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思远很忙。
每天早出晚归,即便偶尔稍早回家,也一心扑在工作上。
宁安只有在早上起来,到他出门去公司这段时间,短暂见他一面。
他和席家都没有特别安排她要做什么。
管家每天除了问她吃什么,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从不过多干涉她。
无论她睡一整天觉,还是发一整天呆,管家和家里的保姆们都不会表现出一丝的好奇。
删了奶奶和秦望等人的所有联系方式,来到席家后,跟萧家和哥哥的联系也断了。
在被迫取消婚约,没收手机那段时间,她主动联系苏文竹,辞去了漫画助手的工作。
助手不是马上就能找到,更需要时间磨合。
如今,苏文竹在赶稿,她闲着,却什么也做不了,更没脸再联系她。
每天无所事事,在提心吊胆中不安睡过去,再惊醒过来,松口气,开启新的一天。
不知今朝是何夕,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又一天,迎来了他们的婚礼。
简约的婚礼,是在席家老宅举行的。
只有两家人,和彼此关系要好的友人,像家庭聚餐。
那是宁安第一次见到席思远的父亲,继母,和小他十几岁的弟弟妹妹。
似乎席家人都不爱说话,整场婚宴,除了萧昌是真正高兴,大家看起来都很安静,很客套。
宁安被流程推着走,完成了婚礼仪式。
还来不及跟苏文竹说几句话,就跟着席思远离开老宅。
大概是席思远下了命令,管家和保姆们都不在。
偌大的庄园,只有他们两人,安安静静,有些渗人。
“还没习惯?”
发呆之际,席思远从身后抱住了她,灼热的呼吸从她的肌肤略过,带起阵阵颤栗。
宁安呼吸一滞,全身紧绷,一瞬间感觉血液都在倒流。
他们同床共枕一个月,席思远回房间之前,她已经睡下。
早上醒来时,席思远又已经起床离开。
说是拼床的室友都有些过分,更算不上夫妻。
宁安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她和席思远,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
既然是夫妻了,就该履行夫妻义务。
宁安心里都懂,可她做不到。
席思远后来还说了些什么,宁安一个字没听进去。
她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止不住颤抖,呼吸急促不顺畅,最后,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不出意外的,她躺在了床上。
天色已经黑了,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
宁安挣扎着起来,抬头便看到了背对着床,坐在沙发上的后背。
席思远在房间陪着她。
夫妻同床共枕一个月,席思远从未勉强她,让她为难过。
今天是他们新婚,无论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可她,却用实际行动,彻底拒绝他,伤害了他。
无论是妻子,还是为家族利益,有求于他的联姻的对象,都是不合格的。
宁安抓紧被子,迟疑再三,道歉说:“对不起。”
声音很轻。
但在静谧的房间里,又显得格外的响亮。
席思远一动不动,也不知听到了没有。
宁安心中忐忑,语无伦次,自顾自地解释道:“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亲密的接触,太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