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易中海那狼狈又尴尬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望。
她与易中海相识已久,本以为易中海能妥善处理好这一切。
可如今看来,他再一次把事情搞砸了。
但出于多年的交情以及对自身利益的考量,聋老太太还是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脸上努力摆出一副和蔼的神情。
她朝着何东微微欠身,虽依旧带着几分往日的威严。
可在何东这位派出所所长面前,到底还是收敛了许多,恭敬地说道。
“何所长,能否听老身说几句?”
何东微微点头,客气地回应道:“老太太请说。” 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
聋老太太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
“何所长,这件事呢,中海处理的确实是有些欠妥,这我承认。
但是他的出发点肯定是好的呀,他一心想着为咱们院子里家庭困难的邻居解决问题,也是一片好心,可能方法用错了。”
徐庶站在一旁,听着聋老太太这番避重就轻、颠倒黑白的解释,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蹿了起来。
他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步,直视着聋老太太,冷笑着说道。
“老太太,你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呀!
还说他易中海出发点是好的?
那我问问你,贾东旭是易中海的徒弟,当初易中海可是信誓旦旦地公证过,要把贾东旭当成自己的养老人,这事儿全院皆知,你怎么只字不提?
平日里,易中海鞍前马后地负责你的一日三餐,给你洗衣服、打扫卫生,你怎么不说?
现在你站出来为易中海说话,你摸着良心说,你有什么公正可言?”
徐庶的声音越来越高,语气中满是愤怒与嘲讽。
他顿了顿,扫视了一圈周围的邻居,接着说道。
“在这四合院里,除了贾家出了事,易中海会去帮忙解决。
其他人遇到困难,易中海有管过吗?
但凡谁家跟贾家闹了矛盾,易中海哪一次不是毫无原则地偏袒贾家?
就这样的管事大爷,你居然跟我说他出发点是好的,你不觉得这话可笑至极,贻笑大方吗?”
徐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而且当初给棒梗灌粪水的时候,易中海可是亲自上手的,他可是棒梗的干爷爷,这亲疏关系明摆着。
怎么现在出了事,需要赔钱了,就想把所有责任一股脑儿地甩给我?
亏你还一直自称是烈属,我可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偏心眼、不明事理的烈属!”
徐庶的一番话,如连珠炮般,说得聋老太太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聋老太太听到徐庶当着何东的面,毫不留情地提及自己的烈属身份,心中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
她深知,一旦何东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深入调查起来,那自己可就彻底完了。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一阵心慌意乱,双腿发软。
她长叹一口气,脸上露出一副无奈又落寞的神情,说道。
“徐庶,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既然你觉得我不够公正,那我就不管了。
翠兰,过来扶我回去吧,人老了,不中用了,以后就不出来惹人烦了。”
说着,她微微闭上双眼,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一大妈一直在旁边看着,见状,只能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聋老太太的胳膊,搀扶着她一步一步缓缓离去。
众人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院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刚才那激烈的冲突给震住了 。
何东原本对聋老太太的还算不错,毕竟她当年主动把四合院贡献出来,还是很让人佩服的。
而且在他眼中,聋老太太是四合院中德高望重的长辈,还是烈属,理应备受敬重。
然而,刚刚徐庶那一番言辞激烈的揭露,让他心中不禁泛起层层疑云。
尤其是聋老太太在徐庶的质问下,竟慌慌张张、落荒而逃,这反常的举动更是让何东笃定,其中必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但此刻,现场局面混乱,当务之急是处理易中海等人针对徐庶的这场闹剧。
这些关于聋老太太的疑问,只能暂且搁置一旁。
聋老太太离开后,何东心中对易中海的厌恶又添几分,此刻他已毫无顾忌,也不给易中海留丝毫情面。
他当即下令,让随行的公安着手调查此事。
两名公安迅速行动起来,在院子里挑了几个人,详细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认真做着笔录。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何东接过警员递来的笔录,低头仔细翻阅。
