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倒是一匹难得的胭脂烈马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江芷蘅,竟然在最后关头,从意乱情迷中挣脱了出来,然后在楚砚辞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表妹的故事,到底还是没能让楚砚辞毕其功于一役,把江芷蘅直接拿下。
这个女人虽然也算水性杨花,但偏偏还就守了那么一丝底线。
不过没关系的。
楚砚辞不曾气馁,反而沉浸在刚刚回忆的余温中无法自拔……
……
片刻后,一手抚摸着被抽得滚烫的脸颊,一边回味着唇齿留香,空荡荡的雅间内,楚砚辞笑得格外阴鸷:
“没关系……个中乐趣,其实也就蕴含在征服的过程里啊……太过顺利,反而显得索然无味……
江芷蘅啊江芷蘅,你要是知道,你的那个废物夫君,已经被我送下去和你的短命爹团聚了,又会作何感想呢?
先前诸般推三阻四,最后不还得乖乖入我彀中,任我采撷?
你那点虚假的矜持,不过是给我增添点趣味罢了……诶,难道说,你是故意为之,想和我多酒点趣味盎然的回忆是么?
呵呵,真你拿你没办法啊~!”
楚砚辞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心中已经定下了“下次见面,一定要完成对江芷蘅的收尾”的决心。
之前已经在她身上耽误太多的时间,接下来必须抓紧了。这样才不会耽误他在整个清江路布种计划的进度……
……
不过幻想那令他血脉喷张的画面片刻后,楚砚辞突然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对着身边的空气直接质问道:
“本公子的传讯符还没有收到消息。‘罗睺’他们怎么这么慢?
那江家赘婿,不过是一介凡夫罢了,杀那么个蝼蚁一般的玩意儿,还能拖这么久!?”
无声无形的涟漪荡漾开来,要是江芷蘅还在,肯定根本无法注意到此刻的异变。
但楚砚辞却似乎能从其中获得一些情报,并因此越来越不悦:
“再等一等吧……今晚,我必须要看到这头乌龟被斩杀的好消息!
算了算了,每临大事有静气!
不过是抹去一个蝼蚁罢了,我楚家,有的是手段和耐心!”
………………
…………
……
江芷蘅口中“人品无暇”“风度翩翩”的楚砚辞,楚公子,还在狮子楼里一边小酌,一边等待着他手下的暗卫罗睺,给他发来“已将纪宁顺利处决,并妥善处理”的好消息。
只可惜,这个消息,他这辈子算是等不来了……
……
又是一番仔细“治疗”,老中医终于还是被新问题给困扰了……
他是真没见过嘴这么硬的玩意儿啊!
……
啪!啪!啪!
“真硬气!不愧是楚砚辞手下专门做黑活的精锐走狗!”
踩着脚下血葫芦的脑袋,纪宁拍着手,由衷夸赞着黑老大的骨气。
他欣赏这种人,但不会因此而手下留情。
“纪宁,我……我根本不认识你说得楚公子……!我就是个饿极了、想讨口饭的山贼罢了!
你如此狠辣,不给我们这些穷苦人一条活路,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做鬼不放过”预备队喜添新人!
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疼糊涂了,连“楚公子”都叫出来了,简直不打自招……
……
倒不是纪宁想在这些Npc身上浪费时间,实在是穿越过来后的状况差得离谱。
被开了脑洞,不但没有提升半分创造力,反而让纪宁接受原身记忆的过程,变得非常漫长曲折。
他看似在专心拷问黑大哥,其实则是一边恢复身体状态,一边接收记忆,一边同【随身机房】的AI助手进行情况分析。
……
记忆接收完毕,也是时候回应这个迷途的孩子那赤诚的愿望了:
“很好,那你就做鬼去吧!”
啪嚓!纪宁脚下用力。
保熟的西瓜直接碎裂,西瓜汁遍地!
……
大善人在醒来前,听到这些人说过“楚少”,还听那个黑衣人酱说了什么“纪乌龟”。这些已经足够,他从来不喜欢在证据问题上过多纠缠。
在他全部的记忆中:姓楚的人,除了已经为他挡刀、被乱刃砍死的老妈楚月槐,就只有这个每天和便宜老婆江芷蘅纠缠不清的楚砚辞。
因此,哪怕只是根据“谁是最大受益人,谁嫌疑最大”的原则,纪宁也打算把这笔账记在了楚砚辞头上:
要是他委屈,觉得自己被冤枉,那就也加入“做鬼不放过”预备队,来找他寻仇呗!
……
况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身某种意义上,已经死过一次的缘故。
纪宁接收到的记忆中,还多出了一些很有趣细节。
这些细节,需要纪宁和楚砚辞去好好核对一下……
夜长梦多,时不我待啊!
……
吨吨吨……
又喝光了一瓶【恢复药剂·灵泉版】,纪宁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剩下没好透的伤口,有真气和精神力客串缝合针线,也出不了问题。
于是,大善人在完成了摸尸和【救赎之光】炙烤后,丢下六具尸体,纵身朝着云河城狂奔而去……
………………
…………
……
“阿宝?你父亲呢!?”
