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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亿的身体素质不错,恢复的很好,现下已经可以下床了
但走起路来还是会有些疼,他微微皱眉往外走
刚走到厅外就看到老爷子和金希澈在打太极
看着两人整齐划一的动作金希澈脑袋里浮现出两人身影
一个中年男人在打太极,一个约莫5.6岁的小孩学着他的动作
“小宇,累不累呀!”男子慈祥的说道
“不累爷爷,以后我长大了天天陪您”小男孩笑着说道
季亿扶着门框的手微微收紧,往事如同潮水般漫过心头
“动作再舒展些。”
老爷子低沉的声音惊散回忆,金希澈脚下的云步正与老人的动作严丝合缝,灰白鬓角沁出薄汗,却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弧度
季亿突然注意到,老爷子的眉眼与梦里年轻男子竟有几分相似——同样挺直的脊背,同样专注时微抿的唇角
他下意识向前迈步,牵动伤口闷痛让脚步踉跄
金希澈敏锐回头,目光扫过季亿苍白的脸色,旋即收势道:“爷爷,今日就练到这儿吧。”
老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浑浊的眼珠泛起涟漪:“小宇,你怎么下床了?你的伤还没恢复好!”
季亿喉头发紧,他快步走到老爷子面前
“您到底是谁?为什么叫我小宇?”
老爷子听到季亿的问话心里微微一颤,这段时间因为他的伤所以想和他相认的心一拖再拖
老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等你伤好了再说好吗?”
季亿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请您告诉我!”
金希澈默默退到一旁,指尖无意识摩挲的袖口的盘扣
老爷子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上季亿的脸庞,浑浊的泪水突然顺着皱纹沟壑滚落:“我的乖孙,你六岁那年由于我们的疏忽导致你失踪,我找了你整整二十多年啊……”
季亿如遭雷击,耳中嗡嗡作响
记忆深处尘封的画面突然鲜活起来——老式挂钟滴答作响的午后,爷爷总爱把他架在肩头在花园里来回奔跑
暴雨夜发烧时,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彻夜贴着他滚烫的额头
他踉跄后退撞上廊柱,后腰的伤口传来剧痛,却比不上心脏被撕裂般的震撼
“不可能……”季亿声音发颤,“我养父说我是孤儿……”
话音未落,金希澈取出一直放在兜里的亲子鉴定递给他
他颤颤巍巍的接过来,打开一看瞳孔地震,他真的是爷爷
难怪第一次见韩伊的时候他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纸张在颤抖的指间簌簌作响,那些被养父编织的谎言,在铁证面前轰然崩塌
他从小就被培养成嗜血的怪物,好几次一只脚都迈进鬼门关了
直至他养父去世以后,他接手了才慢慢步上正轨
他为了赎罪开始与h国的黑势力碰撞,最开始最想解决的就是金希澈
可深入了解以后他发现他们两人做着相同的事情
季亿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滴落下来,这是他成年以后第一次哭泣
“原来我不是孤儿,原来我有家人……”
老爷子颤抖着将季亿揽入怀中,枯瘦的手臂却用尽全力圈住失而复得的孙子
二十年的时光在这一刻折叠,季亿埋在老人肩头,像个孩童般放声痛哭,所有的委屈、不甘与孤独,都在这具温暖的怀抱里化作滚烫的泪
金希澈悄悄别过脸,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润,又默默退远了些,将这珍贵的重逢时刻留给爷孙二人
“是爷爷不好,是爷爷没保护好你……”
老爷子哽咽着重复,苍老的手掌一下又一下抚过季亿的后背,像是要抚平他这些年吃过的苦
季亿的哭声渐渐弱下去,只剩偶尔的抽噎
他抬起头,看着老人布满皱纹的脸,突然想起自己在黑暗里厮杀的无数个日夜,那些以血洗血的过往,此刻竟显得如此遥远
“希澈跟我说了你的事。”老爷子突然开口,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心疼与骄傲,“你做的一切,爷爷都知道。”
季亿浑身一震,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那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救赎……
“我……我……”
他害怕老爷子会因为他做的那些事讨厌他,此刻他颤抖着嘴唇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乖孩子,你做的很好了,是爷爷不好才会让你卷入这些漩涡里,对不起……”
老爷子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擦去季亿脸上的泪痕,每一下擦拭都带着二十年积攒的愧疚与疼爱
金希澈不知何时又走近了些,将一方温热的毛巾递过来,轻声说:“你昏迷的那段时间,爷爷总念叨着你小时候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
季亿的睫毛剧烈颤动,那些在黑暗中厮杀的画面与记忆里祖父怀中的温暖不断交叠
他忽然想起某次在巷战中浑身浴血,却鬼使神差摸出贴身收藏的半块玉佩——那是养父临终前塞给他的,说是留个念想
此刻他颤抖着从衣领里掏出玉佩,老爷子瞬间红了眼眶
“这是你六岁生日我送你的!”
老人颤抖着从脖子上取下另一半玉佩,两块羊脂玉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内侧“平安”二字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季亿终于明白,养父看似冷漠血腥的抚养,或许也是另一种无声的救赎
金希澈适时打破沉默:“现在h国又涌入了另一波势力,这波势力绝对不是凭空腾起的,可能和我们存在的时间一致”
老爷子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结,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
“希澈,把你掌握的情报都告诉我。”
季亿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
他缓缓站起身,尽管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眼神中却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索菲亚抓回来的那个人只是他们找的一个替罪羊,对于暗处是谁他一概不知,只说杀了你就能拿到两个亿”
季亿唇角微微一笑:“看来我还挺值钱嘛!”
老爷子一听季亿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担忧的看着季亿
金希澈假意咳嗽一声,季亿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有家人,他还有未相认的父亲母亲和那个超级漂亮得妹妹
“爷爷,我开玩笑的,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老爷子点了点头,但心里的担忧还是没有消散
“希澈,把我死去的消息散播出去”
金希澈点了点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