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豹的瞳孔在夜色中缩成针尖,黏腻的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
“老、老五?”
他颤声唤着被金针扎成刺猬的小弟,可那具尸体早已僵硬如铁。
沈琴瑟缩在墙根,胸脯剧烈起伏,丰满曲线在月光下泛着诱惑的光泽。
“臭婊子,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手段!”
陈子豹恶狠狠地骂道,但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
但看女人害怕的模样,他料想对方身上的暗器用掉了。
“臭娘们,你爸已经把你抵给我们,奉劝你别挣扎,跟哥几个回去乐呵乐呵。”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剩下的三个小弟从三个方向包围沈琴。
“别......别过来!”
沈琴闭眼尖叫,胡乱挥舞手臂。腕间五行玉镯红光暴涨,三个扑上前的混混身形骤顿——
他们的狞笑还凝固在脸上,躯体却如蜡油遇火般融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作三滩焦黑灰烬。
夜风卷过巷口,连带着先前那具尸体一同吹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沈琴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突然空旷的巷子,疑惑刚刚凶神恶煞的三个混混去哪了。
“妖法!”陈子豹瘫坐在地,裤裆渗出腥臊液体。
他手脚并用地往后蹭,却在下一瞬撞上一双黑色运动鞋鞋。
“想去哪?”
陆辰拎起他后领,像甩麻袋般砸在沈琴脚边。
青石板“咔嚓”裂开蛛网纹,陈子豹的鼻梁瞬间飙血。
“陆辰!”
沈琴扑进青年怀里,泪珠滚落在他藏蓝色衬衫前襟,“我爸他.....他居然把我卖给地痞流氓。”
“我都听见了。”
陆辰轻拍她颤抖的脊背,目光扫向蜷缩如虾米的陈子豹,“他欠你们多少钱?”
“两……两百万。”
但看到对方眼神一冷,他连忙改口:“不不不,一百万,就一百万!”
陈子豹沾满血污的脸挤成团:“是沈康达那老畜生说要拿女儿抵债......”
话音未落,他忽然瞥向巷口,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空空如也——沈康达早逃得无影无踪!
“沈康达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陆辰脚尖碾上陈子豹手腕,骨裂声混着惨叫惊飞檐角乌鸦,“带句话给青竹帮老大,三天内找沈康达收五百万。但如果再敢骚扰她们母女......”
他俯身轻笑,玄气凝成冰刃抵住混混咽喉,“我就拆了你们帮派的牌匾当柴烧。”
VIp病房飘着鸡汤香气。
陆辰坐在床边,关切地问道:“伯母,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感觉非常好,仿佛年轻了十岁。”
秦芳微笑着回答道:“今天医院检查的各项指标都非常好,医生说再住院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
沈琴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妈,你现在看起来精神多了。”
“小陆啊,真是太谢谢你了。”
沈母拉着陆辰的手,眼中充满了感激:“你用什么方法治好我的啊?真是太神奇了。”
“中医嘛,我祖上是中医圣手,传下来一些秘方。”陆辰笑了笑,不得不扯谎。
秦芳倚在床头,面色红润得不像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人。
她笑眯眯打量正在削苹果的陆辰,似乎想到什么,试图着问:“小陆啊,听琴儿说白云市的房子......”
“妈!”沈琴手一抖,热水壶险些打翻。
她刚刚换了件米色针织衫,紧绷的衣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胸型,此刻正随着急促呼吸荡起波浪,“陆辰是看我带着悠悠不容易......这才......”
“报恩。”
陆辰将苹果切成月牙状,抬眸时眼底金纹流转,“很久之前,琴姐在雨夜给过我一碗云吞,救过我的命呢!”
秦芳怔了怔,忽然拍腿大笑:“你这孩子!哪有为碗云吞送房子的?”
她忽然压低嗓音,眼角皱纹堆出几分狡黠,“那你觉得我们家小琴怎么样啊?”
“琴姐啊,人非常好,做的云吞也非常好吃。”陆辰有些疑惑沈母为什么问这个。
听青年这样回答,秦芳笑着摇摇头,纠正道:“我问的是小琴作为女人怎么样?”
陆辰这下有些尴尬了,他轻咳两声说道:“琴姐……呃,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是个极为出色的女人。”
他没有吝啬夸赞的言辞,况且也是实事求是。
秦芳似乎很满意对方的回答,凑近几分低声道:“小伙子,你该不是看上我们小琴了吧?虽说她比你大几岁,但这身段......”
“妈!”
沈琴羞得耳尖滴血,饱满胸脯几乎要撑破纽扣。
她慌乱起身收拾餐盒,却不慎撞翻果盘——
陆辰抬手虚抓,散落的苹果块突然悬停半空。
在秦芳惊愕的目光中,它们整齐落回瓷盘,连汁水都没溅出一滴。
陆辰觉得气氛有些跑偏,于是岔开话题问道:“伯母,您知道‘九虞山’吗?”
“当然知道,我们世世代代住在青竹县,而且......”
秦芳如数家珍的笑着回答:“九虞山就在我们柳溪村后面过去两座山,也不算远。不过那地方终年有瘴气,所以基本没人去。”
说到九虞山,沈母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我爷爷辈的人,还冒死进过九虞山打猎呢。”
陆辰闻言来了兴趣,问道:“哦?那他们进去之后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窗外月光被乌云吞没,秦芳压低的声音裹着山风呜咽:
“那是1933年闹饥荒,我爷爷带着五个汉子进山。头天就猎到头四百斤的野猪,大伙儿还当撞大运...”
她突然哆嗦着攥紧被角,“第二天晌午,林子里突然起雾。那雾是血红色的,沾在身上像活物般往毛孔里钻。”
“王老六举着火把开路,走着走着突然惨叫。后面的人抬头一看——”
秦芳喉头滚动,“他两条腿陷在沼泽里,可那根本不是泥!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每只都有拇指粗!它们啃穿牛皮靴只要三息!”
沈琴听得脸色煞白,不自觉地往陆辰身边靠了靠。
青年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混着男人阳刚之气,竟让她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
“爷爷说他们拼命逃到个石台子附近。”
秦芳比划着,“那台子刻满鬼画符,中央立着柄生锈的青铜剑。刚要靠近,林子里突然蹿出只......只卡车大的松鼠!”
陆辰指尖猛然扣紧椅背,木屑簌簌而落:“多大?”
“尾巴比水缸还粗,眼珠子血红!”
秦芳喘着粗气,“它一爪子拍碎块碾盘大的石头,追得他们跳崖逃命。最后只有爷爷挂着树藤捡回条命,后背还被毒蛾啃掉块皮......”
病房突然陷入死寂。沈琴发现陆辰眸中金芒大盛,仿佛有团火在瞳孔深处燃烧。
又聊了一阵,陆辰离开病房,他打算立刻就去九虞山看看情况。
临出门前,陆辰看见沈琴额头上的“血光”仍然未散,原以为她的血光之灾是陈子豹他们,但显然不是!
但已然没有时间,五行雷劫应该就在这两天降下,他必须离开此地。
陆辰还特意提醒沈琴不能取下五行玉镯,但愿这件防身法器能替她挡下这一灾祸吧。
当病房门悄然关闭时,命运的列车似乎偏离了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