前弹奏。
十八岁的她弹奏的是《哥德堡变奏曲》,这首曲子常被称作小清新音乐爱好者的最爱。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既有真心的赞美,也不乏礼貌性的恭维。
霍文东也随声附和,轻轻鼓掌。
然而,这看似和谐的一幕却让贺天儿有些不满,或许霍文东的掌声太过敷衍,她忍不住投来质疑的目光。
“我弹得不好?”她显然对自己刚才的表现颇为在意。
霍文东无奈地笑了笑,如果不是你一大早就在我家客厅弹得乱七八糟,我怎么可能这么早就醒过来?
他走向那架九尺的大三角钢琴,说道:“让开。”
东哥要是不出手,真要被赌王女儿小瞧了!
“你会弹吗?”
贺天儿有些惊讶。
“拜托,别再用那种质疑的眼神看着我,好吗?”
这还需要问吗?
系统赋予了他宗师级别的钢琴技能,不仅技艺超群,还掌握了无数古典曲目……虽然他的水平可能比不上专业钢琴家,但在香江排进前三绝对没问题!
坐在琴椅上,霍文东指尖轻触琴键,悠扬的旋律瞬间充盈整个房间。
“《钟》?”贺天儿脱口而出,这是霍文东正在演奏的曲子,李斯特的作品,许多钢琴大师常用它来展示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