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行人,往着安宁县而去时,府衙的章昉也下了衙。
一下衙,章昉便往着章母所在慈安堂而去。
别人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到了章昉这儿,便成了母去烧香,儿子忧。
到了院子见章母还未回来,他心里的担忧更重了。
待在家里是干着急,还不若出去找找,心里还踏实一些。
是以,章昉赶紧让着下人准备车马,准备出去寻母。
可车马才刚刚牵到门前,他便听到了马蹄声。
他扭头去看,正是他家里的马车。
章昉赶紧命人将马车放下,朝着章母迎了上去。
“什么?!”
回了屋子,章昉得知章母今日竟晕倒在了庙里,将他惊的不行。
他正要对着姚氏呵责时,便听见章母说,“肃清,好了,此事都怪我,是我要去灵云寺的。”
章昉哪里敢怪老母,只好说,“母亲安然便好。”
此话引得章母的认同。
她昂首道,“不过,今日能得安然还多亏那数未蒙面的大夫啊。”
章昉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意思?
救人的,不是葛大夫?
站在一旁的姚氏见状忙道,“救母亲的是一位年轻大夫。”
章昉蹙眉看着姚氏,“年轻大夫?”
姚氏道,“那大夫年岁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顿了顿,姚氏又道,“听那大夫说,母亲的病要想要痊愈,得送到他们医馆医治才行。”
章昉蹙了蹙眉,“他们医馆叫什么?”
姚氏答,“百草堂。”
百草堂。
从慈安堂出来,章昉便让属下去查查百草堂是什么情况。
在章昉让属下去查百草堂什么情况时,徐圆趁着江临和叶榆拌嘴间,支开李二牙偷偷的溜进了沈风的房里。
一进屋,徐圆便开门见山的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
对于徐圆的来到,沈风眸底并未表现出惊讶之色,只淡淡的看着她,“何以见得?”
“你若不知道什么秘密,为何会如此笃定知府会上门?”
见沈风没吭声,徐圆看着他那双腿道,“你的腿,是不是与这个秘密有关?”
沈风低垂的睫毛忽地一颤。
沈风的反应,徐圆看在眼里,她试探性的问,“你是发现了了他们什么把柄?所以那日你回家才会伤成这样。”
话才说出口,她就察觉不对劲。
水利腐败,盘根错杂,影响甚大,若沈风真知道了这里面的秘密,他们不可能让沈风活的走出去。
就算当时误以为他死了,饶过了他,可后面应该也会注意到他的动静,不可能不知道他还活着的事。
那就不能是这个原因。
若是这个事,他们哪能安安稳稳的站在这里。
沈风看着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徐圆笑了笑,“确实不是这个原因。”
徐圆赶紧问他,“那是什么?”
沈风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
那日,他如约应了魏寻的邀约去了他家,可是那日酒后他却不见魏寻的身影,本想着主不在,他便回自己的院子,可就在他回自己所在院子时,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等他推开门——
回忆到这里,沈风突然停住了。
听到关键节点,就没了下文,这搁谁,谁也受不呀!
徐圆赶紧催促他,“你继续啊。”
沈风看着她,神色怪异道,“后面的没什么好讲的,左不过是些家族辛秘。”
徐圆蹙了蹙眉,“你未必撞破了别人奸情?”
原本这只是她随意的一个猜想,却不想在沈风面上看见了不自然的神情。
还真是啊!
徐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是撞破那魏家公子偷他爹的人吗?”
“因为撞见魏寻同他爹漂亮且年轻的小妾苟合,儿子给老爹戴绿帽子如此败坏名声的事,被外人撞破他们家要想除了你,也正常。
沈风敛了敛眉。
那日他是撞见了魏寻与他人苟合。
只是,那人却不是魏寻老爹的小妾,那人是。。。
那日他将房门推开,屋内的人瞧见推开门的是他,大声的发出惊叫。
这一叫,把魏家夫人也引了过来。
赶过来的魏家夫人瞧着,躺在床上与魏寻苟合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魏伯汉,吓的她差点没晕过去。
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魏家夫人只能硬撑着身体解决。
不然此事一旦传,她儿子女儿的前程便都要毁了。
家里的仆人好办,生死契在她手上,秘密处死就行,可唯独作为外人还有功名的沈风她不好处理。
沈风也知道这件事,牵扯甚大,不能说出来,是以没等魏家夫人发难,他便主动立誓,发誓绝不会将此事透露给他人。
魏家夫人相信了。
让人送他回去了,可谁知,回去的路上却对他下了死手。
徐圆瞧着沈风的神情不对对,还以为是她猜对了,结果她却听沈风说,“魏寻的爹早死了。”
啊?!
不是啊。
“那更不得了啦!”徐圆蹙眉道,“他是直接继承了他的人呀,好家伙,继承遗产还包括这个部分啊!”
沈风看了她一眼,言语中透着无奈,“你还是个未及笄的姑娘。”
我可不是未及笄的姑娘!
徐圆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嘴,还是意犹未尽的将这话头放下,同他又讲到章知府的事。
她有些不明白,饶是这魏家家大业大,可这家族辛秘,作为知府的章昉应该不感兴趣吧?
徐圆颦眉,“他一个知府又不是什么八婆,未必这魏府的辛秘,还值得他大老远的抓着两把南瓜籽,过来听八卦。”
沈风敛了敛眉,“那自然不是。”
“那你为何笃定,章知府会来百草堂找你。”
徐圆之所以说的“找你”是因为她确定,沈风一定知道什么东西。
沈风笑了笑,“我知不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知府觉得我知道什么。”
徐圆疑惑的看着他。
沈风倒也没有像方才那般卖关子,而是将这话继续说了下去,“只是刚好凑巧罢了。”
他睨眼看向徐圆,“那魏家刚好是负责修缮堤坝的其中之一,你说你若是知府,你知道我前脚去了魏家,后脚便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事,你会不会起疑?”
往日都回家都无事,就偏偏去了魏家回来才出事,且,报了官还不顶用。
这让知府想不怀疑,都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