已经找遍了江家内外,问遍了家中仆役,大家却无人知晓纪宁的去处。
本就因为“和楚砚辞的关系又近了一步,而心中隐隐感到有些愧疚”的江芷蘅,火气腾地上来了。那抹愧疚感,也随着她的暴怒而荡然无存。
自己每天这么辛苦,不就是为了江氏商行能更进一步么?
为了这个目标,她不但亲自抛头露面,甚至还要同楚砚辞一次次“逢场作戏”“虚与委蛇”……
……
虽然她自己也多少明白,此刻她和楚砚辞,关系早已逐渐质变,哪怕在这个民风开放的时代依旧有些过界。
但那又如何?
自己会和楚砚辞走到这一天,不全是因为她江芷蘅需要外出,为家业发展图谋么?
自己这个清江路商会会首,容易么!?
……
越想越气,江芷蘅此刻目光充满了森寒,仿佛化作了择人而噬的雌兽。
看得儿子江玉舟浑身汗毛倒竖,知道自己这个娘亲,怕是又要爆发了:
“娘亲,我也不知道啊……
父亲他今晚也没回来,我还有功课问题想要问他呢……
也不知道父亲每天都在忙什么,又不需要和娘亲您一样为咱们江氏商行而操心。
结果一有事就找不到他了……
……还是楚叔叔好,只要咱们需要,他随时都能帮咱们母子的忙!”
最后一句,话语极轻。但故意让母亲能听到的音量,并不会影响意思的传递。
早慧的江玉舟,自然知道母亲江芷蘅的喜好;况且之前每次见到楚砚辞楚叔叔的时候,他总会给自己各种各样的点心、玩物作为见面礼,让他对这个总是笑呵呵、周身气场特别惹人亲近的帅气叔叔极具好感。
在母亲面前,说几句楚叔叔的好话,就能让母亲冷静下来,何乐而不为?
至于父亲……
书上说了,“男儿自当顶天立地,建功立业”,父亲纪宁整天窝在家里,还得母亲在前面顶着。
实在让他从骨子里瞧不起!
虽然小家伙的边鼓没有让江芷蘅平息怒火,却的确让她不再难为他了,而是握紧了拳头,带着极低的气压离去。
明白老爸又要受无妄之灾了,江玉舟也不自责,只是吐了吐舌头,暗自道:
“爹,你就自求多福吧……谁让你不能立起来,不能给母亲排忧解难呢?
这……终究是你欠了娘亲和我的啊……”
……
走出儿子的书房,江芷蘅越想越气。
自己为了纪宁,受这么多苦,甚至还又一次拒绝了楚砚辞的撩拨。
楚砚辞可是中都来的贵公子,如此一步登天的机会,自己都放过了。可他纪宁,明明是个闲人,竟然也敢学她,敢如此深夜不着家!?
“纪宁!看来我江家真是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了!”
和离的念头再次涌上心头,气急败坏的江芷蘅下定决心:等他回来了,也敢把话说清楚,做个了断了!
……
江芷蘅完全忘记了:当初正是她,苦苦哀求自己的宁哥哥“能托举她一把,让她能够亲自参与到父亲遗愿的实现中”;更忘了,她最开始有这个念头,其实只是害怕越来越强的宁哥哥,有一天将会和“留在原地”的她渐行渐远……
一开始,她患得患失;而现在,为她而隐入幕后的丈夫,成了她优越感的来源;本该履行的忠贞义务,却成了一种“我都为丈夫守着底线了,所以丈夫亏欠我,因为我为他拒绝了更好选择”的精神负债……
或许,这也是“人性本贱”的一种体现吧。走着走着,有的人不但忘了自己的来路,更忘了自己的初心……
……
江芷蘅不知道,就在她打定主意,要把纪宁正式扫地出门的时候。
她的新欢和旧爱,即将迎来一次激烈的碰撞!
………………
…………
……
江家酒肆·狮子楼……
“哈哈哈~!
我就说么,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拥有两段同一时间的记忆呢?
一段是‘来路空无一人’;一段是‘来路尽是全副武装的护卫,自己都是被捂着嘴、押解上去的’。
差别这么大,还一起往我脑子里塞。就这点伎俩,还想我看不出问题来?
这是多看不起我的智商!?”
【反派之眼】展开,纪宁拾阶而上。
因为楚砚辞还没有离开,一路守卫依旧森严。
看到这个本该已经被自家少爷的暗卫处理掉的男人,竟然堂而皇之归来,众护卫也知道这其中肯定出了什么问题,纷纷抽出朴刀,向着纪宁杀来。
而纪宁不慌不忙,一手成掌,一手挥动斧头,云淡风轻之间挥出的掌风和利刃,却带着开碑裂石的凌厉!
随着一颗颗西瓜被拍爆、被劈碎,本就快要打烊的狮子楼里,哀嚎声响成一片。无关者纷纷逃出这片凶地。
……
狮子楼顶层雅间内,楚砚辞缓缓放下酒杯,脸上写满了错愕。仿佛,有什么东西脱出了他的掌控一般。
但随即,他薄唇微勾,被烛火勾勒出妖异金边的俊秀五官显得越发深邃,眼神更仿佛淬了毒的冰凌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又是一枚棋盘外的棋子么?
呵呵……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雅间外,纪宁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碰撞一触即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