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承狼隐蔽在树丛中,看到了小白正和一只大黑狗会面。“狗东西”!啊,真的是它!它竟没有死!而且真的和小白……它被惊呆了!
等到小白返回洞口,狼群和狐狸也陆续回来了。奉承狼等在北洞口下没动,它知道,吊眼狼一定会先经过这里的,因为北洞口是由小白守护的。
吊眼狼很快来到面前。怎么办?实说吗?它知道吊眼狼有忌讳,但又感到事情重大,必须实说。令它想不到的是,吊眼狼听说后并没有感到吃惊。
“你看怎么办?”吊眼狼问,在狼群中,它和奉承狼的关系一直是最铁的。
“嗯?”显然奉承狼并没有心理准备。
“你呀,动动脑袋。”吊眼狼知道奉承狼很可靠,但却不会用脑子。许多事它一直防着瘸狼头——最近让它高兴的是,它得知那老狼已老的没了生殖能力,这样对它的威胁就会小多了;其它狼中,花尾巴是最有心计的,但它知道跟它是阳奉阴违。这使得它有许多话,没个可商量的,最后只能去找老狐狸。
老狐狸喘吁吁地上来了。吊眼狼跟它说了新情况。
“好哇!咱商量商量,好好利用这次机会,设个套,除掉‘狗东西’。”老狐狸的眼睛都亮了。野弟一直是它的一块心病。“可是小白说老地方见,老地方在哪里?知道吗?”
“这还能瞒住咱英明的首领吗?”奉承狼又抓到了奉承的时机。
果然,吊眼狼得意地笑起来。松树下,几只狼和狐狸的脑袋凑到了一起。
因为担心狼和狐狸追踪,整个白天大兔子艾蔓一直躲在地窖里没敢出来。到了晚上,它把那活动的草皮慢慢推开,确定四周没有危险迹象了,便从里边钻出来。
它盖好了草皮,匍匐着移动到有树的地方,这才挺起身来,向獾貉洞附近运动。它觉得狼们现在都在獾貉洞围攻獾貉,大黑狗应该就在附近。
它这时才感到找大黑狗报信不是件容易的事。獾貉洞两个洞口分布在偌大的南北两个山坡上,漫无边际地找大黑狗犹如大海捞针。更麻烦的是那黑狗不认识它。就是找到那黑狗,怎么跟它说?它会相信自己吗?
但艾蔓从来不怕难,走着看吧,相机行事,它想。
前边就是獾貉南洞和北洞的分界,到哪面去找呢?它想大黑狗在獾貉南洞附近的可能性大。因为北洞离狼洞近,群狼和狐狸出出进进,很不便于它躲藏和休息,也不便于和白狼会面。
它进一步想到,大黑狗一定在狼们找不到的隐蔽处休息,大概到晚上才会去找白狼——可它哪知道,狡猾的狼和老狐狸早已布好了圈套,等它上钩呢!
最好在外围能截住大黑狗,把狼们的阴谋告诉它。
它知道这一带非常危险,可以说是暗哨密布。它借助夜色、风声和树丛的掩护,慢慢摸索前进。
前边是一片柞树林,中间点缀着低矮的幼松,黑乎乎地像有什么藏在那里。它吓得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伏在那里半天不敢动。当它弄清是虚惊一场后,才又摸索着往前走。
现在它来到一个小山谷,这里是獾貉洞南洞的右下角,再往上就是一级一级的悬崖峭壁了。
第一级峭壁艾蔓上去过,那里冲南有一个缺口,缺口下是山崖风化倒塌后留下的缓坡。坡上和崖上树木很多。大黑狗能藏在那崖上吗?艾蔓猜测着,但它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能。那悬崖陡峭异常,除了南坡有个缺口,别处无法上下。大黑狗如藏在那里,狼们只要把住缺口,大黑狗就难以逃脱。它相信大黑狗不会那样笨。
它正准备横穿缺口下的坡地,却隐约听到旁侧树丛传来一丝响动。它伏在地上,那里的声音却不见了。难道是因为紧张发生了错觉?这种感觉只在一闪之间,它就更真切地发现了那密树丛中的鬼火一样的亮光。它知道那是动物的眼睛,看情形是狼或者其它厉害动物的眼睛。
它赶紧偷偷地撤退。还好,看来它没有被发现!怎么办? 就此退去吗?它不甘心。能不能是大黑狗?
它又鬼使神差地从后边迂回着摸了过去。它更加小心,它知道,无论是狼或者是大黑狗都不是好玩儿的,它们都可能发现自己后进行突袭。要说艾蔓的责任心,那真是够强的,它总觉得,这大黑狗是庄哥要找的弟弟,庄哥又救过它的孩子,它怎么可能见到恩人的弟弟有危险而坐视不管呢?它战战兢兢地向前爬,听到自己的上下牙敲得咔咔响。但它还是向前爬。
它终于摸近了目标,它看到一个个潜伏在树丛中的黑影。它已确定是狼们了,一、二、三、四,一共是四只狼,还有一只小点的像狐狸。狼们都伏在地上,不时抬头向前看一看。它们的前方不远处,就是那悬崖缺口下的坡地。
这时,坡地下面较远处,一个黑影从树丛钻出来,沿坡悄没声地向悬崖缺口爬过去。艾蔓的心急剧地跳起来:是那大黑狗?
“都别动!是小白。让它上到崖上,等“狗东西”上崖再包抄过去。”潜伏的狼群中传来密语声。艾蔓听出这好像是吊眼狼的声音。
艾蔓发现那白狼过去不久,潜伏的狼中就有两个黑影移动到坡的那侧去了。显然,狼们要两面合围。
好险!刚才一瞬间,艾蔓几乎要扑上去报信。现在它明白了,一定是狼们要利用白狼和黑狗在崖上会面时下手,它们只要守住缺口,黑狗就插翅难逃!好毒的计呀!看来白狼也是茫然不知。不能在这儿待下去了,赶快到坡下堵住大黑狗啊!
艾蔓小心退下来,迂回到离崖顶缺口更远的坡下。它没有听到坡上和崖上有什么大的动静,庆幸大黑狗还没有来,狼们还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现在它捉摸着怎么才能向大黑狗报信。喊叫?不行!那样不仅会引火烧身,就是大黑狗听到了也未必能信,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还是摸索着找吧。只要找到黑狗,就能说服它相信!它想着开头怎么说,因为开头的话要能吸引住大黑狗就好办了。