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任率领猩猩们分头向深林摸去。它们像撒开了一张网,从正面和侧面迂回包抄。
发现猴子了!它们还在那里吱吱叽叽地叫,窜上窜下的,好像全没想到灭顶之灾已经来临!
猩猩们更加被刺激起来,它们突然嗷嗷嗷地叫起来,向猴子们围剿过去!
猴子们一阵惊慌,纷纷跳下地来,向远处逃跑。猩猩们也跳下地来,在后边追赶。
猩猩们跑得快,距离猴子越来越近!
突然前边的猩猩“无意中”被脚下的乱树枝绊倒,后边紧跟着的都扑到它的身上,几乎是同时,它们的头上掉下了一块块沉重的“野果”,打得它们“呀呀”直叫。
它们只好停下来,迷惑地四处张望,树上已经安静下来,细看掉下来的“野果”,原来是一块块锋利的石头!它们被诱进了事先布好的“石头阵”!
这是谁?!山任非常吃惊!是人吗?可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人影。是猴子们吗?可是以它的猜测,这里的猴子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它们身材瘦小,怎么能把那些大石头弄到树上?
“哈哈哈,山任,给你一个见面礼!”
林里传来讥笑声。山任辨出,这声音很熟悉。“啊?拉里斯?”
“听出来了吧,不错,是我,拉里斯!怎么样,舒服吗?”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们无冤无仇,没有过节——”
“哈,说的轻松!你祸害我们同族同类,还没有过节?”
啊啊!山任明白了,拉里斯原来祖先也是这边的,只是后来到了陨石庄园和自由山谷,这里是它的“根”哪。麻烦!这老东西可不好对付。但它转念一想,不好对付,也得对付,它一个猴子,再狡猾,再厉害,还能怎样?
“嗨,老朋友了,咱一同到这里来,就更亲了。我要是早知道这是您的同族,我就不会这样了。好了,咱们到一块好好聚一聚吧,将来咱还要一起在这里打江山哪!”
拉里斯半天没接言。哼,把我当小孩子哪!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不过它想,山任不仅狡诈,而且它们猩猩确实不是猴子能力敌的,只有和它智斗。
拉里斯终于又搭话了:“你这样说,还有一点乡情。不过今天不宜相聚,这里人类有保护动物协会和边防巡查,我们同类是它们的重点保护对象,他们已知道你们过来了,所以经常有人到这林子里来巡逻,有时一晚上好几拨儿,它们都带着枪、刀、棍棒。如果你们被它们发现了,那就坏事了。 ”
山任将信将疑。它知道它的对手和它一样狡诈。它多年前曾从自由山谷出来过,亲眼目睹了一个偷猎者拿着一根木棒样的东西,向一只狐狸一指,那木棒头喷出一股火来,狐狸应声倒下。它当时吓得赶紧钻进密林,不敢动窝儿。它原本是想出来占一块领地,但是因此打消了念头。它觉得这“人”太可怕了!可是因为它在自由山谷一直“不得眼瞅”(不得势),后来还是出来过两次。它渐渐发现,人们开始禁猎,偷猎者几乎销声匿迹,它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了起来。后来它想造反,被栾斯抓起来,想出来的念头只好放下;栾斯被阴鸷包围,给了它逃出来的机会,它的野心又开始膨胀起来。现在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它的野心和欲念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它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干一番事业”的!
但是,“干事业”是不容易的,它想不到拉里斯会来这里“插一杠子”。跟这家伙斗,仅靠力气是不好使的。它低声跟身边的两个猩猩嘀咕几声,然后又高声对拉里斯说:“谢谢老兄提醒,但据我所知,人也不会伤害我们,难道我们不是珍稀物种吗?我知道老兄你的能耐,你在这里,我自然不会去侵犯你的同族,这么大的林子,好吃好用的很多,咱们联合起来,一同打拼,领地嘛,你一半我一半,行吗?”
树林里静悄悄的,拉里斯好像在思考。
山任又说:“你要觉得你们猴员多,想要多占点地方也可以,我们到这里,利益相关,都要面对这里的动物和人类,我们只有联合起来,才能生存……”山任还是有一搭无一搭地套近乎,它真正的精力根本不在说话上,它在想派出去的猩猩们是不是已经从两侧靠近猴群,兜住了它们的退路。
树林里乌蒙蒙的,像似一直被雾气笼罩着,山任始终没有看到拉里斯在哪里。它感到不对,为什么这么安静?难道……
它带着剩下的猩猩们包抄过去。它们和先去的猩猩碰头了。大家面面相觑:哪里有拉里斯和猴子们的影子!猴子们早已不知去向。
“追!”山任下了命令。
山林里没有,猩猩们循着脚印,发现猴子们已跑出深林,向一片岩石裸露的山头逃去。有几只老猴子似乎跑得很吃力,在后边步履蹒跚的样子,刚刚躲进岩石中。
“追上去!”山任想,只要看到它们,它们就跑不了!
猩猩们跑得很快,它们越过山坡,来到一处树草较多的地方,这里两侧都是岩石,中间一个通道,陈年杂草、树叶堆积,乱树枝横七竖八地散落着。猩猩们追的急,不顾一切地想从上面越过去。但是当它们大队走在上面时,突然听到脚下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还没等它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只觉得脚下一虚,一个个跌进了陷阱里!
山任走在前边,也跌了进去。
陷阱不是很深。显然,这是多年前猎人们挖的,经过雨水冲刷,泥土淤垫,陷阱已变成了一个大坑。既不深也不陡,坑里已没有棱角,猩猩们并没有费太多劲就爬了出来。
山任围着陷阱观察,发现上面的树叶树枝都是猴子们刚刚放上去的。
吃了两次亏,虽然损伤不大,但是却给猩猩们心理上造成了影响。山任发现,猩猩们刚才的锐气已几乎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