他的眼神愈发冷峻,每看一行字,眉头便皱得更深一分。
看完后,他抬起头,目光如利刃般射向易中海,那眼神仿佛能将易中海看穿。
随后,他走到徐庶身旁,低声与徐庶交谈了几句。
徐庶微微点头,脸上露出释然的神情。
交代完一切,何东带着警员们转身离开。
徐庶和徐海涛他们也如释重负,他们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随后一同朝着自家走去。
其他邻居们见状,也纷纷意识到这场风波暂时告一段落,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
况且,刚才徐庶那一番振聋发聩的话语,大家都听得真真切切。
回想起之前傻柱和贾东旭毫无根据举报徐庶的恶劣行径,众人心中对易中海这一伙人的警惕又增添了几分。
大家心里都明白,和这样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人打交道,往后可得多留个心眼儿。
于是,众人三两成群,小声议论着,各自散去。
易中海独自站在原地,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满心无奈与懊悔。
他怎么也想不通,原本精心策划的一场让徐庶赔钱、打压徐庶的计划,为何会演变成如今这般局面,自己反倒成了众矢之的。
一想到何东说要将此事通报给街道办,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中烦闷不已。
仿佛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恰在此时,傻柱耷拉着脑袋,一脸郁闷地走到易中海身边。
他握紧拳头,脸上带着不甘的神色,气呼呼地说道。
“一大爷,这个徐庶也太目中无人了,不仅对你不敬,连奶奶的面子都不给。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现在就去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易中海此刻心情糟糕透顶,听到傻柱这番冲动又愚蠢的话,更是火冒三丈。
他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向傻柱,大声呵斥道。
“好了,你能不能别在这儿添乱了!
你觉得你打得过徐庶吗?
就你那两下子,去了不是自讨苦吃,丢人现眼吗?
赶紧给我回家去,别在这儿瞎折腾了!”
傻柱被易中海这突如其来的一顿臭骂给骂懵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怎么也没想到,易中海会对自己说出如此重的话。
他心里虽然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在武力上,自己确实不是徐庶的对手。
刚才他之所以那样说,说白了,不过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挽回点面子罢了。
如今,面子被易中海毫不留情地扯了下来,他也没了脾气,只能灰溜溜地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老老实实回家休息去了。
毕竟上了一天班,身体本就疲惫不堪,再加上这一番折腾,此刻他只想倒头大睡,忘掉这糟心的一切 。
傻柱前脚刚进屋,贾张氏后脚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嗖”地一下站起身来,双手叉腰,径直朝着易中海冲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
“易中海,你昨天不是胸脯拍得震天响,信誓旦旦地说今天肯定能让徐庶乖乖赔钱嘛!
现在倒好,事情办成这副德行,棒梗的医疗费、营养费可怎么办?
我贾家可穷得叮当响,没钱赔这窟窿。
既然你昨天大包大揽把这事儿应下了,那你就得给我负责到底,别想耍赖!”
易中海本就被今晚这一连串的变故气得七窍生烟,心中的怒火已然烧到了嗓子眼。
此刻又被贾张氏这一番无理取闹的责骂给彻底点燃。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龙虾,额头上青筋暴起,脖子上的血管也突突直跳。
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指着贾张氏,大声吼道。
“贾张氏,你给我听好了!
棒梗是你的亲孙子,可不是我的!
我念在东旭是我徒弟,一直尽心尽力地帮衬你们家,可你别蹬鼻子上脸,就此赖上我!
还有,当初是谁拍板决定让棒梗喝粪水的?
是你!要说这事儿谁责任最大,那非你莫属!
你要是再在这儿胡搅蛮缠,撒泼打滚,就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下手没轻没重,你可别后悔!”
贾张氏哪肯示弱,平日里在四合院里横行霸道惯了。
如今见易中海竟敢威胁自己,心中的火气更是蹿得老高。
她向前一步,脖子一梗,正准备继续破口大骂。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自家东旭的工作还捏在易中海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